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趙古和張柳回到府中，身後站著一位豆蔻年紀的少女。少女低著頭，雙手放在身前，指尖絞著衣角，粉嫩的臉蛋上藏著幾分嬌羞，僅僅抬眼一瞥，又匆匆地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我跟少爺找了離張府最近的一戶人家，這是他們家的女兒，今年十三，辰時出生。”趙古看著二人說道。
    莫離淡淡地挑眉，一把拉過張柳，攬住他的肩膀。葉孤瀾在旁邊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開視線。莫離眯眯眼，鬆開張柳的肩膀：“這是你媳婦兒啊？”
    張柳頓時羞紅了臉。不由分說地就把人家的女兒接回來，姑娘可憐哭紅了眼。一路上隻敢低頭走路，假裝對姑娘喉間壓抑的啜泣聲熟視無睹。好不容易熬著到了家，還得受到莫離的嘲笑。
    “姑娘芳名？”葉孤瀾走到女子跟前，微微頷首問道。
    姑娘緊咬著下唇，眼睛通紅，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葉孤瀾：“我叫小蝶。”
    “這幾日小蝶姑娘暫且在此住下，過了小年……”葉孤瀾話還未說完，莫離就急著大步跨到那小蝶跟前，堆起一臉的笑容，搶先一步道：“過了小年，要是對我表弟有了那麼幾分愛慕，不妨結下一樁好姻緣？”
    張柳站在一張臉漲得通紅，小蝶亦是將頭埋得更低。葉孤瀾看著莫離，無奈地搖搖頭。
    趙古見氣氛尷尬，忙上前一步道：“小蝶姑娘這邊請，我先帶姑娘下去歇息。”小蝶看了他一眼，對他點點頭，跟著他出去。
    “張府會武功的人可多？”趙古一離去，莫離就斂去了笑容，嚴肅地問起張柳。
    張柳覺得莫離話裏有話，他想了一會，答道：“張府也是大戶人家，會武功的人不在少數，但功夫最好的隻有趙叔了。”
    “他武功有多好？”
    “我也不清楚，爹曾經說趙叔曾一人擊退了敵人數百人。”張柳如實回答。當年張梓華也是叱吒沙場的一名戰將，而趙古則是多年相隨不不離不棄。張梓華的脾氣暴躁，唯獨在麵對趙古之時，會流露些許的疲憊與依賴。張柳想，大概就是這樣的全心信任，趙古才甘願為他賣命。
    “你爹是怎麼死的？”莫離問道。
    “當時隻有趙叔和爹在房裏，爹誰也不讓進，也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後來趙叔出來的時候，爹就已經斷氣了。”張柳答道，隱隱約約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繼續說道，“不過爹走的很安詳，身上沒有傷口，不可能是趙叔。”
    莫離不以為意地挑眉，要真是趙古，他怎麼會在張府待那麼多年。
    “你爹是武官？”葉孤瀾忽然問道。
    “嗯。”
    葉孤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看著他說道：“你不用太擔心，那個小蝶不會出事的。”莫離斜眼看著他，怎麼瀾兒那麼肯定？
    “對了，後院的梅花，是你種的還是先考？”葉孤瀾問道。
    “是我。我嫌這院子太單調了，就想要種些樹。”張柳老老實實地回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