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擁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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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吞噬之血為祭,刺開你的絕望的心髒。】
繞過隔離間的一圈,在空氣中劃出的一道火牆迅猛燃燒,燦烈再一次抵著透明的火牆向MLH奔跑,攤開的手掌被火焰盤繞,對準攻擊方向,火焰激烈地竄過,然而對方的攻擊範圍過大,在等燦烈突然轉身反應時,發絲如鋼針刺入。
鮮紅的血液再次侵染著淺色的外衣,刺骨的疼痛從傷口處蔓延開,充斥著神獸悲愴的鳴音,金橘色的火焰淺化退出了視線的中心,而對方的攻擊還在進行著,燦烈艱難地抬起手臂勉強地操縱著火焰,試了太多次,卻仍是碰不到敵人的要害,燒毀了的頭發還可以連接重生。
那自己。。。失敗了。。。還得麵臨同伴的死亡。
<我果然還是不夠強。>
神獸張開傷痕累累的翅膀,在悲鳴中化成細小的顆粒飄散消失,燦烈的瞳孔錯愕的縮小,眼睜睜地看著這隻陪伴自己的生命之火淡出視線,而外麵的天空似乎在以同樣的步調裂變著,鳥鳴聲居然在天空再次響徹。
“你的神獸也消失了呢。。。趁現在的氣氛。。。來看看你的搭檔怎麼樣了。。應該死了吧。。””MLH纖細的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延伸出的雪白的指甲堅韌又鋒利,撐開五指扯下那一層屏障,燦烈透過視網膜可以清晰地看到,困在裏麵的他。
從心底呐喊著無數次停止的話語,沉淪黑暗中卻毫無用處,被黑暗的顏色蒙蔽了所有感官,伯賢的兩膝逐漸在崩潰中跪下,眼眶泛著晶瑩,不斷從眼角處滑落,濃黑的眼線被暈染了一些,盡顯出整個人的頹廢感。
“伯賢!”燦烈的腳步向前邁了一點點,大口喘著粗氣,出門時還是整潔幹淨的一身裝扮,而現在身上布滿了打鬥了血痕,帥氣白淨的臉龐被蒙上一絲灰塵,顯得狼狽不堪。
“還沒死啊?!”MLH托起尖細的下巴,眼神變得蔑視幾分,沒過一會兒她揚起讓人感到恐懼的笑:“人是無法戰勝心裏的恐懼的。。。也該差不多了。。。”
“不管怎樣我都會救他出來!”燦烈的腳步繼續沉重地邁著,他皺起依舊好看的眉頭,左手的手指擦拭著嘴角處的血跡:“他是不會死的。”
“他不可以死。。。”顛簸著的步子,向MLH走。
“姐姐已經給過時間了,他不死也不行。”MLH垂下細密的睫毛,雪白的指甲如同尖刺的劍慢慢靠近困在死亡夢境的伯賢,這一切順勢變成了一個慢鏡頭,並且在視線放大開來。
砰,砰,砰。。。
【我在。。。以同樣的心去與你一起感受,所以我們會一起逃離。】
【我虔誠祈禱的神明,請賜予與你同樣的暖熱,讓我可以擁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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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is利落地揮動手臂,火焰形成的牆體帶著絲絲波紋矗立起來,俊勉緊緊扣住戟,筆直地刺入火牆,神獸波塞冬張開大嘴對著對方喊叫,以壓倒性的氣勢將對方緊逼。
“可不要忘了,不是你一個人有神獸。。Ares!”Kris揚起十分自信的嘴角,大龍撲扇起蝙蝠形的雙翅,堅韌的力爪大力地揮舞起來。
俊勉皺起好看的眉頭,向後退了幾步,他緩緩地低下頭,柔順的劉海稀疏地搭落在前額,與此同時波塞冬張開大嘴噴射出巨大的水力量,Ares的獠牙一口咬住了它纖細的脖子,瞬間使得神獸不能動彈,眼看著自己的神獸隻能任人宰割,俊勉的臉上多了幾分擔心。
“既然這樣的話。。。”在Kris對Ares下達最後命令的時刻,他的腳底漸漸泛起淡藍色的光芒,延伸開來形成一圈圈漩渦狀的光輝,然而下一秒引接在它和它主人的竟是深淵一樣的漩渦:“海神獨有的能力。。。海神漩渦。。。你逃不了的!”
Ares失控地放開了。
“真沒想到你的狩獵力已經成熟到這種地步了。。。”Kris淡淡地垂下雙眼睫,眼底折射出異樣的光芒:“不過你好像也忘記了一件事。。。我是會飛的。”
漩渦慢慢擴大開來,放眼望去就像深海裏的地獄一樣,越接近中心吞噬的力量越強烈,俊勉用【淩海長戟】指揮起波塞冬:“上吧!”
Kris將火焰形成的牆體包圍在自己的四周,為了防止水的侵入,他將結界加強了許多,火焰散發出格外亮麗的光芒,俊勉將戟倒放在地麵,劃出一道清晰的弧線;“我不會讓你逃的!”他操縱著的水形成一個個台階,輕輕跳躍幾步,坐在了神獸的身上。
<休想飛走!>
Ares也不甘示弱地張開滿是尖齒獠牙的大口,灼熱的火焰頓時如同火山噴發,而俊勉的神獸以相反的力量發起反擊。
水與火,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本來我來這裏是為了其他的事情。。。並不想殺掉你。。。”Kris一手搭在Ares的肌膚上,撐住眼簾,雖然火與水相互抵製與對抗,但是兩人並未受很大損傷,能夠與自己相匹敵這點讓他對俊勉幾分刮目相看。
“是這樣嗎。。。”俊勉不太滿意地彎起嘴角:“我不認為一個為了自己私欲的人不會殺人。”
“那你就這麼想吧。。。”Kris緩緩撐開手掌,操縱起火焰,圍繞在俊勉的四周,漸漸地火焰形成一道橢圓形的軌跡,顏色突然裂變成漆黑,瞳孔在此刻一縮:“地獄。。。葬禮!”
轟,轟,轟!!!
灰塵頓時侵染著整個畫麵,碎渣飛濺到各處,Kris眨了眨雙眼,在朦朧的塵土依稀褪去後,他的視線鎖定在剛剛被自己消滅的一處,由漆黑的火焰造成的地麵損傷,無法複原,他明意地一笑:“沒想到你還躲得過去。。。可是你絕對不能再和我對戰了。”
躲在一個暗處的角落裏,額頭上被剛剛的一擊氳出血痕,右手的袖口出居然也浸染出鮮紅的血,俊勉左手輕輕捂住傷口,Kris實在很強,那個漆黑的火焰就如同咒語一般,讓人無法逃離,他生生地咳嗽了幾下。
“真是遺憾。。。但是。。。你必須死掉。”Kris放慢動作地抬起手臂,一切都在這個時候轉變成慢鏡頭,在他再次撐開手掌將手心對準所有阻擋視線的物體時,一道明麗的光芒一閃而過,然而他並沒有打算收回手,漆黑色的火焰交錯於各個軌跡,與那道光芒碰撞出強大的火花,爆炸的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誰?!”他嚴肅地皺起眉頭,眼睛的焦點凝固在那道與自己的火焰相撞的光芒,稍稍撇過眼,一個人的影子漸漸在拉長。
“Kris,好久不見了。”
【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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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烈的眼底倏地光芒氤氳,剛剛的爆裂聲崩裂了所有畫麵,碎渣四處飛濺,金橘色的光芒在某個時間點突然散發出比之前更耀眼的光芒,在灰塵如硝煙散開後,他倔強地抵抗著指甲化成的利劍,膝蓋已經被磕出了血跡,單膝落在地麵承受巨大的攻擊,原來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以最後的力量保護著困在死亡夢境的他。
“既然這樣。。。你們就一起死好了!”MLH對燦烈的舉動不太滿意,皺起眉頭,瞳孔猛地縮小,將指甲更深地刺入燦烈柔軟的肌膚,血液不斷從撕裂的傷口流出。
他粗重地喘著氣,稍稍撇了一眼困在裏麵的伯賢;“伯賢,快醒醒!快醒醒啊!!!”
“他聽不到的。。。你叫多少次都沒有用。”MLH垂下細密的睫毛,唇畔間沒有收斂起一股衝動的殺意,咧開嘴,將燦烈的氣勢往下削減,在膝蓋跪著的周圍,地麵開始崩裂開。
燦烈咬著唇,用自己的力量撐起一道明亮的火焰結界,手臂上的傷痕的流出血奚落地延伸到手心,一滴滴地掉落在有結界劃痕的地麵,從手心內散出灼熱的光芒逐漸將自己包裹起來,延伸到全身的輪廓,而對方的攻擊武器也開始消融。
“混蛋!這是什麼光!”MLH將自己的手從中抽離,攤開手掌,化成利劍的指甲被融化得不成形,手上的肌膚居然也有被灼燒的痕跡,讓人感到詫異的火焰和光芒,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雖然不太規則但是依稀可以看到燒痕居然是一個十字形。
“聽見我說話了麼。。。”燦烈的眼睫毛緩緩向下壓了一點,右臂艱難地撐起,暖熱的手掌伸向困在裏麵的伯賢,額頭上蒸發出了許多汗水,他不太安分地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穿透隔絕兩人的那道屏障,再繼續往內滲入耀眼的光芒。
<好溫暖的光。。。你是誰?>
<是我,樸燦烈。。>
<你來這裏。。。做什麼?!>
<當然是接你離開。>
<那我是誰?!>
<你是。。。樸燦烈的同伴啊。。。>
<樸燦烈的。。。同伴???>
<嗯。。。>
<我的心已經死了。。。人也是會死去的。。。。>
砰,砰,砰。。。
<沒關係,我來帶你一起走。。。讓你的全部都活下來。。。>
<全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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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賢模糊的視線裏,有一道金橘色的的光芒,他眨了眨有些腫脹的眼睛,被困在死亡夢境的時間過長讓他有些體力不支,燦烈以最大的燃燒點簡潔切開了屏障,與此同時被MLH刺刀的傷口,鮮血還往下流,血液的溫度滾燙得使屏障也開始產生被消融的反應,不一會兒,整個屏障的內部都被金橘色的結界包圍住,神獸好似複蘇一般再度呈現。
“樸燦烈。。。”伯賢一下子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帥氣的燦烈什麼時候,身上的傷痕居然會如此之多,幹淨的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大形,嘴角處的劃傷的痕跡很重,盡管如此他還是揚起和往常一樣的笑容:“來,把手給我。。。我們走。”
完好地攤開比自己大很多的手掌,眼底漸漸氳著一絲溫暖的光,很溫暖,如同太陽一般照耀著自己,還是那個人,也還是那個人,帥氣明朗的模樣,漂亮的大眼,救贖一般的笑容和光芒,這種溫暖對於過去的自己是奢侈的,他委婉地低下頭認真地看著燦烈伸向自己的手。
伯賢有些貪婪似的伸了過去,他渴望的溫暖,久違。
燦烈毫不耽擱地緊緊扣住,與他纖細的手指交錯間卻未見縫隙,從恐怖的夢魘裏剛剛醒來,卻清楚地聽見對方磁性的話語攀入耳膜:“抓好了。。。不要放開。”
隻是一下子,燦烈的手就不知不覺中滑到伯賢的敏感的腰肢,而伯賢可以十分貼切地感覺到對方溫熱的胸膛和心跳聲,柔順的發絲在燦烈白皙的頸部輕輕摩擦,濃黑的眼線還依稀氳氤在眼眶周圍,少許褪去了一點點顏色,不過此刻他所在意的是擁抱自己的他。
在這一瞬間,死亡夢境的屏障開始一一脫落,MLH做夢都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活著出來,她徹底地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單單狩獵那麼簡單:“。。。你到底是什麼人?!”
“處理掉你,我們。。。就能出去了。。。”燦烈放開伯賢,向前顛簸了幾步,利落地揮動著手臂,輕輕煽動著纖細的睫毛,在他的腳底泛出金橘色的光芒,像波紋一樣蕩漾,下一秒,繞過腳底周圍滑出一道橢圓形的軌跡,灼熱的火焰在軌跡中奮起燃燒,神獸張開雙翅鳴叫出悅耳的聲音,幻化成一團火焰繞過MLH身邊一圈:“火焰。。。聖禮!”
MLH的再次攻擊沒有任何作用,四周的牆開始反射出金橘色的光芒,完完全全和火焰的色調相融在一起,在被淨化的那一刻,MLH的指甲繼續被融化,相繼的身體也完全被火焰聖禮所侵染,她驚愕地睜著雙眼,看著攤開著的雙手,眼角默默地泛著淚光。
“以神明之義,燃盡你的罪惡。”燦烈撐開手掌,溫柔地垂下雙睫,伯賢緊緊地將自己的手捏成拳,一種莫名的情緒漸漸浮上心頭,這樣的樸燦烈,給人很不一樣的感覺。
【你以血換取的希望。。。】
【我怎麼可以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