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廂秋雁扶著外居室的門框，回頭又感激又羞澀地看了一眼子符，接著便提著裙子抿嘴跑了出去。
    趙念在子符懷裏掙紮了幾下沒掙紮出來，索性也就不動了，他抬頭向上不懷好意地盯著子符，子符低垂眼簾見他目光有異，知道他在想什麼。
    “悶葫蘆，你……也有吃醋的時候？”趙念忍不住嗤嗤笑出了聲。
    子符用力地鬆開了趙念，接著轉身將一隻鎖好的箱子抱了起來，準備送出去。
    趙念在他身後說道：“好了，我往後不去逗秋雁，你別生氣。”
    子符抱著箱子，腳步隻停頓了一下便飛快地往外走去。
    “等等！”趙念又叫住了他。
    子符停了下來，他有一對漂亮的瞳仁，漆黑明亮地鑲嵌在眼眸中央，像兩顆忽遠忽近的星辰，他瞳仁裏的泛出一點光亮，隨後回過了頭看向趙念。
    趙念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今晚讓那個……憐心過來。”
    憐心是趙王爺送給趙念的女子，與其讓趙念自行偷偷沾染了什麼風月習氣，趙王爺的意思是，不如在他身邊安排一個穩妥的女子，一來免得他收不住心，二來也算個眼線。不過趙念倒是沒想那麼多，趙王爺突然送他一個美貌的侍女，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收在了身邊。
    這個憐心倒是也有些不凡，不但貌美，還精通越女劍，原本是府中暗暗培養的細作，用來安插在要人身邊打探暗情的，不想卻被趙王爺安放在趙念身邊做個夜晚相伴的女子。這樣的內情知道的人不多，但趙念確實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因初嚐雲雨之情，他還曾沉溺了一段時日，後來因憐心並非婉媚承歡之輩，趙念慢慢地也就淡了，不過偶爾相伴而已。
    今晚大約是秋雁的裙子撩起了一些趙念的異動，是以又讓他想起了這麼個人來。
    子符看著趙念，瞳仁裏的光彩暗了下去，接著闊步走出了正居。
    是夜，床幃之間，趙念輕輕喘息地伏在憐心身上，捧住了她的臉，很突然地問她：“你喜歡我麼？”
    憐心素來安靜，暗中也不知是不是在看趙念，過了許久，隻聽見她說：“世子是尊貴之人，奴婢不敢僭越。”
    這句話將趙念的情動壓了下去，他慢慢地放開了憐心的臉，接著翻身躺在了一邊，胸口微微地起伏過後，他有些疲倦地說：“今夜你先回去罷。”
    語畢，憐心便坐了起來，窸窸窣窣地下床穿好衣裳之後，她朝著床榻上的趙念福身行禮，“奴婢告退。”
    憐心走了，房中一片寂靜。
    沒多見，床榻的帷幕被一隻手緩緩拉開，有隱隱的燈光夾雜著月光透了進來。
    趙念輕輕扭頭，就見是一個又高又大的黑影子，唯有眼裏泛著光。
    “子符？”
    黑影應聲而動，俯身拉開了趙念身上的薄被，將他從床榻上撈起來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