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後，我和張天豪守在甘佳明的隔壁房間，一牆之隔，牡丹圖後邊有一個眼口，我倆就是從那觀察甘佳明的情況。
    淩晨過去，甘佳明一直都睡得不踏實，平躺在病床上，睡夢中眉頭緊鎖。
    我打著嗬欠：“都快一點了，沒見有什麼特殊情況。”
    “難道是知道你來了不敢出來？”張天豪說。
    “我可沒那麼厲害，再說了，除了甘佳明誰也沒親眼見過，況且我看屋裏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情況。”我把玩著手裏的柚子葉，看著張天豪。
    “喝點茶提提神吧，不然真有情況我們都睡著，還捉個屁，”張天豪給我倒了杯大紅袍，“小哥兒，到時候記得把看家本事拿出來滅了那孽障。”
    “你說滅就滅啊？”我說，就我這樣半桶水的，誰滅誰還說不定呢！
    “嘿，小哥兒就是會開玩笑，你在我車上唰唰兩下就把那些鬼引開了，倆字——牛逼，所以你就別謙虛了成嗎？”張天豪喝著茶，倆大眼閃著光。
    “得得得，”我說，“其實啊，我就是牛逼。”
    喝了兩杯茶，一直等到淩晨三點多，特麼的還不見有什麼動靜，張天豪坐在椅子上，沒少問我怎麼樣，因為是我在霸占著洞眼兒。
    我倆等，一直等，淩晨五點多的時候，張天豪拄著柳枝紮成的長棒子睡著了，我歎了口氣，繼續觀察。
    快到清晨六點，天際開始吐白，看到那些光亮我就知道今晚是白等了，一旦到了六點整太陽一出來，陽氣大盛，那東西肯定不能在陽間出現，除非它想灰飛煙滅。
    我把支撐著張天豪下巴的長棒子撩開，他差點摔地上。
    “該醒了。”
    “草……”張天豪揉眼，“害老子瞎忙活一晚上。”
    站起來的時候都是扶著腰，他都坐一晚上了，我還是站了大半夜呢。
    他伸了個懶腰，愣是把啤酒肚露了出來，衣服遮都遮不住，跟懷孕五六個月似的，我說：“你能把你那大肚腩減減？特醜！”
    他摸摸肚子，笑說：“怕啥，這裏邊裝的都是福氣。”
    “豬八戒都得喊你一聲爹。”說完我把牡丹畫放下來，那邊甘佳明還在熟睡，看似一夜都挺正常，臉上也沒再新的水泡。
    清晨的空氣極其清新，特別是別墅的後院，那花瓣兒上還帶露珠的，看著就招人喜歡。但是沒敢碰，就怕不小心我把這名貴的品種弄死了，因為我這人手賤。
    張天豪讓人把早餐做好，兩個人吃著，張那副模樣吃相卻不差，還挺斯文，我三下五除就喝完豆漿了，他還拿著油條蘸著豆漿慢慢吃。
    “還是甜的豆漿好喝，沿海那邊是鹹的，我吃不慣。”夾起一小節油條放進豆漿裏邊，再夾起來放嘴裏。
    特麼的一個大老爺們兒至於這樣？
    正愁著想個辦法速戰速決呢，張天豪說：“小哥兒，要不吃完早餐你睡會兒，今晚再看看情況？”
    老子有那麼多時間在你這耗著啊？昨晚沒回家，騙我爸媽在高曉博那住呢，要是被高曉博知道，我吃不了兜著走，沒準以後有事他再也不幫了，得不償失啊，要是這東西好處理那還行，可萬一棘手，我怎麼辦？
    一想到高曉博，什麼胃口都沒了。
    見不回話，張天豪把筷子放下，說：“小哥兒，我是不是過分了？”
    “你說呢？”我厲他一眼。
    “你可別生氣啊，你知道佳明現在這情況，可能要不是昨晚上你在，估計佳明又得有事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張天豪皺著個臉，“你想一下，要是你就這麼走了，萬一，我說萬一，佳明說的是真的，有那啥……我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呢不是？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少給我扯那麼多，要不是看在大紅袍的麵子上，特麼的我早走了！還坐在這兒聽你瞎J巴逼逼？”
    “嗨，我就說小哥兒心善，”張天豪比出兩根手指，“再留下來一夜，這個數。”
    我覺得自己變成金錢的奴隸。
    可是我願意！
    我一拍餐桌，伸出三根手指：“這數。”
    “就這麼定了！”張天豪爽快答應。
    吃完早餐終於可以睡個好覺，躺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睡在我旁邊房裏的張天豪鼾聲極大，跟打雷似的！
    想想也是，老了不能熬夜，回想起高中那會兒熬夜通宵打遊戲正常的事，第二天照樣頂著倆黑眼圈上課去，沒見像現在這麼難受。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到不知道是多少點，手機響了，也不知道響了多少回。
    我一看來電顯示，特麼的！高曉博！
    沒敢拖遝：“喂、喂？”
    “我約了醫生，你該去換藥。”那邊的聲音也沒聽出個情緒來。
    “噢……”我腦袋發蒙。
    隨後，高曉博說：“你媽剛才打電話找我問你起床了沒有。”
    “！”
    額滴天，親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