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著人流，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郊外的空地。空地上已經擠滿了人，站在人群外圍的百姓隻能踮起腳，拚命往裏邊張望。莫離和葉孤瀾站在稍遠些的位置，打量起那些人。
    “瀾兒，你猜他們在看什麼？”莫離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側著身子，不懷好意地笑著。他們所站的位置地勢稍微高了一些，對那邊的情況，都盡收眼底。站在前排的人們紛紛指指點點，神情頗為唏噓，憤憤者不在少數。
    葉孤瀾雲淡風輕地抬了下眼皮，又看看莫離臉上得意的表情，輕咳一聲：“不知道，你說呢？”
    果不其然，莫離自在地拍拍雙手，繞著葉孤瀾走了一圈，打了一記響指：“是凶手！”
    葉孤瀾裝作驚訝地挑挑眉，淡淡道：“是麼？”
    莫離自滿地哼哼兩聲：“你怎麼都不覺得很神奇？”
    葉孤瀾瞥了眼人群的方向，一把攬住莫離的肩膀：“我覺得很神奇……”
    莫離無力地對他翻翻白眼：你就使勁裝吧！”
    葉孤瀾無奈地搖搖頭，摸摸莫離的頭發，然後放開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要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嗯？什麼意思？”莫離聽出了他話裏的端倪，立馬起了警覺，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管怎麼說，昨晚我們算是與凶手有了一點正麵接觸，張柳也看到了凶手就是僵屍，今天凶手就被發現，不會太巧了嗎？”葉孤瀾牽起莫離的手，往人群走去。莫離聽得入神，也沒反應過來，任他牽著。直到思緒被喧鬧的人聲打斷，他才突然回過神來，羞澀地忘了眼人群，重重地甩開葉孤瀾的手，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後迅速低下了頭。
    葉孤瀾笑著搖搖頭，繼續道：“僵屍隻是一個幌子，凶手的真正目的，是想送我們一份禮物。”莫離聽得雲裏霧裏，隻好茫然地看著他。
    “小蝶的死，是凶手用了障眼法，僵屍的出現，凶手想要調虎離山。張柳隻是一介書生，殺了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凶手卻留了他的命，”他頓頓，“凶手隻是想要他做一個目擊證人，好證明僵屍確實存在。”
    “你是說，死的人並不是真的凶手，那是凶手拿來糊弄我們的一個幌子？”莫離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盡量地壓低聲音，以免帶來不必要的恐慌。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凶手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他在暗，我們在明，勝算實在是……”葉孤瀾皺皺眉，沒有繼續說下去。現在張柳還沒有半點消息，凶手還一點頭緒也沒有，找到的線索就像漂浮在太陽下的塵埃，一抓一大把，但真正能夠呈現在眼前的卻是寥寥無幾。
    “瀾兒……你說的凶手的禮物是什麼？”莫離不安地看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一雙眼裏飽含著期待……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他害怕他擔心的事情發生。
    “趙古應該凶多吉少了，我甚至懷疑，裏麵那具屍體就是趙古。”葉孤瀾擔憂地看著莫離，終究還是沒有伸手。
    莫離抬起頭，苦澀地笑笑：“還沒看到屍體呢，隻是你的猜測。”他上前一步，狠狠地抓住葉孤瀾的雙臂，“瀾兒，是你猜的對吧？”
    葉孤瀾不忍地看著他，不點頭也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