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劫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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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裏熙熙攘攘。
緣化齋內,一著裝富貴的夫人,正領著丫鬟選香。忽而進來一位道人。他一身青袍風塵仆仆,手拿浮塵,身背寶劍。一來便道:
“掌櫃,可有道巾賣?”
“嶄嶄新的九巾,一應俱全。不知道長要買哪一種?”
“貧道慣用諸葛巾。”
“這就拿來!十個銅錢,道長。”
掌櫃麻利地拿出道巾。那道人取出錢袋,將袋中物全倒出來,挨個清點,也才八個銅板。他笑問:
“掌櫃,少兩個可好?貧道雲遊四方,盤纏不多。”
“盤纏不多,那可是您的事兒。小店利薄,少了可賣不了。”
“貧道看你這店亮敞敞,多貴客。可不像是‘利薄’的樣子。與人一些方便,也可結個善緣。掌櫃你說,是也不是?”
道人一雙小眼精靈靈掃店一周,才道。
“你這道人好貧的嘴!想占便宜到別家去,休壞了我家生意!”
掌櫃不快地趕起人來。在旁觀事的夫人倒開了口:
“掌櫃莫要如此較真,不就是兩個銅板的事。妾身代付了。讓道長拿了東西走吧!”
店家方應著包了道巾遞去。道人接了東西,卻不道謝,隻道了句無關的:
“人心即地獄。心之魔物,卻不是祭些香燭,便能消除的。”
說罷出了門。夫人起初稍愣,待一細想,立即追將出去。
“道長,道長!請留步!”
道人聞聲站定回身。聽那夫人惴惴道:
“道長,你可是認得妾身,知道我府中事?”
“貧道已說過正在雲遊,並不認得夫人。隻是端看夫人麵相,便測有事纏身。夫人好意解囊,出於回報,也該告知。”
“道長,你既能看出有事,可有解決之道?”
“貧道料知夫人並非事主,縱是有解決之道,還未見到本人,貧道也不能妄言。”
“自然,自然……敢問道長,近日在何處歇腳?”
“東山善德齋。”
夫人思襯。他笑而解釋道:
“那是一小觀。名不外揚。夫人到東山附近,一問人家便知。”
“如此,妾身先謝過道長!待明日,妾身與我家老爺再行拜訪。”
“好說。告辭!”
道人一揚浮塵,轉身而去。
夜晚,夫人對趙祉說起這事。趙祉甚為不耐:
“夫人,江湖術士之言,豈可盡信?”
“江湖術士,也有奇人。妾身看他處事大巧若拙。一見妾身,便道出事之關鍵。王爺,我們這是遇見真人了!”
“夫人!”
趙祉一聲歎,不知如何勸才好。
“近日本王有要事在身,實是無心應對這等事……”
“要事?!甚麼要事,比得過王爺的安危重要?!王爺若是有何閃失,可叫妾身怎麼是好!?”
夫人越說越氣急,以帕掩麵哭起來。王爺靜默一會兒,終是經不住夫人的以情相逼。應道:
“夫人莫心傷了,本王依你說的,去就是了。”
翌日晨。
趙祉與夫人,加之隨從幾人,到得善德齋前。此地四周,都布下了王府護衛,暗中警戒。
“道長,請問可有一位雲遊士在此落腳?”
夫人詢問出門相迎的道人。
“確有一位。請隨貧道來。”
道人略點頭,手作“請”勢,領幾人進齋。在堂中稍候,便有一形瘦道人步出。趙祉見他小眼精明,口鼻間兩撇小胡子。哪兒有什麼“仙家”的樣子!立時對夫人道:
“夫人,還是回吧。莫再這等人身上浪費時間!”
“老爺……”
夫人的話未完,那雲遊士已開口:
“看來貧道料得不錯!這位仁兄,雖命裏富貴,但有一劫,若過得去,則心願得償;若過不去,便賠上身家性命!貧道測得,可有幾分準頭?”
他那小眼定定盯著趙祉,竟讓趙祉感到幾分壓迫。趙祉變了主意,倒要看看這神棍在耍的什麼把戲!
“聽你多說幾句,倒不妨事。道長,你看我倆,在哪兒談合適?”
“貧道正住的小間,倒適合密談。”
“那就請吧!”
趙祉瞥他一眼,先行入了內堂。到了一房前,趙祉將要進去,隨行不放心地阻道:
“王爺……”
“不必多說。一個小道,何足懼也?”
說罷進了小間。留夫人與仆從幾人在外候著。
“現在,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自然、自然……”
那道人草草應著。察看完門外情況,仔細關了門,才笑道:
“仁兄不妨靠近些,有的話,讓外人聽了去,總不太好。”
趙祉耐著性子走近了些。那人待他一近,突地出手如風,疾點他上身兩穴。趙祉立時昏厥傾倒,道人正好接住他身,將體壯身重的趙祉,半抬半拖到房中一角。敲敲地板,稍候竟有一塊石磚掀開,地下冒出一人來,道:
“四弟,辦妥了?”
“妥是妥了。不過二哥,五弟和那貓,可都安排好了?這劫走王爺,可不是甚小事!”
二人一邊將趙祉艱難塞進小洞裏,一邊談著。
“放心!你何曾見五弟讓那貓虧過咱兄弟?”
“那倒是!二哥小心。我拖會兒他們再走。”
“四弟保重!”
二人處置完趙祉,抱拳道別。地麵重又恢複了齊整。
你道這二人是誰?正是陷空島五義之翻江鼠蔣平,徹地鼠韓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