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命運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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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撕裂被鎖纏繞的命運,我渴求重生。】
走過的路被鮮紅的血液浸泡腐蝕,習慣性地披上深黑色的外套,宛如一襲而過的夜晚,深得讓人看不到顏色,那個曾經在記憶裏纖塵布滿的的場景,或許終究將會在現在這個時間淪陷,連自己的心一起,無聲無心地墜落,消失。
“快抓住它!”被咬傷的研究員拖著疲倦的身子神經緊張地對其他人叫喊,皮膚撕裂的地方不停流淌著血液。
幾乎所有人都慌亂成一團,他們對死亡的恐懼心理使得動作上有所改變,沒有任何措施地向林地區域外奔跑,[6號汙染體]憤怒地嘶吼,口腔裏的利齒處溢出了滿是腥味的液體,一段段的血絲飄浮在上麵。
它猛地跳躍到林地區域的一道防護牆,又被防護牆的億萬伏電擊擊傷攤開,灼熱的電擊痕跡像刀刃一般割入了肌膚,嘶吼聲再次響徹在伯賢的耳畔。
“你覺得。。。如何?”Kris淡淡黯下眼睫,雙眼的視線慢慢延伸到伯賢右手手腕上的銀白色鏈子:“還是殺掉它最好。”
“Kris。”頃刻打斷所有思緒,震顫著的聲音融進耳膜,光線在薄薄的雲層間漸漸沒走,伯賢隻是叫住了,往下的話語就在這個作為實驗品的6號【汙染體】麵前哽咽止住。
這隻生命體在以同樣的方式弑殺其他生命,以自己的尖齒為利刃劃破那層膜,換取鮮血。
“你可以證明看看。”Kris輕蔑地一笑,柔軟細密的劉海斜過上額,他透過視網膜的一角,大致推測著伯賢現在的表情,淺淺地吐了一口氣:“你可是個劊子手,弑殺性命可是家常便飯。”
他側過精致的臉,一手掐住伯賢的臉頰,踮起自然尖的下顎:“隻有我,才會接受這樣的你。”
“別這樣!”伯賢突然對Kris這樣的舉動尤為不滿,頭發隱隱地遮掩住上眼瞼,手抵過Kris的觸碰,單薄的嘴唇泛出一點血絲,一股涼氣在眼底肆意泛濫:“那是你的觀點。。。你一直都這麼認為的。。。”話音結束,他縱身一躍跳入林地區域,黑色皮靴時時與地麵摩擦清脆的咯吱聲響。
“把其他的【汙染體】也放出來幾隻。。。”Kris撇了一眼他人:“放。。。新研究出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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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客廳都會在某人的調節下醞釀出清爽的咖啡香,連續小時的會議俊勉總算可以回來休息,習慣性地端起白色瓷杯,習慣性地先抿一小口:“伯賢有告訴你什麼時候回來麼?!”
“沒有。。。他。。。怎麼會跟我說嘛。。。”燦烈慢慢彎起嘴角,漂亮的雙眼熠熠生輝,細密的睫毛微微眨動著,一字一句的話音有一絲困頓感,他委婉地低下頭,帶著些許平靜。
“那你怎麼不問問他?傻了吧你。。。”動作利落地將白色瓷杯放下,白皙的手指輕輕按壓著鼻梁處,細膩地觀察著燦烈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眼神,老幺的話是沒錯的,是不一樣了,有些少許的深沉,對自己的問話也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輕輕推了一下燦烈:“今天有雨的。”
“我。。。”燦烈一下子才慢慢回過神來,撲扇著漂亮的大眼指著自己,在這雙溢滿陽光之泉的瞳孔裏,在某處角落,有種特別的思緒沉浸於深深的思想裏,像小溪一樣清和溫柔,也像浩瀚無際的海洋深邃,靜靜思考,又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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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賢和6號【汙染體】展開激烈的廝打,尖銳的利齒和操縱著光而形成的刀刃,摩擦出閃耀的火花,他沒有將光線特別具體化,刀刃也沒有想象中的幻化得那麼鋒利,相反一直都抵製著[6號汙染體]的強烈攻擊,身體稍稍不小心傾斜一下,差一點點就被利齒劃出一道血口。
真的好險。
“快冷靜下來!”伯賢皺起眉頭,手臂不停地顫抖著,顯然他並不希望這隻實驗品輕易死掉,確切地說他不想殺死它,一再壓製著自己操縱光線的狩獵值,左右手臂揮動著光的刃,透亮銀白的光穿過空氣,映照在精致的容顏上,暈染著黑色眼線的眼睛在此時,沒有流露出讓人感到冰冷寒涼的氣息,指尖微微散發著那麼一點點溫熱的溫度。
Kris一副淡淡的神情看著,下壓著眼睫毛,lightofgod的核心再一次從左手手心浮現出來,下一秒,藍紫色的火焰在核心的周圍迸發出來,緩緩形成透明的屏障並向內收縮。
【你想不殺人,早就不可能了。】
砰,砰,砰。。。
突然心髒好像快要裂開一樣,伯賢開始單手抵製襲擊,汗水滿滿地浸濕了上額,劉海稀稀落落地垂落著,眼見光的刃就快被[6號汙染體]咬碎,他忍耐著突然而來的痛苦一腳猛地踢開它,而光的刃深深地紮在柔軟的地麵,汙染體的腹部有些許的受傷的痕跡。
正當伯賢感覺到自己緩過氣的時候,它又再一次發出陣陣嘶吼襲來,他防禦性地操縱起光線:“快冷靜下來!快醒醒!我不想殺掉你!”
隻是。。。
它對著刀刃的方向,皮膚肌肉在瞬間被撕裂開來,所有血管都被折斷一般,血液都在頃刻間噴灑到各處,浸染著平靜的地麵。伯賢那雙化著濃黑眼線的眼睛,瞳孔慢慢地驚愕收縮了一點點,細密纖長的睫毛不自覺的開始顫動,臉上因為光線孕照的漸漸消失頹靡了幾分,雙手臂自然地下垂,纖細漂亮的手指沒有扣上任何武器。
那條鏈子,還是十分安靜地依附在自己的手腕上。
此刻,所有的聲音,都無法攀入他的耳膜。
側門被打開,新研究出的成果緩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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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Kris顯然有些滿意地彎起嘴角,故意地從伯賢的肩膀處相擦而過,他在看到與6號【汙染體】相廝打就確認,這隻實驗品即使在伯賢手中也都會是死路一條,以自己的性格放出的話從來沒有收回的餘地;“給你看看。。。新研究的成果。。。”
“血。。。”伯賢的頭緩緩低下,頭發順勢向下垂著,眼睛的視線凝滯在被自己殺掉,身體撕裂得亂七八糟的汙染體,呼吸頻率隱隱約約有了點抽搐的感覺。
“我要殺了你。”一個極其陌生的聲音攀入他的耳畔,迫使他沉重地抬起頭。
“你是。。。”伯賢恍惚地看著進來的“人”。
如此,弑殺,反複。
Kris沒有立刻回過頭去看伯賢的表情,嘴角的弧度稍稍平了一些,自然地垂下眼睫毛,他本以為伯賢會帶著一絲負麵情緒繼續質問自己,但是自己的耳膜裏沒有捕捉到任何聲音,沒過一會兒,繼續向前走,從林地區域離開。
直至所有的人隨著這場廝打的結束而散去,天空的整個畫麵都慢慢被暗灰色染料浸染,光線逐漸從雲層中隱隱褪去,伯賢帶著沉重的心抬起頭,所有的景象一個也不少的透入雙瞳,那個在晨曦裏懸掛著的太陽漸漸淡出了自己的視線,清澈的眼底微微泛起了晶瑩剔透的光,下眼皮試圖努力將其包裹住不讓它流下。
【寄宿在心髒深處的血液。】
【侵染上整個身軀,然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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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撲扇著漂亮晶瑩的眼睛,閑情逸致地觀賞著早已開放的花朵,和那次一樣,用透明精致的玻璃質瓶盛好,花瓣幹幹淨淨,上麵依稀可以看到幾粒水珠,優美地進入瓶內,魚看似幾分快活地遊來遊去,老幺世勳慢慢挽上他的手腕:“鹿晗哥。。。花好好看,魚也好看。。。都好看!”
“鹿晗哥你真有意思,說是會後去林會長那兒,結果帶瓶花回來。”俊勉淺淺地吐了一口氣,右手將筆擱置在一邊,身體微微向後仰,剛剛的話好像哪裏不太對,嘴唇繼續闡述著話語:“這花。。。該不會是林會長養的吧?!”
“是我很早的時候放在他那裏的,隻是拿回來而已。”鹿晗慢慢揚起十分陽光的笑容,燈枳的光線在眼底沒入又淺出,他緩緩垂下眼睫,將目光轉移到燦烈身上:“這個時候健氣的男主不出現真沒意思呢。。。”
“他也就那樣了。”俊勉明顯有幾分懊惱,而在這個時候窗戶的邊沿響起陣陣雨水滴落的聲音,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雨墜落到屋簷又慢慢滑落到玻璃窗,融入眼裏的場景有幾分恍惚。還沒等下一句話語說出口,燦烈就一個大跨步躍到了門口,從置傘的盒子裏拿出一把傘,招呼也沒打直接向外跑。
“你故意說這句的吧?!”鹿晗微微撅起嘴巴,眼睫下壓,稍稍看了俊勉一眼,兩人都沒有阻止燦烈的意思,就這麼讓他往雨林裏衝,心裏似乎又都明白些什麼。
俊勉直起脊梁,左手輕輕捶了捶後腰部:“彼此彼此,那我們算打個平手?”
表麵上聽起來,兩個人的話語交流都是如此輕鬆,沒過一會兒,客廳內的氣氛就驟然降低了溫度,雨水的落在窗前的滴答聲時不時敲擊著人的心,讓人沉浸在沒落的思緒裏,可愛的老幺也一句話沒講。
鹿晗淡淡地仰起頭,發自內心地祈禱著。
【願神,庇佑你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