“怎麼今兒有空來了？”我給他倒茶，“難不成是來給我彙報喜訊？”
    “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先聽哪一件？”
    “少給我擺這種題，趕緊的。”
    趙鑫笑嗬嗬地喝了一口茶：“你要我查的那個人……”
    “怎麼？”我挑眉，“找到人了？”
    “沒有。”趙鑫老實交代。
    “那你說個蛋啊！”過了幾秒我問，“這就是你說的壞消息？”
    “聰明。”
    瞥他一眼，我說：“這是壞消息，那好消息是什麼？”
    “我查到登陸的IP是在本市。”
    “這還不是同一件事？”
    趙鑫說：“那我起碼對你有個交代，怎麼樣，這算是個好消息吧，雖說人是沒找著。”
    “那你意思是人也是咱們市的，操，還找不著啊？”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今天來也隻是跟你說個情況，要是想知道結果還需等個兩天。”
    “你說的啊，這可是你說的，就兩天，我要見到人。”
    趙鑫信誓旦旦地：“行。”
    瞧他那模樣，幾天沒見又黑了一圈，不知是去哪個地方折騰去了，但是我也沒問，畢竟各自有各自的事兒，他能不計報酬地幫我，我已經在心裏感激他。
    “你哥……還沒消息？”
    趙鑫笑了笑：“哪兒能那麼快呢，畢竟失蹤好多年，以前每次聽到點風聲都馬上趕著去，可每一次都失望而歸，要是現在誰誰誰告訴我在人在哪兒出現，我已經麻木了。年輕那會兒，我跟我媽說哥有消息，兩三次之後也再沒跟我媽提起，寧願她老人家能淡忘這事兒，等我真正尋著人了再帶到她麵前，功德圓滿，心也踏實了。”
    “萬一真是個壞消息呢？還說不說？”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她老人家說的，沒準哪天真不是帶活的到她麵前，我媽也能把懸著的心給放下，現在我都少回去看她，就怕她問我哥的事兒。”
    “這樣不行，好歹也多陪陪她吧。”
    “你不懂，我媽念叨‘三兒，你哥有消息沒’，我的心都扯著疼，最看不得她老人家流淚，多少年了啊，我都沒見我媽笑過。”
    “老趙，你別介意，說句不好聽的，哪天她老人家去了，你得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多抽時間陪陪她，為什麼沒能在她有生之年抱個孫子，這人一生就那麼幾十年，別等失去了才去想過去。”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我又想到了高曉博，他是一出生就沒了娘，他爹從小就沒對他好過，也不懂他爹是怎麼個想的，老婆不在了兒子就不是寄托了？兒時那麼抽法，高曉博得多疼。
    趙鑫想了想，過了半晌問我：“今天有空麼？”
    “有事？”我抬手看表，我爸吃了飯估計就來店裏了。
    “陪我去看看我媽吧。”
    “能等會兒？等我爸來店裏就……”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已經瞧見我爸的車了。
    “好久沒見您了。”趙鑫說，順便給我爸倒了杯茶。
    他拍拍趙鑫的肩膀：“年輕人忙啊，都沒空來咱店裏坐坐。”
    “瞧您說的。”趙鑫應道，“都是忙些小的，哪兒能和您比。”
    我爸樂嗬：“怎麼樣，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來是有貨？”
    “不是，純屬來聊天的，順便借霖仔一個下午。”
    “去吧去吧，店我看著就行。”我爸擺手。
    我收拾好東西，說：“爸，那我出去了。”
    “行。”我爸對趙鑫說，“有空多來店裏坐坐啊。”
    上了趙鑫的車，他笑得異常淫賤。
    我說：“嘛呢這是，我看你這小眼神怎麼看著瘮的慌？”
    “第一次帶媳婦回去有點緊張。”趙鑫說得煞有介事。
    “趙鑫我去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