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離坐在小板凳上，雙頰凍得通紅，兩隻小手攏進袖裏，不停地抖動著肩膀，轉過身看著莫其凡。莫其凡雙腿伸直，優哉遊哉地看著平靜的水麵。水麵紋絲不動，魚竿偶爾隨著莫其凡的動作而動動。莫離看得愈發焦急，幹脆站起來，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著他老爹。
    “喂，老兔子，你說你能釣到魚的！！”莫離撅起嘴，小屁股往後翹起，不滿地指責起了莫其凡。
    莫其凡心不在焉地挑挑眉，晃晃魚竿，抬頭看看天，又望望水麵：“快了快了！你一催，魚就跑了！”
    莫離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躡手躡腳地走到莫其凡身後，踮起腳看看莫其凡。他彎下腰，將竹椅用力一晃。莫其凡一個不防備，直接坐在了地上。石灘上的鵝卵石硌得他屁股生疼，他扔掉了手裏的魚竿，坐在地上一個勁地狼嚎。莫離在一邊哈哈大笑，小臉被逐漸升起的陽光照得好像會發光。
    莫其凡揉揉屁股，大罵一聲：“小兔崽子！”莫離朝他吐吐舌頭，一溜煙地跑遠了。莫其凡單手撐在地上，艱難地站起來，嘴裏還不忘念叨幾句。
    “要不是你爹看你無聊了，就你那點小計倆，還想弄倒你爹？”他輕聲感慨道，想不到當年名震江湖的莫其凡現在圍著一個孩子團團轉，葉隨塵啊葉隨塵，你到底是毀了莫其凡還是成就了莫其凡？
    “莫其凡，你在說什麼？”小莫離蹲在地上，雙腿分開，雙手在地上撿著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上扔，然後又用手接住。
    莫其凡長歎一口氣，哭笑不得：“我說，我兒子真厲害！”他揉走到莫離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欣慰的笑。真希望這孩子一直這麼孩子心性下去。
    “你看，那是什麼？”莫其凡正回憶起陳年舊事，就聽到莫離驚呼一聲。他順著莫離指的方向望去，河麵上不知何時漂過來一個黑色的物體，像是一塊大木頭，但更像是一個人。日光剛好投照在水麵上，看得並不十分真切。
    “我去看看！”小莫離騰地站起來，拔腿就要跑過去。
    莫其凡急急地拉住他，吞吞吐吐道：“要是他賴著我們不走了怎麼辦……他來了，你就沒肉吃了……”
    莫離摸摸下巴，點點頭，覺得莫其凡說得頗有幾分道理。莫其凡正鬆了一口氣，就聽見莫離稚嫩的聲音：“那把他帶回家，喂他吃菜！”
    莫其凡險些再次栽倒！
    他被莫離推著到了水邊，閉著眼試了試水溫，嘴裏直叫喚：“冷……冷……”
    莫離趁他蹲下的機會，在他身後一腳踹了過去：“莫其凡你別裝了，誰不知道你有內力，快下去！”
    莫其凡急急地在水裏憋了幾口氣才又回到水麵上：“你當你爹的內力不用錢買啊！”
    莫離冷笑一聲：“說的好像你有錢買似的！別廢話，快救人！”
    莫其凡：“……”莫其凡無奈，隻好一個猛子紮下去，按照記憶尋找著那人可能出現的位置。雖然是莫離堅持要救，但如果沒有莫離，他也不會選擇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