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戰栗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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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喚醒他的聲音,他卻諷刺般的嘲笑。】
鹿晗還是帶著一絲沉悶的心情,直接涉入了這場廝殺裏,白淨漂亮的臉上依稀寫上積累著的疲倦,他沒有故作遺憾,更不是以傲骨的姿態去告訴眼前的人,他仍然在以最年輕的姿態,去迎接Kris的每一次的攻擊,兩人都早已是作為前輩的人物,也早已經曆過這個時期的狩獵還未經曆的一切。
“地獄。。。葬禮!”Kris再次撐開五指,雙瞳裏閃出異樣的光芒,強勁的胳膊上依附的肌肉隨著動作的擺動抖動著,看似外表柔弱的鹿晗也不甘示弱地做出相同的舉動,淡紫色的瞳孔微微氤出和以往不同的光,以他的意識讓對方的招式偏離攻擊中心。
“你既然會這麼恨我…”鹿晗嘴角泛出一抹尷尬的弧度,一開始的攻擊就是[地獄葬禮],就那麼想利落地解決,他孩子般抿了抿嘴:“那我也要回應你的心才行…”依襯著流動的空氣,幾步輕快地向Kris的神獸跳躍,瞳孔在下一秒縮小了一點點。
“切!”Kris一臉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在神獸和鹿晗距離兩步之遙的時候,灼熱的火焰突然從中間竄出,對方的右腳向後挪了一點,將Kris釋放的火焰意識操控著,偏離自己的方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去,鹿晗繼續轉向對神獸的意識操控。
這隻巨型的大龍撲扇著巨翼,血盆大口溢出幾分煙火,Kris皺起好看的眉頭:“Ares!”一聲呼喚並沒有喚起神獸的聽覺,他慢慢撐開眼簾,隻見這隻披著黑色皮套的大龍停止了動作。
這一下,鹿晗不停地喘著粗氣,汗水幾分沾濕了纖細的睫毛,白淨漂亮的臉被蒙上幾分灰塵,他看似輕鬆地仰起頭,心裏默念著剛才自己對Kris說的充滿了傷痕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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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頭,終於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斷從隔離間縫隙滲入的光線,把衣服向下扯動了一些,衣服的領口靜靜停滯在頸項,伯賢盡力直起脊梁,讓一旁的燦烈能夠完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修長的手指緊緊拽住搭在肩部的手臂,兩人步調一致地向出口走,燦烈微微彎起唇角:“這樣就可以回去了吧…”
伯賢抬起右手臂,掌心彙聚著的銀白色的光逐漸形成鋒利的刃,筆直地穿入出口的大門,下一秒他卻呆滯在門口,眼前的情景讓他們一下子不知所措:“這是…”
“我們明明是進入測試樓的啊…出來也應該是測試樓的…”燦烈撲扇著漂亮的大眼,一臉困惑,伯賢抬起頭認真注視著天空,他微微眯起雙眼,天空的色澤和平常都不一樣,仿佛被火焰洗禮了一般,綻放出熱烈的色彩,再一次仔細鎖定焦距可以發現,一圈圈的燃點繞過的痕跡,還稍稍顯露著渾濁的黑色。
他依然會想到自己最不想提起的一個人,他仿佛聽見某隻神獸破天的濃重的吼叫聲,作一次深呼吸,一旁的燦烈隻聲叫了一句:“那走吧!”
伯賢猛然地側過精致的臉,對上燦烈溫和的眼神,仿佛就是一個從童話裏出來的少年,坐在神獸身上,對你伸出暖熱的手,注入他全部的溫柔,他視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伯賢,對方臉頰的緋紅迅速上升溫度,他手臂一下子拖住了他的身體,強健的肌肉挽起對方柔軟的腰肢。
“這是幹什麼?!你放開我!!!”伯賢這下才反應過來,燦烈挽起他腰肢的力度加緊了一些。
“不放。。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親都親了…”燦烈的頭略微靠近了伯賢一點點,熱熱的氣息在對方柔順的劉海散開:“還是說。。沒親夠?!”
“你混蛋!”伯賢臉上的緋紅色延伸至兩邊的耳垂,燦烈一臉喜慶沒節操樣,一下子這般親密曖昧,讓他完完全全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沒過一會兒,燦烈的大手放在伯賢的大腿腿彎處,另一隻手掌繼續往身體的上部分移動,這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姿勢讓伯賢羞澀地低下了頭,低沉的聲音再次攀入耳畔:“好了好了…抓緊我!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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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柔軟的發絲隨風飄動,那雙幹淨深邃的眼睛,泛著淡紫色的瞳孔,近似神一般的漂亮的容顏上被覆上了傷跡,汗漬慢慢侵染著棉質的襯衣,細膩的睫毛上有幾分濕濕的,稍稍緩了緩,依舊以一種神聖的姿態直麵Kris憤怒的攻擊:“現在。。。你的神獸在我意識控製之下不能動了。”
“那又怎樣?!沒神獸照樣解決你!”Kris皺起眉,幾分寬大的手掌平攤在地麵,金橘色的光線繞過手臂向手掌周圍延伸開來,鹿晗下意識側頭躲過,一腳輕快躍起,穩當地落地,對方閃爍的光芒零零散散地映在自己的眼底,明明是和燦烈的火焰一樣的顏色,卻感知不到任何相關溫暖。
光線發散得越來越密集,劃過一圈形成古老的圖案,Kris的眼睛定落在這一刻,隨著圖案的完全成形,圈內開始波動起一股黑色的颶風,他挺直脊梁,右手臂直接滲入這股颶風裏,利落地將風劈成了兩半。
在中心區異樣的光芒滲進了鹿晗的眼,他的眼睫向下壓了一點,焦距在Kris的臉上反複徘徊,最終從那一抹詭異的笑裏找到了答案。
“劍麼。。。”鹿晗的瞳孔微微一縮,一切都愈發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腦海,眼前的人居然還笑得那麼坦蕩那麼顛狂,就好像被詛咒了一樣,在黑色的風暴下幻化成另一個模樣,就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鹿晗你怕了嗎?!”Kris的每個字都落進鹿晗的耳裏,銳利的程度沒有絲毫的減少,不一會兒,中心區的光芒慢慢浮現開來,一把黝黑的大劍懸空誕生,劍柄上鐫刻著繁複的圖案,劍身上被刻刀仔細刻上咒文,一絲光流離出耀眼的著色。
“不,如果我怕的話,就不會繼續在這裏了。”鹿晗抬起右手,手指被花的藤蔓纏繞著,沾在眼睫上的濕度越來越濃重,眼底的水汽越來越模糊,一點點累積在眶內,而情緒帶來的這些淚卻流不下來,頓澀在心裏。手臂用力一揮,藤蔓迅速拉長延伸環繞在自己周身,背脊向前彎了一些:“一定要阻止你。”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Kris緊持冥劍那一刻,從地麵躍起,向鹿晗揮出劍身,對方也豪不示弱,手指攀爬的藤蔓加速密集起來,抵製住攻擊,眼睫向下微微低垂:“TheProphetsofDoom。。。”
Kris瞳孔驚愕地縮小,就在這一瞬間,鹿晗周身的藤蔓泛著耀眼的光芒,忽然之間裂變開,對方踉蹌地退後了幾步:“切!居然還特殊召喚。。。我看你的意識操控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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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讓人繚亂的天際,放眼往下方望去,視線區仿佛陷入了黑色的染缸,焦黑燒灼的煙霧向上飄散,濃烈的腐腥味刺激著敏感的鼻腔,一個熟悉的身形進入了瞳孔內,燦烈惶恐地撐開眼眶:“那不是鹿晗哥嗎!怎麼在那兒?!還有。。。那個人是誰啊?!”
“不要過去!”伯賢一下子抓住燦烈的衣服袖口,指尖微微顫抖,細膩纖長的睫毛下的眼眶,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酸脹。
那個人。。。
“你怎麼了?!伯賢。”燦烈眨了眨眼,瞟過伯賢拽住自己的袖口,手掌覆上對方的手指,輕巧地掰開:“擔心我啊?!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都什麼時候還。。。真是個神經病!”伯賢對燦烈白眼,手臂伸起作欲劈下的姿勢,吸了吸鼻子,眼眶內的酸脹全部都梗塞住,暗下雙眸,柔順的劉海稀稀疏疏地遮掩著眼睫。
【我怎麼舍得。】
“讓我去吧!”拉住伯賢的那隻手,溫度從脈絡傳來,燦烈的聲音很低也很溫柔,他挺直著背脊手指滑過對方的眼角,拭去淚跡,彎起嘴角:“不會有事的。”
越來越近的距離,不同色調的光線迷亂著,樹枝被強烈折斷的聲響和火焰燃燒的炸裂聲交錯,汗水從鹿晗的額頭滑落下來,他盡力避開冥劍的攻擊,卻因為意識操控體力開始逐漸減弱,手掌的肌膚被劍硬生生劃開,鮮紅的血像罌粟一樣綻放。
“被劍傷到的感覺如何?!嗯?!”Kris傾斜著劍身,那冷漠的氣息從眼眶內一閃而過,他垂下頭平靜地看著鹿晗,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曾經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鹿晗低下頭,蓬鬆的頭發遮住了小鹿般的雙眼,過往喧囂的聲音像洪水一樣席卷著他心裏的低喃,而眼前的人卻看不到,他突然釋然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不過我啊。。。絕對不能交給你。。。就算你殺了我,也不能。”
“那我先把你殺了,再把核心挖出來!”Kris甩開沾上劍身的鮮血,朝鹿晗揮去,就在劍身往下斬的一瞬間,金橘色的火焰形成的無數細針傾下來,冥劍隨著主人的避開撤出了攻擊,灰塵四濺。燦烈從濃重的塵埃躍出,繼續放出雨針:“口氣還真大!”
鹿晗微微眯起眼睛尋找剛才讓自己躲避一擊的人,他確定那個人果然是燦烈,另一個清脆柔和的聲線出現在自己耳旁:“鹿晗哥。”
“伯賢?!”一下子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聽覺,他剛剛叫自己什麼。
【鹿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