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來。”莫離吹了冷風，心中的不快又都發泄出來，酒意褪去，人也清醒了不少。他走到葉孤瀾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扶起來。
    葉孤瀾抬頭看著他，先前的失神與傷感在他的臉上都消失不見。莫離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虛地扭過頭去。葉孤瀾見他要逃，伸出雙手從身後抱住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心中瞬間被填滿的感覺讓他舒適地閉上了眼。
    莫離老老實實地任他抱著，嘴角含笑。
    “瀾兒，我想問。。。。。。”莫離吞吞吐吐，不知從哪開口才好。
    葉孤瀾了解莫離的猶豫，隻是輕笑一聲，懶懶地開口：“我什麼都告訴你。”
    莫離一愣，茫然地點點頭，葉孤瀾這麼好說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聞喪膽和鬼見愁都沒死，你放心。我以為你會回到山裏，所以才會騙你，白天裝作不相識，是我不對。”葉孤瀾三言兩語帶過，莫離聽完，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瀾兒到底是不會殺人。
    “這裏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莫離問。
    葉孤瀾搖搖頭，放開莫離，牽起他的手回到房裏。房中一片漆黑，葉孤瀾並不打算掌燈。他將莫離按到床上，就著黑暗看著他。莫離也不說話，心中卻很享受這樣的平靜，就好像過盡千帆後的釋然。他躺到裏邊，臉朝向外邊。葉孤瀾滿意一笑，伸手拉過被子，為莫離蓋好，自己也和衣躺下，麵對莫離。
    “我跟凶手碰過麵，不清楚是不是嚐斷舌，如果真的是，那廣陽城遠比我們想的危險。”葉孤瀾一隻手搭在莫離的腰上，緩緩地說，“這也是我不希望你涉險的原因。”
    莫離眨眨眼，正要開口大罵葉孤瀾多管閑事的時候，又聽到他說：“可是阿離，我做不到。沒辦法裝作跟你素不相識，我高估自己了。隻要一見到你，就什麼都忘了。”莫離心中溫暖，他往葉孤瀾身邊擠了擠，將頭埋到他的胸口，連連點頭。
    “阿離，以後會很危險，你怕不怕？”葉孤瀾親吻莫離的頭發，輕聲問道。
    莫離抬頭看著葉孤瀾瘦削的下巴，雙眸在黑暗中好像會發亮，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一對眸子裏隻有一個影子。莫離咧卡嘴一笑，雙手掐住葉孤瀾的雙頰：“怕，當然怕，誰不怕死啊？”他還沒有穩重到能夠把生死置之度外，誰願意年紀輕輕就長眠於地下？他從葉孤瀾的臉上移開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脖頸間：“可是跟瀾兒在一起，也沒什麼好怕的，對吧？”
    葉孤瀾抱緊莫離，點點頭。
    “瀾兒，我想起來了一些事。”莫離說，“十歲的時候，你說過你會走的，瀾兒是不是？”莫離這次沒又抬頭，而是埋得更深。
    “那麼久的事，你還記得？我記得那個時候明明是你偷了我的長鞭，害我被師傅打了一頓，我跟你賭氣才說的是吧？”葉孤瀾忍俊不禁，明明是他的錯，現在還倒打一耙，這個人真是。。。可愛得緊！
    “睡覺睡覺。”莫離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躲在葉孤瀾的脖頸間偷笑，雙眼舒心地閉上。瀾兒在身邊，真好！
    葉孤瀾無奈地笑笑，失而複得這樣的事，他不知道還要經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