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 燈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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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話不都說邪不勝正?怎麼還是那麼多遊魂野鬼的纏著活人,那時運是多低才撞到。爺爺說人間很奇妙,有人想見一輩子都見不著的東西,有些人卻天天都在見。
    像那些整天嚷嚷著要探險見鬼的,到時候真見到卻嚇得屁滾尿流癡癡呆呆問十句話答不上一句,接著精神上受到打擊心理有陰影找個方式又自我了結,得了,自己成了鬼。
    不得不說還是有人吃飽了沒事幹瞎折騰。
    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好不容易得到了卻又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反反複複,或許這就是生活。
    “爺爺。”自家親人但是還是要問一聲,順便問候了其他的老人,爺爺讓我坐在離羅漢床最遠的地方,隻因旁邊都坐滿了輩分高的叔公們,而我算是輩分最小的。
    空氣中彌漫著煙味,夾雜著淡淡茶香。環視屋內的情況,一屋子人臉色都不大好。
    當初起房子的時候爺爺特地讓人來算內室的風水,那會兒大伯想模仿清代來裝修,爺爺臉色一凜,正聲道:“房子是活人住的,用屁的明清風格,沒準還招惹什麼老鬼來。”大伯連連點頭稱是,也不敢再反駁。
    其實大伯也是為了爺爺才想這樣的風格,但爺爺自我為中心慣了他不想要的便不要,隻見他問我:“霖仔,你學室內設計的,你說說要什麼風格?”
    真是親爺爺啊!
    “新中式風格吧,不會太死氣沉沉,樣式新穎,看著都舒服些。”
    爺爺聽完話直接就準了。
    平時室內的珠鏈是垂著的,現在全捎到隔斷兩邊去,暖黃的燈光令中式家具顯得沒那麼冰冷。
    咂了一口茶,心想真不是我的茶,隻因平日喝慣了飲料。老人們喝茶都喝濃茶,香氣馥鬱,滋味醇厚,入口苦澀茶味濃烈,過口卻味甘。
    如今時代不同,父母讓孩子喝太多的碳酸飲料,牙齒被碳酸腐蝕,不是蛀牙要麼是脫牙早,好好的一口牙齒給整沒了。像我大伯的兩個孫子,才兩三歲,牙齒都被腐蝕得隻剩牙腳,搞不明白逢年過節聚一起吃飯時,那大雞腿他們怎麼嚼的。
    抬手看表,晚上10:15,我一直都有吃宵夜的習慣,跑去廚房想下個雞蛋麵吃,看到高曉博在煮什麼東西,還是用土灶放柴火來煮。
    我家的土灶還保留著,在另一邊起了個新的,我開電磁爐燒水。
    等水開了還需要一兩分鍾,我問高曉博:“煮什麼呢?”
    他用竹勺攪動著鍋裏的東西:“煮糯米糊。”
    好麽,夠簡潔的。
    “幹什麼用的?”我最好奇是這個。
    “塗在九公身上。”
    我很想問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錢?還真是問一句答一句不廢話不羅嗦簡單明了一聽就懂啊!
    “九公到底怎麼了?”我不死心地搬了張凳子坐他旁邊,百般無聊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樹枝去挑灶裏的柴火。
    記得小時候老家還沒開始用燃氣灶煮飯,都是土灶煮飯炒菜,那種用柴火燒出來的飯菜味道更美,大伯母炒菜我負責看火,我經常去找小小個兒的馬鈴薯、馬蹄來烤。
    霖仔,火大了……霖仔,加柴火,火小了……飯要是煮糊了有味兒就將一塊炭放在飯麵上,這樣就沒味咯……
    眨眼間多十幾年過去,我看著眼前的土灶仿佛看到自己那坐在土灶前搗弄柴火的小小身影。
    高曉博扶了扶眼鏡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九公晚上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了,看到床尾邊的窗子有個拿著紅燈籠的‘東西’左右來回搖擺,跟不倒翁一樣。他跟九婆說後第二天病了,就再也說不出話。現在躺床上睜著眼睛不能說話,爺爺說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別。”
    我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拿著紅燈籠左右搖擺,單單想象已經很詭異。“你去看了?七公還說什麼?”
    “爺爺說……”
    我期盼著能聽到更多的信息。
    “爺爺讓我把糯米糊煮好。”
    我X!
    年少氣盛的我自然不會那麼放棄,嘴皮子上也要撿點便宜:“你是學法醫的,到時候解刨完屍體回家再煮飯給老婆吃她會不會吐?”
    “我煮給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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