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會消失的劍 第十五章: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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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黑影從屋頂落下,悄無聲息。周圍靜靜的,似是沒有半點人煙氣。
蒙著黑麵巾的強壯男人率先走進閣樓。樓裏沒有人,靜的詭異。男人探查一番,確定並無埋伏,才向身後眾人打了個響指。
名劍閣裏的溫度很快就高了些,男人將劍閣內的名器盡數看在眼底,竟是搖搖頭,便要離開了。
“沒有。”他用嘴型對眾人說。
眾人點點頭,男人從衣袖拿出一柄小型飛刀,刀柄處有類似太陽的符號。辦完這些,他們迅速退離名劍閣,分文未取。
“嘩——”忽有一道牆徑直向右移動,緩緩顯出別類天地。
楚留香拾起飛刀,倒是笑道:“這不是日蝕會的信物麼。”
皇甫小寶關上密室,神情略有不悅道:“為什麼要放他們走,從未有人擅闖名劍山莊禁地還可以全身而退。”
楚留香搖頭道:“皇甫先生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日蝕會雖然殺戮無數,但也算是講點道義,還從未做過偷竊之事,更不會無緣無故、來了又走,他們這一舉動是想告訴先生,日蝕會盯上了貴莊之寶,將在幾天後來取,讓先生做好準備。”
皇甫小寶扶著下巴做沉思狀,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得這偷東西的方法有點熟悉。”
楚留香尷尬,摸摸鼻子,苦笑道:“我是做過,年少氣盛嘛。”又轉言道:“所以你不能殺了他們,否則就是你太小氣了。”
“小氣又怎麼樣,我隻對我想要的人大度,別人看一眼都不行。”皇甫小寶認真道。
“……”楚留香無奈,“我真的沒法和你聊天,木頭。”
“……”
“話說,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拱手讓劍?”
“可能麼。”皇甫小寶低頭撫摸佩戴的劍韒,淡淡道:“此劍一出,不過增加幾條亡魂罷了。”
“別老想著殺人,真不可愛。”楚留香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充滿了雄心壯誌,和三個美麗的姑娘一起在江湖遨遊,你看你,才二十幾就跟個老頭子似的,嘖嘖……”
皇甫小寶麵無表情打斷他:“請問楚大俠的真實年齡?”
“……能別問這個嗎,歲月不饒人……”
“比我爹還老?”
“澆你的花去吧!不孝子!”
“嗯,皇甫小寶知道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輕,也很好聽。結尾處帶著挑逗似得尾音。性感、卻不深入。
而天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沒有任何溫度,甚至連星光都沒有。廣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是在折磨,折磨得讓人動彈不得。害怕外麵無盡的黑暗,隻能乞求神的庇護。
像是一朵獨自綻放的黑玫瑰,它遮蓋住隻屬於它的星星,不讓任何人看到。曼珠沙華與夜色一起連綿著,直達天際。
慘淡的月光,荒寂的草叢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無數詭秘暗影,遠遠望去如同森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
男人並沒有點燈,他把手伸到眼前,五根手指就像白玉雕刻而成,美得不真實。卻在這黑夜的襯托下,變成病態的白。他仔細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到任何影影綽綽的跡象。那種黑,似乎濃到了極點,直接滲透到骨頭裏,沒有一絲尋找光明的力氣。
“嗬。”
他笑了。
他喜歡黑暗。
“稟報主上,已將您的指令轉給他。”白天出現在名劍閣的黑衣人頭領跪在地上,頭狠狠地埋著,好像要滲透到地裏去。
“哦,你真的沒有騙我嗎?你們以為擅闖名劍山莊還能活著離開?”男人溫柔摘下黑衣人的麵巾,動作輕柔的很,他輕輕撫弄黑衣人的頭發,手也罩住了黑衣人的眼睛。其實這本是沒必要的,在這麼黑的房間裏估計也看不見什麼。
黑衣人嚇得全身顫抖,他長得很英俊。此時這張俊臉卻已嚇得說不出話來,不得不說,暴殄天物。
“這麼怕我做什麼,你又沒有騙我。”男人手指劃過黑衣人的右臉,笑道:“嗯?”
“主上,是真的!”黑衣人道:“隻是……楚留香也在。”
“楚留香……”男人喃喃自語道:“他不是走了麼?”
“他又回來了!而且看他的態度,好像要和皇甫小寶持同一立場。”
“同一立場……怪不得你們能回來,原來是因為他在……”他癡癡地低笑,似乎在想什麼美妙的事,“你說,這次能拿到我想要的嗎?”
“主上想要的,屬下拚盡生命也會去找尋。”
“我還有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男人收回手,“把‘它’召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