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程濤跟我說高曉博自己一個人來醫院，我就挺好奇，隻是當時也沒放在心上。
    回到程濤那，我立馬問他：“你上次見高曉博一個人來醫院是在哪兒出現的？”
    我也懶得繞彎子，直接向要個答案，如果再拖下去隻怕找不著高曉博。
    程濤一瞧見我，愣了半秒：“……你真想知道？”
    “你這不是廢話？趕緊的，說。”
    也不知程濤那腦子裏想什麼，我看著他那雙眸子裏透著些我不明白的東西。
    “說了有什麼好處？”
    “特麼的……”我低罵了聲，“再不說老子請你吃大榴蓮！”
    “行行行，你稍安勿躁。”程濤笑得挺開心。
    待我要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後，直奔目的地，希望能趕在高曉博消失之前找到他的蹤跡。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與程濤做了筆交易，隻要不踩我底線，能換取到我想要的東西，這不算什麼。
    高曉博原本就不是個簡單的人，這些日子下來我發現他貌似變了，也沒有對我冷言冷語的，還多了些許關心，可我他媽的瘮的慌啊！一個人平白無故對你那麼好，你能不驚怕？要是梁曉莉那種大美女對我好，我心裏舒坦，可高曉博不是美女啊，上麵是平的下麵是長的啊，所以褲襠裏多塊肉的人，我一向不考慮。
    電梯到太平間那層，我沒敢過去，看管的大爺在那聽著收音機，在外邊也覺得冷氣十足，想想再靠近些，那房間裏躺的都全是屍體，慘白慘白的，要是走進去吸了活人的陽氣齊刷刷拱起身來怎麼辦，一般人準嚇得屁滾尿流。
    我走近大爺一看，原來還用手機上微信呢，我真想說大爺真時髦，他那頭像還是個帥哥，嘿喲，這世道打死我也不信微信上的美女是美女了，性質跟大爺的一毛一樣。
    雖說這不是一般人能來，但是我有程濤給我的特例，愣是瞞過大爺進到了裏麵。
    裏邊冷氣特別足，混雜著屍氣，我估計著怨氣一定也不少。
    高曉博就光明正大地站在停屍房中間。
    一瞧見我，臉色差得很：“你怎麼來了。”
    “你別管。”我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前麵，“我不來怎麼能知道你到底背著我幹什麼事兒？”
    他沒有直麵回答我：“是不是程濤讓你穿這衣服的？”
    我抖了抖身上的大白袍：“我也不容易，哪兒像你，光明正大地進來，怎麼著，到現在還不跟我說實話？”
    高曉博和我都知道這地方兒陰氣極重，必須保持平穩的呼吸，兩人連氣都不能大喘。他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到裏邊的內屋裏，我也跟他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屬於公家的重點地域，裏麵的陳設和外麵的完全是兩碼事。高曉博走到一個格子前麵，像拉抽屜一樣拉開，再把裹屍袋的拉鏈緩緩拉開。
    “你要知道的，就在這裏。”
    一具已經辨別不出麵容的腐爛女屍出現在我眼皮底下，雖然被冰封住，但隱約可見她身上的肉已經高度腐爛，血肉模糊，卻覆蓋點點白霜。
    我瞧著這具屍體，也沒太多感覺，令我印象深刻的反而是她的鬼魂，如此急切想要我的肉身，到底是何原因。而他知曉此事卻不告訴我，這更是讓我心存疑慮，畢竟事件發展到這般也不能單純說是冤魂複仇。
    “她不肯走。”高曉博說，“送她過橋她不願。”
    “幫她解開心結不就得了？”
    “你以為能那麼容易？人在做天在看，這是有人造孽，就必須得到相應的懲罰。”
    “那你私下裏送她上橋又是怎麼個想法？”
    高曉博沉聲，目光銳利地盯著我：“還不是因為要幫你擦屁股麽？什麼事都要惹，屎不臭你都要嚐兩口。”
    “這麼說來還真是要感謝你幫我拿紙？大恩大德小人感激不盡啊！”
    高曉博無視我的無賴嘴臉：“之前沒跟你說是怕你打草驚蛇，既然你也來了，那就一起等吧。”
    “等什麼？”難不成這東西還會屍變？！你大爺的高曉博你玩笑開大了啊！
    看著高曉博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一股涼意從脊椎骨寒到了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