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 第十章 雷伊初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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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秋霞谘詢之前,我還有大概一天的時間來仔細梳理一下我的思路。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上午做完谘詢,下午沒有了谘客,我就回到孟海洋的別墅,鑽在書房中開始研究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異事件。
孟海洋辦事還是很靠譜的,我要的黑板上午已經送了過來,孟海洋幫我安裝在了他的書房裏。他這個富貴閑人沒有什麼正經事情做,自然是要來湊熱鬧的。
“好吧,讓我們從頭開始。”我拿著一隻粉筆,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窗外午後的明亮日光,陷入了回憶,“十幾天前,也就是5月13號的早晨,我在地鐵上無意中看到兩個小情侶在看一則關於凶殺案的新聞。”
我一邊說,一邊拿筆在黑板上羅列出來具體的日期和事件:
最近兩三個月之內,我曾莫名其妙丟失了不少小物件,清算一下,包括一對銀鉤青花瓷珠子耳墜,一輛我小時候用易拉罐做的手工小自行車玩具,一隻純銀戒指,一把譚木匠的梳子,還有幾個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
5月13號,斷頭案案發後第三天,網上登出了關於斷頭案的新聞。而在看到有關斷頭案新聞的頭天晚上,我竟然提前夢到了斷頭。我在新聞配圖中看到了我的銀鉤青花瓷珠子耳墜,當天經去現場尋找,確認的確是我遺失的那一對,並確認我夢中的那個斷頭,竟然真的就是死者!
5月14號,對趙秋霞進行了第一次麵詢。在她結束麵詢之後,小葉子的包裏出現了一隻剛出生的小老鼠。我把它扔到了樓下垃圾桶,下班再去看的時候,小老鼠被人捏爆肚子而死。
5月17號,第二個凶殺案案發。案發之後,現場出現了我的易拉罐小自行車玩具,並在現場發現了趙秋霞詭異的行蹤。
5月22號,經過對趙秋霞的深度催眠,她說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詞“海鷗”。海鷗的含義,至今我也不明白。這座城市裏並沒有海,自然也並沒有海鷗。我相信她要表達的並不是叫做海鷗的鳥,一定另有深意!
5月25號,也就是昨晚,我的臥室莫名其妙出現了幾個泥手印。入室之人顯然極為老練,一定是戴了手套和鞋套,家裏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者腳印等等有價值的痕跡,我也沒丟失任何物品,家裏的所有東西連被移動過的跡象都沒有。
我看著自己寫在黑板上的這些信息,越來越覺得所有事情一團亂麻。孟海洋也抱著胳膊,咬著大拇指的指甲琢磨:“趙秋霞,這個人你好像沒跟我提過。”
我把趙秋霞的情況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我絕不會再相信趙秋霞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無關了。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數次自殺未遂,自殺方式激烈,並采取過很極端的方法刺激背叛她的男友。她選擇了我為她做谘詢,還出現在和我有關的罪案現場,我想,這絕不是偶然的。
孟海洋看了半天黑板,最後一拍腦門:“什麼亂七八糟的,別的我不管,隻一點:除非是你本人作案,不然我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你的東西會出現在凶案現場!”
我沒有理他,自言自語地嘟囔:“根據任剛所說的,首先,斷頭案的死者生前被綁架和拘禁了至少四十八小時,並且胃內容物和血液裏沒有發現任何麻醉藥的成分,而是被暴力製服。也就是說,多半是熟人作案,使用什麼方式把死者誘拐到某處並使用暴力使死者無法反抗。凶手一定有一處僻靜的單獨居住的宅子,用來拘禁和殺死以及肢解死者。任剛說死者的死亡方式是被鬼頭刀一刀砍頭致命,之後被暴力肢解,可見凶手一定是一個青壯年男性,並可能從事過和刀有關的重體力勞動,比如屠夫之類。綁架,殺人,拋屍,並沒有留下任何電話和信息等可以查到的痕跡,這一係列活動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凶手的心智成熟,思維縝密,有組織力,年齡段應該在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左右,說不定還有犯罪前科和一定的反偵察知識。凶手把碎屍拋在離國道不遠的地方,一次性把所有肢體都拋在附近,應該有拋屍用的交通工具,最大可能就是汽車。遺憾的是國道上的監控並不完善,那個路段沒有攝像頭。國道上二十四小時都有車來車往,可見凶手膽子極大,並不懼怕被發現。凶手應該對此地的地形極其熟悉,並且可能希望得到人們的關注。根據他讓死者懺悔和采取行刑的方式殺死死者的行為,他可能認為死者在某一方麵犯了罪大惡極的錯,希望世人都能夠看到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因為經過了一場雨和野獸的拖拽啃咬,老天簡直也在幫助凶手,抹掉了一切拋屍的痕跡,國道那裏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現在,除了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現在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
“第二起案件我們所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是被虐殺致死。死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下身赤裸,命根子被戳成了肉泥,說明他的死可能跟性有關。他的頭上血肉模糊,雙眼隻剩下兩個血洞,說明也許死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任剛說他死亡的原因是失血過多,肯見死亡過程一定很長,死者在死前一定經曆了莫大的痛苦。忘了問問他,發現屍體的地方是不是第一犯罪現場。都怪我,當時我有點心虛,呃,這起案件,還有許多疑問沒有來得及問他,下次一定要想辦法問清楚。”
“從兩起案件的作案手法來看,應該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每一個連環殺手一般都有固定的殺人模式,會有固定的武器,簽名,受害者類型。這兩起案件除了受害者類型很相似,死前都經曆過淩虐之外,別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共同之處。除了……”
“除了你的耳墜和玩具自行車。”孟海洋接話。
我突然打了個冷戰:“孟海洋,你說,我丟失的其他東西,會不會……”會不會,出現在更多的屍體身邊?這話讓我使勁咽了回去,因為我實在沒有勇氣把它說出口。
孟海洋卻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你是女版柯南啊,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比柯南還厲害。柯南走到哪裏死亡就出現在哪裏,而你隻是丟失的東西出現在哪裏,命案就出現在哪裏。”
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情不自禁地腦補出一排屍體,各個身上都佩戴著我丟失的那些小物件……
我連忙搖搖頭把那恐怖的景象從我腦海裏趕走:“真見鬼!我隻是一個老老實實工作賺口糧的普通老百姓,怎麼會攤上這麼詭異的事情!”
孟海洋看看表:“都這麼晚了,先去吃晚飯吧。這些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回頭再把任剛約出來打探一下消息再說。”
我盯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一個頭兩個大。我把粉筆一扔:“姑奶奶不幹了!走,吃飯去!”
孟海洋拍手大笑:“這就對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喂飽肚子,尤其是你這個吃貨,至今我還沒見過有什麼事情能影響你的食欲!”
我白了他一眼:“有啊,你那個極品前女友,就特別影響我食欲!”
孟海洋咂咂嘴:“好好的你提她做什麼。”
我穿起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是個記仇的人,有仇盡量當場就報了,報不了的就記著,等有機會加倍報回來。你那個極品前女友害我不淺,我怎麼會忘掉她呢。”
即將進入夏季,又剛經過了一場春雨,道路兩旁的樹木綠的幹淨鮮嫩。一些樹上掛著一串串的紫的白的紅的粉的鮮花,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然而此時我一點也沒有心思觀賞,我和孟海洋草草吃完飯,催促他又開車帶我去了一趟裸男案的案發現場。現場已經被清理幹淨,隱隱留下一些紅褐色的泥土,顯示這裏曾發生過慘絕人寰的事情。
我一邊圍著現場走著,一邊想著心事。
斷頭案的案發現場在城郊的國道旁邊,四周荒蕪一片,罕有人煙。本市地處平原,城郊隻有一些雜草和灌木,和一些廢棄的小工廠及下水道。兩年前,我和小葉子去城郊的一處景點遊玩,曾經路過這裏,在這裏短暫停留過幾分鍾,呃,釋放一下體內的流動性液體,僅此而已。
而裸男案的案發現場離斷頭案的案發現場很遠,斷頭案發生在城南,而裸男案發生在城東。發現裸男屍體的地方是在附近農戶的田地裏,我十分確定我從來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至於我所丟失的東西,到底為什麼會離奇出現在兩個相距甚遠的凶案現場,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也許隻能寄希望於孟海洋給我房子裏安裝的攝像頭了。
作者閑話:
節食減肥中,寫到吃的,瞬間感覺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