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書遊圖 第五十一章 古道幽林百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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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山東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攬結,吾將此地巢雲鬆。——李白《望廬山五老峰》。
龍義和秦彩兒中間領著著小漫,他們各執一手,繞行古道。好像小兩口牽子出遊一般,隻是這雙父母看上去太過年輕,若讓人瞅見,非要背後談論不可。邊賞邊行,越至高處,景色便是再多幾分奇秀。若不是有約於先,龍義到真想在這地方居上幾日,好好感受一番靈山的雄幽。
“公子,彩兒有一件事情憋在心裏不敢問你,但不問又實在難受!”秦彩兒左手牽著小漫繼續走著,右手把弄著玉釵,正是龍義在藍雪頭上搶下那支。
“你何時變得這般客氣了,我若說不許問,恐怕你也要問出來。”龍義笑著回道。
“那我問啦?”秦彩兒嬌聲再問,似有陰謀詭計一般,衝著龍義壞笑,笑靨如花。
“姐姐快些問吧,小漫都好奇了,哥哥說了要回答你的。”小漫突然說道。
龍義側頭朝小漫輕輕禁了禁鼻,又轉回笑顏。
“公子是不是喜歡她呀?”秦彩兒繼續把弄著玉釵問道。
“我喜歡的人可多了,你問的是誰呀?”龍義知道秦彩兒的心思,故意這樣說道。
“公子心裏清楚我說的是誰,你就是在故意氣我,我不生氣。我問的是昨晚那個南宮夫人呀!”秦彩兒笑著說道。
“你竟瞎說,人家可是有夫之婦!”龍義說道,他想起藍雪,麵生美意。
“人家是有夫之婦沒錯,但人家也是個大美人呀!”秦彩兒說道。
“那又怎樣,君子不奪人所愛,人家南宮先生可是正義俠士之典範,我個人內心是極為尊敬的……況且人家對我也沒那個意思!”龍義回道。
“那你還搶人玉釵做什麼?搶了也罷,還插在我的頭上,你是在暗示她我比她更漂亮嗎?”秦彩兒說著說著竟得意的笑了,他是故意氣著龍義才這麼說的,隨手將中玉釵盤弄記下又插進烏發。
“那不是以防她反悔才這樣做的嗎,這玉釵僅當一個信物罷了!”龍義說道。
“對了,公子是想要她為你做些什麼呢,該不會是與你春宵……”秦彩兒欲言又止,她想說“春宵一夜。”但又想到小漫還在身邊,當著孩子的麵,不應如此言語,隨即馬上收口不言。
龍義聽出秦彩兒的話意,也看出她此時欲言又止,所以馬上裝腔提調,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樣就對了嗎,當著小孩子麵,不要總是說些情情愛愛的,她會學的。我們不如換個話題!”。
“哼,逃避!”秦彩兒白眼一翻說道。
“你們說的話,我的確有的聽不懂,但是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大哥哥在說謊,姐姐剛剛問他問題時,他的臉是紅的,你看現在耳朵還紅呢!”小漫指著龍義的耳朵說道,話語童稚,天真無邪。
聽了小漫的話,秦彩兒一時失控,嗤的噴笑出來,龍義更是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還有啊,大哥哥你真笨,姐姐都吃醋了,你還沒看出來,也不哄哄人家,還總是跟她狡辯!”小漫又說道。
小漫此言一出,秦彩兒頓時止笑,隻見她暈上雙頰,羞臊難掩。龍義稍稍緩解,憐惜的眼神看向秦彩兒。
“小丫頭,你年紀不大,跟誰學來這些東西!”龍義笑著問道。
“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女人哦!”小漫得意的說著,下頦輕揚,還真得幾分美人坯子。
“女人!我看你就是個小鬼頭,下次再這麼說姐姐,看我怎麼收拾你!”秦彩兒先被逗笑,然後故作生氣,她輕輕拽了小漫的辮子說道。談笑間,三人又行良久,最終被一塊又高又粗的巨石攔住。山路狹窄,再無去路。
“怎麼會是條死路!”秦彩兒皺眉說道。
“我看這巨石紮根深土,與陡壁藤蔓糾纏不盡,應該不是新落下來,想必橫在此處已有多時。小漫,你確定這條道沒有記錯?”龍義打量四周後問道。
“當然沒有記錯,就是這條路,大哥哥說的沒錯,這塊石頭從我記事開始就有了,我也不知道它在這裏多長時間。”小漫說道。
“難不成有機關暗道?”龍義笑著看向小漫,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咦!大哥哥怎麼突然變得聰明了!”小漫自言自語道。說著,走近巨石,伸出小手,在附纏其上的藤蔓處來回播弄,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片刻,隻見她從中拽出一根韁繩,繩子不粗,但看上去卻很結實。
“你們向後站些!”小漫脆聲說道,小手緊揮。龍義和秦彩兒自然明白,紛紛向後退出十步。小漫禁鼻呲牙,雙手用力一拽,噹的一聲,一塊門口般大小的石板迎麵傾倒,鋪蓋地上。另一端竟是一層厚厚的木板,上係鐵鏈,與巨石藕斷絲連。透過方洞,便可以看見對麵光亮。
“哇,原來是虛掩的,真是太逼真了,若不知道,非要原路返回不可!”秦彩兒愕然說道。她湊前仔細觀察,門口岩石框梁處並非工整,卻可與倒下石門並縫合隙,猶如天成,逼真至極。再加外邊藤蔓灰土掩蓋,常人若遇,必然不識。可見打造者匠心獨運。
龍義上前觀瞧片刻,但未言語。秦彩兒一陣感歎後,三人步行十餘步,穿過石洞。走出時,小漫於那邊石門口處再翻出一根韁繩,用力一拽,來時那門便關得嚴嚴實實。走出石門順小徑再行不到半裏,眼見一片林叢。
“小漫,你家不會在這林子裏吧?”秦彩兒問道。
“快到了,穿過這片山林就是我家。”小漫說道,看得出此時她很是興奮。
三人走進樹林。沒多大功夫,龍義和秦彩兒便沒了方向感,他們左穿右進,行路艱難,突然抬頭,隻覺林中諸多樹木似成相識,卻又有所不同,二人緊跟小漫,不敢大意。
“要不是小漫帶路,我倆非迷路不可!”龍義說道。
“是呀,這麼複雜的林路,小漫你是怎麼記住的?”秦彩兒問道。
“哈哈,這沒什麼,我從小就跟爺爺在這裏打獵,已經熟悉了山路。但若沒走過,千萬不可輕易嚐試。前兩年爺爺帶我打獵,就發現了一個人的屍體,想來定是迷了路,走不出這山林了。我們發現時,還沒被野獸吃掉,可能是剛剛餓死……”小漫輕鬆講道,聽得秦彩兒不禁毛骨悚然。
“臭丫頭,你是不是故意在嚇姐姐呀!”秦彩兒笑著問道。
“你們是我的恩人,我怎麼會嚇唬你們呢,我說的都是真話,小孩子是不撒謊的!”小漫回道……
三人又行了半個時辰,才穿出林地,他們來到一處小山坳。
“到了,這就是我家了……爺爺我回來了!”小漫語氣興奮的喊話說道,興高采烈的朝前跑去。
看到眼前景象,龍義和秦彩兒吃驚不已。此山坳雖然不大,乍眼看去,如入夢幻。此處四周以花為欄,鮮豔層出。可謂五顏六色,百花齊放,儼然一處私家花園。還未走出半步,便是幽馨撲鼻,清人心肺。
小園一側,有個石桌棋盤。棋盤之上,黑白棋子散布,正圍出一局,尚未下完。可見主人是一個好棋之人。龍義定觀棋局片刻,暗讚高明。心想倘若閑來在此消遣一局該有多好……
另一側,是一處木製秋千,整體來看倒也平常,走進細看,不難發現,秋千釘樁穩固,繩係多節,不用想,必然是小漫的爺爺為她精心打製的玩具,種種細節隻為孫女玩的安全。
棋盤和秋千中間,是用碎石鋪成的小徑。沿小徑再行七八步,便來到一處木製小屋。剛剛小漫就是興奮的跑進這裏。此木屋占地不大,卻是二層,而且修建精致。雖身處山野,房頂可是青磚綠瓦,絕非茅草。更絕的是它三麵木固,一麵青岩,遠看過去,就是鑲嵌於峭壁的房子。看到這裏,龍義心中疑惑:“為什麼偏偏要少修一麵牆壁?難道是小漫的爺爺突然發現木料不夠?既是那樣,又為何要蓋起個二層小棟……”
推開木門,小漫正抱著個大葫蘆瓢咕咚咕咚的喝水,一陣甜飲後,她又從水缸裏舀出一瓢遞給秦彩兒。秦彩兒沒有先飲,遞給了龍義。彩兒畢竟是女兒家,龍義怎好意思先飲,他推開拒絕,示意秦彩兒先。但龍義不喝,秦彩兒哪敢先嚐,二人你推我讓。
“你們別讓了,推來推去的我都快暈掉了,這個給大哥哥!”最後小漫實在看不下去,又拿出一個大碗舀滿水後遞給龍義。
二人對視一笑,便一飲而盡。
“好甜啊!”秦彩兒滿臉幸福的說道。
“好喝吧,我就說嘛,哪都沒有我家的水好喝!”小漫得意的說道。
“你不是說和爺爺一起住嗎,怎麼?他沒在家?”龍義問道。
“可能是打獵去了,你們等等,他中午之前一準回來,說不定打來一頭山豬,用火烤著吃可香了!”小漫口水欲流的說道。
“我倒是真想吃呢,可惜時間不多了,我們要馬上走了。”秦彩兒說道。
“那就等你們辦完事回來吃,我讓爺爺給你們多留些!”小漫說道。
“那好吧,如果順利,一定來討碗飯吃……對了小漫,還得請教你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五老峰上哪有一棵纏著紅布的鬆樹嘛?”秦彩兒又問道。
“纏著紅布的鬆樹……”小漫自語道,她沉思片刻又道:“既然你們救了我,那我就幫你們這個忙吧,不過你們不許告訴別人哦!”小漫說著,將他們二人帶上二樓,原來這層是書房。小漫擰轉了書架上唯一的一個瓷瓶,隻見這時石門轉動,崖壁那邊的牆麵上出現了一個暗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