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小卓然坐在客廳玩積木，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朝廚房大喊：“爸爸！有人敲門！”
    卓緣此刻正被魚下鍋的聲音震住了耳朵，小卓然叫了幾聲他都沒應。
    “爸爸討厭……”小卓然嘀咕了一聲，便就扔下手中的積木，自己跑去開門了。可無奈他身子太短了，墊了幾次腳尖兒沒夠得著門把兒之後，便就搬了個小板凳墊在了腳下。
    “來了來了，不要吵了，再吵就不開……”小卓然學著大人的樣子慢吞吞地說著，終於爬上小凳子擰開了門把兒。
    “咦？黑衣服叔叔！”卓然高興地從小板凳兒上跳了下來，小腿兒一軟給磕到了地上，頓時哇哇大哭。
    北堂羽嚇得手足無措，轉眼就見卓緣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匆匆跑了出來，一把抱起地上的卓然，然後摟在懷裏輕哄著。
    “噢噢噢噢，然然乖然然乖，不哭了，不哭不哭……”
    “爸爸……痛痛……嗚嗚嗚……”小卓然躲在卓緣的懷裏大哭著，雙手摟著卓緣的脖子，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滾，看得人好不心疼。
    卓緣趕緊問孩子：“怎麼了？哪裏痛？快告訴爸爸，爸爸給你看看……”
    “腿……腿痛……嗚嗚嗚……痛……”
    卓緣將孩子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將孩子的褲子撩起來。這快到盛夏了，天氣熱得很，卓緣給孩子穿的就比較少，再加上這屋子的地麵都是水泥的，孩子剛剛那一摔，腿上是磕破了點兒皮，周遭還有些淤青。
    卓緣在這邊安慰孩子，給孩子呼氣，那邊被晾著許久的北堂羽則是邁步走了進來。
    “家裏有酒精嗎？孩子的傷口最好消下毒。”
    北堂羽的聲音一響起，卓緣的身子就像是被電著了一樣，猛然間抖了兩下，隨後僵在那邊，不動了。
    小卓然明顯地感知到兩個大人之間的不正常，癟著嘴不敢說話了，隻小聲地抽噎著，小手揉著紅紅的眼睛。
    卓緣最終無奈地站起了身子，轉過身來，麵對著身後的男人。
    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高大了，也更加，英俊了，眉宇間透著陽光的朝氣，卻是無法遮掩眼眸中的沉穩有力。卓緣向後退了一步，隨後逃也似的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我去拿酒精……”
    “緣兒！”北堂羽一把拉住了他，卓緣被他拉得措手不及，腳下一個踉蹌，倒進北堂羽的懷裏。
    “放開我！”卓緣掙紮著從北堂羽懷裏掙脫出來，匆匆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臉上有些慌亂。
    “爸爸……”卓然已經不哭了，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卓緣跟北堂羽，總感覺，這個叔叔，似乎跟厲害的樣子……
    卓緣將孩子抱在懷裏，然後坐在沙發上給他抹著酒精，破皮的地方傳來針紮一樣的疼痛，卓然撅著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沒有掉下來。
    “爸爸……”卓然轉過頭來望著專注的卓緣，臉上都快哭出來的表情。
    “好了然然，一會兒就不痛了，乖，忍忍就好……”
    “恩……”卓然小手捏緊卓緣的袖子，嘴裏嘀咕道，“我下次……下次再也不爬小板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