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葉隨塵你什麼意思，”莫其凡有些不耐煩，幹脆不再麵對著葉隨塵，他側著身子，莫離見他突然轉身，忙得縮回柱子後麵，見到莫其凡沒有太多反應，這才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你兒子沒了你過來找我，明天你江山也丟了，是不是也得算到我的頭上？”莫其凡的臉上有幾分薄怒。莫離看得呆呆的，莫其凡原來也可以這麼凶……
    葉隨塵無奈地走到他的麵前，剛要說話，莫其凡又背過身去，就是不願意看他。葉隨塵倒也不生氣，耐著性子跟他耗。兩人糾纏了好一會，葉隨塵雙手抓住莫其凡的手臂，低聲喊了一句：“其凡！”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駁斥的堅決。
    莫其凡被這麼一凶，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再動。他撇撇嘴，別扭地看著葉隨塵。“葉隨塵你這樣有意思嗎？”兩人兜兜轉轉糾纏了那麼多年，葉隨塵不累，他也累了。
    “嗯？”葉隨塵淡淡地皺著眉，不問他是什麼意思。莫其凡一直都認為葉隨塵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雙眉似遠山，薄唇，鼻梁高挺，即便是生氣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淡漠而疏遠，就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會有憤怒這樣的情緒。
    “你兒子不在我這。”莫其凡懶得解釋那麼多，索性甩下了一句話。
    “我……”葉則歸正要說話，就被莫離從身後捂住了嘴巴。他從小嬌生慣養，哪裏是莫離的對手，隻好隨他。莫離又看了一會，莫其凡雖然總是欺負他，但他也知道莫其凡的話他是要聽的。莫其凡不願意讓葉叔叔知道這個孩子在這，那他就幫忙瞞下來。
    “他掉下山崖，順水一定會漂下來，你每月初都會去釣魚，而且又是心軟的人……”葉隨塵沒有繼續說下去，話到了這個份上，再多說一個字，莫其凡都會發飆。
    “好啊好啊！”莫其凡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拍拍手表示讚賞，焦躁地舔舔嘴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什麼都算到了，就等著我上鉤呢是吧？”即便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但聽葉隨塵親口說出來，心裏還是不可避免地難受。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不願意承認就能夠欺騙下去。
    “其凡……”葉隨塵的嘴唇抿得越來越緊，相識這麼多年，其凡從來都是越難過笑得越誇張。
    莫離在一邊眨眨眼，慢慢地鬆開了葉則歸。剛剛莫其凡的意思是……葉叔叔設計丟了他……那他現在肯定很傷心……莫離試探性地扯扯他的衣裳，剛要說話，就看到葉則歸轉過頭來，雙眸含水，嘴角向上揚起，“不要說話。”他看著莫離認真地說。莫離看得傻了，隻能楞楞地點頭。
    “我需要你照顧他。”葉隨塵直截了當，他的人生太短，他和其凡都無法忍受太過疏遠的相愛，他必須從現在開始打算好一切。“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哈哈！”莫其凡扶著額頭大笑，有些手足無措地走了幾步，他要什麼？他能要什麼？“我要……”
    葉隨塵靜靜地看著他。
    莫其凡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往前一拉，兩人間的距離忽然靠近，彼此的氣息在一瞬間交纏。“我要你以後都不準來打擾我的生活。”
    葉隨塵欲言又止，良久才緩緩地點點頭。莫其凡一愣，眼神裏的傷痛一閃而過，隨即放開他，往後退了幾步，輕咳幾聲：“你走吧。”葉隨塵不再說什麼，默默地往院門走去。
    莫離見人走了，匆匆忙忙地拉著葉則歸往房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