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
    黑瞎子和吳邪很快便回到了北京城，吳邪去見解雨臣的那個下午黑瞎子並沒有去。他回到自己的眼鏡店衝了個澡開了兩瓶啤酒香煙頭扔了一地，一個人坐在窗台上思考了一個下午的人生。
    他覺得自己忽然有點怕見到解雨臣，他怕見到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然後那個人笑著跟他說，你去保護另外一個人。
    簡直就是生吃了屍鱉的感覺，真叫一個酸爽。
    當解雨臣見到吳邪的時候後者正抽著一支煙望著窗外，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疲憊，雙眸中透出深深的滄桑，讓他恍惚間覺得他們分別似乎已經過了數十年。
    “吳邪。”解雨臣笑了笑在人對麵落座，吳邪為他點的咖啡已有些冷了他也不在意，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方才繼續開口，“怎麼了這是？一臉看透紅塵的表情。”
    吳邪吐了口煙氣將手中的香煙撚滅，他抿著唇沉思了半晌，方才一臉嚴肅地看向解雨臣開口。
    “小花，黑瞎子可信麼？”
    他的聲音比此前沙啞了不少，解雨臣聞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吳邪端起咖啡跟著抿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指腹順著杯沿細細撫摸，看著咖啡晃起一圈一圈細小的波紋似乎出了神。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解雨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扭過頭看著窗外車水馬龍，回憶了下十一年前的那個下午，然後把所有事情一點一點娓娓道來。
    吳邪並沒有過多的追問這件事，似乎是覺得既然解雨臣沒有異議那他便也相信黑瞎子。
    而後，他便將自己在西藏發現的那些事情，和自己還尚未製定完全的計劃，一點也不保留的完全告訴了解雨臣。
    當解雨臣回到解家的時候已經迫近黃昏，黑瞎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抽著煙。
    他恍惚間覺得這個自己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在這一刻才叫做“家”，在這一刻才恍惚間讓自己有了歸屬感。
    黑瞎子聽到身後的聲響回身就看到解雨臣站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勾了勾唇角剛想說些什麼，話還未出口解雨臣已經欺身壓了上來，吻住他的雙唇用力吮吸啃咬著他的唇齒舌頭。
    黑瞎子眯眼笑了摟上人腰身回應著人熱烈的吻，直到兩人都呼吸不穩這才不情不願的停下。
    解雨臣微微與他拉開一些距離，一手撐在沙發上撐著身子，另一手細細撫摸著黑瞎子臉頰，拇指摩挲著冒出了些許的胡茬，有些紮手。
    “怎麼去了這麼久？”
    黑瞎子笑了笑兩手就開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到人臀部，看著解雨臣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許久以來心中的不滿終於消失了一些。
    “看來花兒爺這是想我了啊。怎麼樣，我把你發小完好無損的給你帶回來了，花兒爺不給點獎勵嗎？”
    解雨臣聞言抿了抿唇，細細看了黑瞎子許久，最終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壓在了黑瞎子身上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黑瞎子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聽他帶著點悶悶的聲音，輕輕開口。
    “黑瞎子，你聽清楚了，這話我隻說一遍。”
    語畢他再次沉默了下來，似乎是考慮了下應當怎麼開口。
    他又想起在山道中的時間，拿著手機無數次地翻看著兩人的合影和黑瞎子發來的短信，他是那麼的懊悔，自己從未認真開口說出那一句話。
    解雨臣深深吸了口氣，黑瞎子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撲在自己胸口，不知為何忽然間有些緊張。意外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感受著解雨臣雙手攥著自己衣服慢慢收緊。
    他說——
    “瞎子，我愛你。”
    “但是，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