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 怪異的古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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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報道的記者突然驚呼一聲,指著一旁的河道說是有個人在河裏,電視畫麵一晃,鏡頭對著河道拍,果不其然,人都在河裏飄著了,跳進兩個深諳水性的新聞工作者,三人沉沉浮浮,綁著繩子算是安全上岸。
    待鏡頭拉近,他娘的我差點一口飯噴出來——那不是我這幾天都聯係不上的朋友嗎?
    我灌了幾口水,高曉博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看到一個熟人。
    繼續關注新聞才知道他被送到最近的人民醫院。怎麼回事,幾天不見人,人見著了卻是在河裏的,平日裏風雷厲行的主兒,什麼時候見他那麼狼狽過?
    “我出去一趟。”換好衣服出來,高曉博也沒攔我,坐在沙發上目光還是放在電視屏幕上。
    他就問一句:“確定要出去?”
    搞得跟婆戀公似的。我瀟灑一抬下巴:“大不了坐船。”下麵的情況我是懂的,新小區排水還行,可老街道就不一樣,估計都淹到小腿肚。
    他沉默了會兒,說:“那你自己小心。”
    不就是台風暴雨嗎?避開樹木、水路走,應該不會有啥事。
    去到人民醫院問護士從河裏就上來的人在哪個病房,護士倒是很有禮貌問我是他的什麼人,我瞎掰說是表弟,家裏人幾天找不到人可急死了雲雲,估摸著看我也不像壞人,就告訴我了,我一轉身臉色就變。
    醫院總的來說是個救死扶傷的地方,可充斥著消毒水、混雜著各類氣息實屬難聞,白花花的牆壁加上白花花的衣服,看哪兒哪兒都是白的。
    醫生護士那大白褂幹淨得很,可人內心的詬病卻不是他們能醫得好的。
    一種在生死邊緣徘徊的靜謐感,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隻有我和白花花的四壁,七分沉重三分悲涼,不知是否因連降大雨的原因,自然的冷風冰冷異常。
    我那朋友躺在病床上,沒戴氧氣罩,表麵上看起來也沒啥事,聽護士說人送來之後還沒醒過。我琢磨著他是自殺、謀殺,還是意外?不然活生生的人在河裏那麼飄著還沒事,少說都得肺積水。
    今天氣溫偏低,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濕得七七八八,新買的鞋挨泡水了,心疼難免,冷風那麼一吹,整個人雞皮疙瘩全起了,結結實實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也沒見人醒過來。聽說他家人都在外地,他被放任縱容慣了,家人也沒怎麼管,加上三十來歲的年紀,偶爾被催促娶妻生子踏踏實實過一世,可有些人就是那麼擰,不願過那種生活,按他話說就倆字:乏味。他這人模樣是不用說的,但偏偏是個煙筒,估計也沒幾個女人喜歡吸二手煙的,我懷疑他是不是抽煙抽傻了一不小心一頭栽河裏去。
    正想著要麼先回家,明天再過來,他嚶嚀一聲,我低頭一瞧,嘿,人可算醒了。
    “哪兒不是舒服?”我問。想必是腦子疼,他捂著後腦勺好久,才從眼縫裏看到我。
    他一開口就是:“我煙呢?”
    聲音沙啞,河裏的水還沒喝飽呢。
    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煙,上輩子沒抽過煙這輩子是抽到死。他摸索著床邊放東西的櫃子,還真有煙放那兒,到底哪個王八蛋把煙放那的?
    按理說他全身都是濕的,身上就算有煙也點不著,這合煙明明是新的,誰來看過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我還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熟練地點上,他抽了一口,被剛巧來查房的護士從嘴裏拿掉。
    “先生,醫院是禁煙的,更何況您現在是病人。”恰如其分,我那朋友盡管不爽,但是總不好意思跟女人吵。
    “可否滿意?”我問。
    他倒是回答得快:“還不錯,要是胸再大點就更完美了。”
    得,狗改不了吃屎得毛病。
    “說吧,怎麼回事,多少天沒見你人?”
    他安靜會兒,似是努力回憶之前的事,他拍拍額頭說:“跟喝斷片兒一樣……”
    我就笑了:“敢情你還是醉生夢死之後失足掉河裏的?”
    他做了個手勢:“你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
    時間似乎是靜止的,等待的過程令我有種難以言說的躁動,明明空氣就是冷得。
    “你剛才說什麼?我掉河裏?”過了良久他才接上我的話。
    “何止啊,新聞直播呢!”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緩聲說:“我去過冥界,真的,說了可能你不相信,別說你了連我自個兒也不相信。”他沒什麼邏輯地繼續道,腦子缺氧沒完全清醒還是怎麼著,“我是被黃泉衝上來的。”
    我一臉和藹地對他說:“要不我陪你去看一下腦科或者精神科。”
    “不是,你聽我說。”人在什麼時候回露出像他那樣的表情,當別人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當時是在六百公裏外的邕州城,醒來之後發現我又回來了。”
    可能別人不理解,聽到會想一會兒冥界一會兒邕州城的,之前醫生沒給他做全身檢查?但是我一聽就懵了,六百多公裏是什麼概念,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啊,草,而且我知道他是為了我的事去的。
    “今天星期幾?”他問我。
    “星期一。”我記得是上周周一開始沒能聯係上他。
    “星期一……我們是上周出發,你托我辦的事第三天有眉目了,但也隻是個猜測,我必須親眼去看才知道,就想著反正也一路順著往北上,帶著倆助手就這麼去,到了之後地方還特別難找,山旮旯,好不容易找著,想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當晚就出事。”
    事情大概是這樣:
    我最後聯係他的第三天,他和兩個助手驅車前往邕州城,離開市區大概走三個多小時才找到老宅。當時見到宅子的時候確實興奮,意識終於有個落腳的地方,第二老宅雖然地處偏僻,但還是有些人氣。
    老宅是坐落在偏僻的山腳,因為附近成為探險旅遊區,驢友和遊人漸多,偶爾有人寄宿在那,宅子有主還是無主,無人知曉,隻有個負責打雜的老頭。
    南方的宅子和北方的不一樣,南方降水多,斜屋頂利於排水,恰巧在北方的地界出現南方的重樓樣式,整座樓以黑,灰,紅三主色,老宅沒有名字,白天大門敞開,夜裏準時八點關門。飛簷上雕花,立瑞獸觀四方,高大的深黑色木門,因為年代久遠,銅質的叩門圈在門上有都淺淺的印子,橫插的栓門杠,壁畫栩栩如生,一樓挑高約莫七米,內部形似“回”字,中空,四周住人。
    老宅古色古香,站在中庭往外看,暮色漸深,周圍竟然縈繞著朦朧薄霧,山間水氣易凝結,人置身在樓台煙雨中。
    他們被安排在二樓,也就是說現代建築大概三樓的位置,大家驅車趕路一天也累了,想早點休息,突然聽到有女人淒厲的尖叫聲,撕心裂肺,他走出去看,大夥兒麵麵相覷,今夜住這裏的人並不多,不明所以,尋不到聲音的音源,也隻好回房。
    正要躺下,他的助手走到他身邊,附耳說:“這裏有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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