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煙火九霄(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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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榮章先皇後的舊殿,乃是大殷皇宮東麵的一座宮殿,是先皇後還是太子妃時居住的,亦是其冊封為後的地方。先皇後賢惠溫柔,一向受燁宗敬愛,當年懷子而亡之時,燁宗痛心久久不能釋懷,於是就下令將先皇後的日常衣裙裝服首飾一應封存在其中,殿中還掛著燁宗親手所畫的皇後畫像,以示皇帝哀思。
    今日本是先皇後的忌日,往年裏燁宗都是要去舊殿留宿的,奈何今年恰逢太後整壽,不得已要先陪太後過壽。
    除了四皇子年幼,三位年長的皇子全都帶人趕去了舊殿,同行的還有趙瑾。趙瑾是自薦去的,他心裏隱隱地不安,他雖然知道長公主在宗廟裏為榮章皇後守靈,卻又擔心長公主會偷偷地一個人來榮章皇後的舊殿中祭奠,畢竟長公主視榮章皇後為生母,而長公主的驚懼癇症也就是榮章皇後懷子而亡的那個夜裏落下的。
    待眾人趕到舊殿時,舊殿已被熊熊大火包裹全了,滔天的火焰肆意,火光裏舊殿成了一個扭曲飄搖的黑影。畢畢剝剝的燒毀聲極盛,焦味煙味撲鼻而來,滾滾濃煙辣得人近前不得。
    華祈即刻下令撲水救火,還對眾侍衛特下了一條命令,“殿中宮女內監一應仆從,非死必救!”
    眾侍衛蒙著濕漉漉的麵巾衝入火勢中後,趙瑾也緊跟著站了出來,對華祈懇切道:“大殿下,臣願帶一隊人入殿救人。”
    一旁的華譽聽得眉心一淩,溫文爾雅的神色一掃而光,登時沉聲阻攔道:“殿中燒得這般厲害,駙馬不可以身犯險,何況大皇兄的親衛皆是精銳,必然能救出困在裏頭的活人,駙馬放心。”
    華祈聽了也是點頭,“駙馬還是留在這裏罷。”
    趙瑾不願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危言聳聽,又一心要進去探個究竟,便隻好說:“舊殿中多是榮章皇後的珍貴舊物,要搶出來不容易,大殿下讓我帶一隊人進去將那些物事——”
    “再珍貴不過死物而已,哪裏比得上人命要緊,駙馬不必多說了,駙馬若真心相助,便帶一隊人馬,與二皇弟轉去西麵調度救火罷!”華祈的神態甚是決絕。
    華延也是一臉讚同,“二皇兄與駙馬趕緊趕去西麵罷,西麵燒得也甚是厲害呢!”
    華譽一把抓起趙瑾的手腕,用力一拉,肅穆道:“走!”
    趙瑾默默地掙脫了華譽的手,接著疾步往西麵趕去。華譽愣了一瞬,也快步追了過去。華祈立刻便用眼色示意了一隊侍衛跟在了他們身後。
    華譽與趙瑾從西麵撲救,華祈與華延從東麵破入,上千人提水潑撒,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舊殿露出了黑黢黢的骨架,還有數十小處的餘火尚存,但火勢是起不來了。
    此番大皇子親衛救出了大半的守殿宮女內監,雖說傷勢輕重不一,可全都撿回了一條命,隻是殿中的先皇後舊物,唯有搶出了幾件焦黃的品服,及幾樣化得沒形的步搖。
    至此,舊殿大火總算受製,華祈便遣了華延回馥華台稟報。
    華延得了這話,便匆匆地趕回去,將實情在燁宗跟前一說,還有意將大皇兄心係人命一舉誇讚了一番,不想他這裏剛誇完,燁宗卻是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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