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第十八話第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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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睡到晚飯過後,亞瑟回到宿舍。發現,一塵不染。條件反射後退一步,看了看門牌號,沒錯啊!隻見,程東旭挽著袖子,渾身幹勁的在打掃,“艾亓,你回來啦!我還納悶隻見行李不見人。”
“我幫你!”說著,亞瑟欲幫他提水桶倒水。
“不用。都好了…”
說話間,兩隻爭著提水桶的手疊在一起,聲音驟停,卻也沒鬆開手。四目相對,程東旭看他的神情自然無異常;艾亓卻看他緊張兮兮欲言又止。突然,一陣吵鬧聲漸行漸近,兩人這才鬆開手。
龍慶和李子一路爭吵著,直到進宿舍,驟停!
“艾亓!!你真的回來啦?!女同學在說我還不信呢!”李子一副比見到金子還高興的麵孔,上來就摟住他,抱起來轉圈,“哎呀呀!終於不會三缺一。”一股汗臭味撲麵而來,艾亓嫌棄的別過臉,大喊:“我快吐了!”嚇得李子趕緊把他放下來,“你到底去哪了?這些天。”
“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亞瑟用下巴指著薰衣草手捧花解釋道,順便指責他們,“請了好幾天假,你們就把宿舍弄得跟狗窩似的,幹嘛呢你們?”那味道,簡直了。。。
龍慶抱著籃球示意道,“校慶咯,有籃球比賽。東子也忙著組織啦啦隊。”提及東子,李子頭頂瞬間豎起八卦雷達,“對了對了,艾亓我跟你說件事!就是東子昨天他被。。。”
“閉嘴!別說。”程東旭狠狠打斷他,“別再說那件事了,不然老師該來找我了。”
“什麼事啊?”亞瑟心生好奇,自己離開這麼些天,學校竟有這麼多新奇的事情,而且都出在自個兒宿舍裏,“說來聽聽唄,東子。”
“他被黃倩倩當眾告白,還被嚇得把腿就跑!”李子添油加醋的講起了故事,“黃倩倩來勢洶洶揚言要跟他在一起,那個人山人海啊一直喊著在一起在一起。誒你別不信啊艾亓,我說真的。”亞瑟好笑的說道,“我沒不信!隻是怎麼感覺話從李子嘴裏說出來,就覺得是在瞎編呢?”
“我沒瞎編!不信你問大慶!”李子將話鋒轉向龍慶,卻換來一籃球。
“繼續編!”
“好好想想怎麼編,故事才精彩。我出去了。”亞瑟打趣道。於是,眾人紛紛散了,留下李子一臉沉思,“怎麼話從我嘴裏說出來就是在瞎編呢?”
/////宿舍樓道/////
剛走進樓道,突然燈滅,學校一片漆黑卻異常的熱鬧,亞瑟站在原地不動。在不熟悉的地方,人都會不自覺害怕黑暗,害怕這黑暗中隱藏著什麼,寸步難行。
“亞瑟…”有人喚著他的名字,使他驚顫。這學校裏,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叫亞瑟才對?是誰?
突然,一張熟悉卻被燈光照得猙獰的臉出現了,嚇到了他,毫不猶豫得賜予手刀一下。
“啊!是我。”秦博然吃痛的抓住他的手,抱緊他。劇烈運動後心髒跳得飛快,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特別大聲,卻令人安心,“你到底上哪去了,老師說你退學我還想著去找你算賬呢。”
“這是在學校!鬆開。”
“沒人看見。”
亞瑟小聲提醒,卻沒有推開他;秦博然知道他怕黑,隻是靜靜地抱緊他,直到燈亮。
“我在後邊叫你,你怎麼還一直走啊!”秦博然抱怨著。進校門時,看見他的身影就飛奔過來,沒想到快要追到時竟然停電了,“說好的星期天回學校,怎麼今天才回?”
“有事。”亞瑟淡淡的說道,“別叫我亞瑟!”欲轉身上樓,秦博然卻依舊抓著他的手不放,讓他不自在,“這裏是學校!你到底想幹嘛?鬆手。”亞瑟伸手向他,說:“東西先還我吧。”
秦博然很不滿,抱怨道:“你別老對我冷冰冰的行嗎?你看你一回來我就來找你,你至少先關心我一下吧。”
“關心你?”
“剛被你劈那一下很痛的。”
亞瑟很少覺得難為情,牽強的關心關心,“沒事吧?對不起了。”
“我去宿舍拿了還你,等著。”說著,秦博然自顧自上樓回宿舍。隻是,把宿舍翻個底朝天也還是沒找到。洗完澡的許炎一看,很疑惑,“你找什麼?”
“一塊掛件,黑木頭。”不停地翻找翻找,“阿炎,你有看到嗎?”
“沒有…誒艾亓,你回學校啦!你那什麼…傷好點了嗎?”
“好了。”許炎覺得無話可說了,沒想到這家夥不僅性格高傲冷漠,還這麼沉默寡言,真不明白他是怎麼跟宿舍的人相處的,“屋裏呢!”
秦博然聞言,慌裏慌張的擋住他進屋,隨口胡謅:“我待會兒拿去還你!”
“我人都在這了,幹嘛還要待會兒?”亞瑟啞然失笑,笑得輕鬆俊俏,許炎看傻了。心想:原來這家夥也會笑啊!秦博然卻看得一身冷汗。心想:不知他知道東西不見了還笑得出來不!
“趕緊拿來,我還要去辦公室呢。”
“那…什麼…東西,不見了!”秦博然戰戰兢兢地說道。心存僥幸,認為他會說沒關係,不見就不見了。但是果然。。。
亞瑟聞言,好看的笑顏僵掉了,故作鎮定:“那東西很重要的!別玩。”
“真的…不見了!”秦博然將自己的膽怯說出來,解釋道:“我明明放在筆袋裏,隨身攜帶的。我打算放學去找你,我還確認過才出的宿舍!”
“你在開玩笑?”亞瑟小心翼翼的確認著。生怕這秦博然真的在開玩笑,“那東西很貴重的。”
“沒有…真的不見了!對不起。”
亞瑟聞言,以為自己還在做夢。而旁邊的許炎卻不明所以:“會不會掉在教室之類的!”
“我去找!”亞瑟冷著臉,說。
“明天我一定去找!那麼急幹嘛,不就一掛件嗎?”秦博然見他很重視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從自己承認喜歡他以來,他都沒這麼重視過自己。
“你最好能給我找出來。”
“就是丟了,怎麼著吧!”秦博然氣得發抖,怒吼。
亞瑟轉過頭看著他,眼神透露著憎惡,嗤笑著:“秦博然,這就是你弄丟別人東西的態度嗎?”火氣一上來,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秦博然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刹那間安靜了。亞瑟驚愕的看著他,臉頰火辣辣的痛楚讓他清醒,這不是在做夢。
下一秒,秦博然後悔莫及;下一秒,亞瑟卻假裝若無其事,冷漠的看著他,表現得完全不介意他這一巴掌,隻是一心想要回東西,“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懇求你!把東西還我!”字字犀利,刻在對方的心裏,受傷的模樣讓秦博然不知所措,同時又恨。
“我不還你又能怎樣!”
“算我倒黴。”
一字一眼說得再清晰不過,像冰刺深深紮進他的心髒,無奈受傷的語氣讓他窒息。亞瑟轉身離開,不會再多看他一眼,緊咬著牙根,不讓自己流下懦弱的眼淚。他口口聲聲的喜歡,也許隻是玩笑,自己又怎能當真;他連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保管不了,自己又怎能信任,把心交給他。。。
秦博然感覺手還隱隱作痛,發著麻,心也跟著痛了起來。想起那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那該有多痛,恨不得他能甩自己一巴掌,而不是轉身就走。
見他欲追出去,許炎立馬攔著他:“不許去!你非要作踐自己嗎?他根本不在乎你。”
“你小子非要看我們散了是吧!”秦博然怒目而視,狠推了他一把,怒吼,“你永遠等不到那一天。”
“你瘋了吧你。打他的是你,他不會原諒的也是你,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兩人怒不可遏,怒視對方的眼神冒著殺氣。
“你還想想怎麼把東西找出來吧。”
許炎憤然離去,怒氣衝衝跑下樓,差點撞到人。
“你跑那麼快幹嘛?”熟悉的聲音闖進耳朵,許炎才發現撞的人是程東旭,“我…你有看見艾亓嗎?”許炎張望著。嘴上那麼說,但實際挺擔心他的,想要回東西卻無緣無故被甩了一巴掌,換作自己,心裏也不好受,感覺很委屈;換作自己,早就當場哭得稀裏嘩啦了。
程東旭疑惑了:“艾亓?不知道,沒看見。”
“他有回宿舍嗎?”
“不知道啊!”
許炎青筋暴漲,比太監都急:“你怎麼問啥啥都不知道啊!”
“我…確實不知道!我出來好一會兒了。”
許炎想著要到哪裏去找,剛邁出腳就被程東旭拉住,差點摔了,“你就不能慢點走嗎?”恰巧又拉近了距離,氣息驟近而尷尬不已,程東旭連忙鬆開手,“我先走了。”
“等等!”
兩人席地而坐,氣氛怪異。許炎死拽著他的校服不讓走,硬要他解釋出點什麼。程東旭感覺死了做一百道數學題的腦細胞,死掉全部腦細胞也想解釋好這件事,“我…其實是個…”
“是個?”
程東旭語塞,驚訝自己差點說出事情,“昨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你為啥要生氣?”許炎冥思苦想,“到底為啥?你再解釋不出來,我今晚就上你們宿舍睡去。”許炎威脅道,讓他如坐針氈,“快說!這關係到很嚴重的問題,我必須知道為什麼。”許炎焦急的揪著他的衣領,問道,“難道你實在玩我?”
“絕對沒有!”
“那你為什麼。。。”許炎突然收手,假裝害怕的模樣,“你不會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程東旭嚇得心尖直顫,誰知許炎下一秒哈哈大笑,“我想什麼呢!你可是萬人迷帥哥,女生都喜歡你。。。”怎麼可能會是GAY呢,“哪像我,都沒有人喜歡。”
似乎已將話題安全轉移,程東旭想著趕緊開溜,“我先回宿舍了,快停水了。”能躲就躲,總不能真告訴他事實吧。誰知,許炎再次揪著他的衣領,逼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程東旭滿臉黑線,沉默了:“我不能歧視同性!也希望我的朋友不能。。。歧視”虛虛實實,隻為能先騙過他,“我姐就是!還被家裏趕了出去。”
許炎驚愕的捂住嘴,自知昨天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劈頭蓋臉就直戳他的痛處,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對不起。。。我也不是歧視啦。。。不知者無罪嘛。我隻是被那家夥的舉動氣昏了頭。。。”
“好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那樣做的。”程東旭苦笑著,萬一他發現,自己是因為喜歡他,他會是什麼表情?現在,隻能以他對自己的愧疚來維持彼此間的朋友關係,想想還真可笑。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許炎好奇的問道。
“知無不言!”程東旭釋懷了。他會發現是遲早的事,那沒發現之前就好好跟他做朋友吧,隻要能看著他就該知足了。許炎指著他的薄唇,壞笑著問道:“你這技術是跟大姐姐學的嘛?”
“。。。。。。”程東旭再次沉默,“你想問什麼?”
“你肯定沒少交女朋友!!對不對?”許炎一副要吃了他樣子,不甘心的追問:“是不是?!我好失敗啊~”老子的初吻啊~竟然不是軟萌妹子,而是一個堂堂的男兒,“程東旭!你個王八蛋!!”揪著他的衣領使勁搖晃,噘著嘴訴苦:“你中午還害我差點被女生給吃了。想想特委屈!”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快停水了。”程東旭淺笑著,示意他快十點了,該回宿舍了。
許炎愣了愣,認真的問道:“你跟黃倩倩在交往嗎?黃倩倩很花心的,經常跟男生廝混,勸你還是。。。”
“謝謝你的忠告!”程東旭伸手搗了搗他的腦袋,柔聲道。就走了。
突如其來一記摸頭殺,讓許炎感覺臉頰的溫度驟升,那充滿磁性又好聽的聲音,頓時讓他的心酥了大半,捂住預防碎了,“老夫的少女心呐~”心想:吼吼,女生喜歡他,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