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沐文軒情係唐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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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夢不確定地看著他,驚訝問道:“我剛在那裏買了芙蓉糕,並未看見公子啊?”
青婉道:“別多說了,我們先去那裏便知究竟?”說完主仆三人向一品齋走去。
來至門前,正與沐文軒迎麵相遇,青婉趕忙走向前吃驚問道:“哥哥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怎麼滿頭大汗的?”
說罷執起絲帕為他輕拭汗水,文軒焦急說道:“柔兒腹痛難忍,可偏偏城中所有郎中都出城參加什麼會?這可如何是好?”
從未見過哥哥這般焦急?想必哥哥口中的這個柔姑娘,對哥哥來說,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心下猜到此處,便對這柔姑娘更加的感興趣了!她一定要看看這個柔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青婉忙安慰道:“哥哥莫急,那位柔姑娘現下何處?”
“在裏屋。”
“帶我去看看。”
“哦。”
文軒有些遲疑地帶著她們朝裏屋走去,心裏暗自安慰自己,隻不過是給柔兒看病,應該不會發覺什麼?猶豫地推開房門,屋內傳來女子痛苦呻吟聲,青婉對他說道:
“哥哥你在此稍後,容我進去看看。”
文軒急道:“我也要進去。”
“這是閨房,你一男子多有不便,放心!我不會弄丟這位柔姑娘的!”
像是被猜中心事,隻見他臉上彤雲密布,這更加確定了青婉心中的猜測!果然,這個柔姑娘是哥哥的心上人!青婉竊笑走入屋內。見這位柔姑娘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輾轉痛苦呻吟。
她走向前問道:“別怕,我是沐文軒的妹妹,你哪裏不舒服?”
一聽是文軒的妹妹,她強扯出一絲笑容,忍痛說道:“腹痛。”
青婉小聲問道:“可來月事?”
她搖搖頭,青婉複問道:“恕我冒昧,你成親了麼?”
比柔雖不知這成親與腹痛究竟有何關聯?依然搖搖頭。青婉自然知道她未成親,單看哥哥緊張的神情,便已猜出二人的關係,之所以這樣問,是擔心二人私定終身,有了孩子而已。
“今日都吃了些什麼?”
她咬著下唇,屏氣忍痛片刻,虛弱答道:“天氣炎熱,隻吃些紅豆冰。”
青婉為她把脈,覺察她脈象沉遲,加上她方才對她述,應該是腸痙攣。她轉身對襲夢、知念說道:“襲夢你速速取些熱水過來。”
“是。”
襲夢匆匆走了出去,她起身走至桌前,寫下一張藥房,交與知念說道:“速速去藥鋪,按方子將這些藥材買來。”
知念見藥房上隻寫:肉桂、幹薑、白芍、甘草四種藥材,末尾注寫水煎服。”
“是。”
知念拿著藥方亦匆匆走出去,文軒見她出來,焦急向前問道:“柔兒她怎麼樣了?”
“公子放心,有這麼多人關心她,緊張她,她不會有事的。”
說罷,不悅地走了出去,文軒疑惑不解道:“這是誰惹到她了?火氣這麼大?”
這時見襲夢提著一壺熱水走過來,他趕忙向前幫她,襲夢趕忙製止道:“公子乃金貴之體,怎可做這些粗活?您放心吧!有小姐在裏屋,您的那位柔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罷含笑地走進去,文軒又一次被拒之門外,隻聽得柔兒一聲聲痛苦呻吟,自己卻隻能站在門外焦急,如果可以,他寧願痛的是自己。
柔兒服下湯藥,青婉又不離左右一直用熱毛巾熱敷她的腹部,約莫一刻的時辰,疼痛緩解,許是被折騰地筋疲力盡了?她沉沉的睡著了。青婉小聲對知念、襲夢二人說道:“你們在這裏小心伺候著,記住按我先前做法給她更換熱毛巾,千萬別讓她腹部受涼。”
“是。”
二人齊聲答道,襲夢問道:“小姐,您要去哪?”
青婉含笑道:“放心,不會把你扔在這裏的!即使不小心把你扔到這裏了,你也不虧的,說不準,將來我們這位柔姑娘還能成為一家人呢!到時候你這個小丫頭,還是有功之人呢!!”
說罷輕輕開門走了出去。襲夢不解地問知念:“這位柔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先是大公子為她的病焦急的四處奔走,這小姐與她素未相識怎麼也這般細心小心照顧她?”
隻見知念臉色旋即一沉,不悅說道:“主子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哪來的這麼多問題?”
襲夢不滿說道:“唉——?那不懂就要問啊,這是小姐說的,我隻是問問,又沒說錯什麼?你究竟是怎麼了?我又沒有惹你,幹嘛對我火氣這麼大?”
“我……”
知念欲要說些什麼?但見床上靜靜熟睡的柔兒,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這麼恬靜的睡顏?這般絕美!輕蹙娥眉間,我見猶憐,何況是大公子?自己隻是卑賤的奴婢,還敢妄想能得到什麼?見她一臉憂鬱神情,襲夢關心問道:
“姐姐,你哪裏不舒服麼?”
知念勉強笑笑,輕輕搖搖頭,說道:“方才我語氣重了些,別往心裏去。”
“怎麼會?我們是姐妹,怎會計較這些?”
知念欣慰笑道:“還好有你這樣一個妹妹!不知今後誰能有福氣將你娶了去?”
襲夢說道:“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負,我可不想徒增煩惱。我隻想一直陪在小姐和你的身邊,終身不嫁都行!”
知念不解問道:“煩惱?為何是煩惱?”
“當然是煩惱。得之,心喜,卻又患得患失;不得,心憂,竟日恍恍惚惚。詩言道:‘妾有容華君不省,花無恩愛猶相並。花卻有情人薄倖,心耿耿,因花又染相思病。’既知這般痛苦,為何還要自苦?”
“是啊,既然這般痛苦,為何還要如此繾綣?”
沒想到連這個整日大大咧咧的襲夢,都明白的道理,為何?自己卻不能真正看透,放手呢?襲夢察覺她神色有些異常,小心問道:
“姐姐心裏可是有人了?”
知念趕忙失笑否認道:“你這丫頭,竟胡猜,我心裏怎會有人?”
見她言辭躲閃,襲夢更加懷疑,換做平日,她聽到這話,定是會厲聲斥責她,可今日她卻慌忙否認?果真是有了如意人!她竊笑不語。
青婉走出房門本想好好“審問”哥哥一番,什麼嘛!有了意中人都不告訴他這個妹妹,對自己的妹妹都這般保密怎行?卻見徐少倫正在與哥哥交談,他們同時也看見了她,文軒一見妹妹,急忙問道:
“柔兒怎麼樣了?”
青婉詭笑道:“哥哥好偏心,我為了她累的腰酸背痛,你見著我不先問問我如何如何?卻這般關心那位柔姑娘,說!這位柔姑娘究竟與你是什麼關係?”
文軒臉色旋即又是一片緋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她叫唐比柔,是這家掌櫃的千金……。”
青婉不滿地打斷他,說道:“誰問你這些?我是問你和她的關係!怎麼?連我這個妹妹都要隱瞞麼?就算你再想隱瞞,你覺得你還隱瞞的了麼?”
少倫一見她如此咄咄逼問她的哥哥,趕忙走向前說道:“既然你哥哥如此害羞,說不出口,那就由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如何?”
他劍眉一挑,含笑地看著她,她爽快答道:“好!但必須如實回答,如若被我得知你有一絲一毫的欺瞞,那我可不依!”
“放心!我對誰說謊今生也斷然不會對你說半絲謊言!”
這話說得太過曖昧,青婉幹笑一笑,看向她的哥哥,少倫對妹妹的心思,他這個做哥哥的早已知曉,隻是不能確定妹妹的心思如何?所以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靜觀其變!感情之事,還是順其自然的為好!
青婉倒吸一口氣,說道:“徐公子言重了,那個……我想唐小姐應該也快醒了,失陪了。”
說罷,匆忙地逃進了屋內。本想戲弄哥哥一番,卻被少倫給戲弄了,玩大了!少倫失落的立於原處,他真的有這麼可怕麼?為何每次她見著自己都要逃走呢?
文軒上前安慰道:“給她些時間,她一定會明白的。”
少倫苦笑道:“怕隻怕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不會的,我了解我的妹妹,她並不是討厭你,倒像是在躲避些什麼?害怕些什麼?來日方長,日後,我會試探的問問她!”
“多謝!”
“謝什麼?日後若是你真娶了我妹妹,我們便是一家人!我可是你大舅子!這輩分可不低啊!”
少倫笑道:“這個虧我心甘情願吃得!”
聽得文軒這番話,先前的憂慮頓時煙消雲散。
街道之上,喧嘩逐漸隱去,斜陽長長短短的投放在地麵上、行人身上、低垂的天幕,落滿香塵,花草樹木,亭台樓閣都被灑染成金黃色!空氣中還殘留著繾綣的餘熱,看那夕陽漸漸沉下屋簷,周邊的商販也忙碌的收拾攤位準備回家了,確認柔兒已然無事,青婉等人這才放心的離開。夕陽將這一行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調皮地少倫偷偷地與青婉的背影嬉戲,被知念發現,他就像做了錯事被抓了一樣呆呆地看著知念,知念含笑不語側過身去繼續前行。襲夢驚喜道:
“小姐,您看!前方那人不是欒公子麼?”
青婉順勢望去,雖然隻能看到那人後影,但是沒錯!正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兒!她欣喜一笑欲向前去,可剛邁出幾步她卻停下了,不會錯的,那和他翩然離去的正是一名女子,難道……?思及此,她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耳邊嗡嗡作響,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酸酸的,這樣的痛,痛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腦海中不停的閃逝著那晚與他獨處的情景,他的微笑,他的每句話,都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欒兄——!”
文軒上前扶住妹妹,大聲喚住欲要離去的欒天鐸,見欒天鐸有些尷尬地向這邊走來,青婉感覺自己的心重重地沉入深海。
“欒兄這是要去哪?”
文軒斜瞰妹妹一眼,笑問道。“天色已晚,正欲回去。沐公子你很少出門,今日怎有這般雅興?是陪沐小姐一同出來的?”
文軒擺手道:“並非一同出門,隻是途中恰巧相遇。”
“哦,這樣啊。對了……”
欒天鐸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小瓷瓶,遞與青婉麵前,見青婉不解地看著自己,他解釋道:“那晚與你偶遇,見你手上纏著布,得知你手受傷,正巧我家中有從西域買來的凝露膏,塗抹於傷口之上可消腫祛除疤痕!給!”
如此體貼!她接過凝露膏,問道:“方才那位女子是誰?”
此話一出,隻見欒天鐸臉色頓顯尷尬,他吞吞吐吐答道:“她……。”
文軒趕忙說道:“哪有什麼女子?妹妹一定是太過疲憊看錯了!天色已晚,就此告辭。”
說罷扯扯妹妹衣袖,他根本不需再說些什麼?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沐青婉啊沐青婉,你何時也變得如此的愚笨了呢?非要讓自己的心死的更徹底,才肯罷休嗎?沒有告別,青婉木木地跟在哥哥身後一起離開了。這一切少倫都清楚地看在眼裏,他失落地走在最後,靜靜地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心中生起一分憐愛,一分心疼,還有一分酸楚。原來她喜歡欒天鐸,那麼自己是不是到了該靜靜地退出時候?
這時,沐宅一奴才匆匆地跑來,站到沐文軒跟前,弓身道:“少爺,那邊有情況。”
青婉等人皆是一愣,那邊?哪邊?一行人都將目光投向沐文軒身上,隻見沐文軒麵不改色道:“你們在此稍等片刻。”
說罷,和那個前來報信的奴才走到一偏僻的地方,出於好奇心,沐青婉悄悄地跟了過去,隻聽那奴才道:
“據奴才得來的消息,慕容將軍前幾日遇到刺客,被一名蒙麵女子相救,現在正在全城尋找那名蒙麵女子。”
沐文軒微微皺眉,問道:“可知那名女子身份?此事又是否屬實,你必須查清楚。”
他不禁猜測,這或許隻是慕容宸用的障眼法,朝廷向來將我沐家視為眼中釘,恨不能拔之後快,慕容宸又豈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追查他沐家?他恨不能天天盯著他沐家,隻要他沐家有一丁點行差走錯,這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沐家繩之以法。
“聽說那女子是個養花女,有個妹妹,姐妹二人相依為命,靠賣花為生,身份未明,周遭也沒什麼鄰居,家中也再無任何親戚,隻聽說將軍要找的那名女子,眉心有顆朱砂痣。”
朱砂痣,沐文軒一聽,心頭不由得一緊,莫非是婉兒?可千萬別是婉兒啊。
“不過……”
見那奴才欲言又止,沐文軒問道:
“不過什麼?”
“一個弱女子,救下那樣大的人物,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那些刺客豈會不知?怕是早已命喪那些刺客刀下了。”見沐文軒神情微變。他接著道:
“聽說少將軍天天守在那個花房,還命人將花房重新修葺了一番,命人把守著,看來啊,那少將軍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了,可惜姑娘福薄。”
言語間,不免又是一陣惋惜,青婉聽著,卻是越發緊張,他在找她?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青婉下意識地摸摸眉心。
“誰在那?”
沐文軒發覺有人偷聽,大喝一聲。
“是我。”
沐青婉乖乖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