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道是無情亦有情  第二十六回:逍遙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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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金陵道:看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我也很納悶,我當時不過問他諸葛紅顏長什麼樣子我要去找她。他看著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知是笑我無知,還是笑我可笑。扭頭便走了,根本沒有回複我。第二日便聽見他紅纓爆發而亡了,要不是我親眼看著他屍體下葬,我幾乎都要懷疑他是詐死。
    “所言當真!”司空藍冰藍色的眼閃著渾濁的氣息,有憤怒,有震驚,有殺氣,但統統一閃而過,顯然都是疑惑。
    司馬金陵繼續道:司空小掌門這麼著急的要見我,恐怕也不是為此事而來吧。
    司空藍睜大眼睛,無論多少年老成,吃驚在他眼睛裏還是此起彼伏的浮動著,像水波似的,他強製壓著自己的震驚,像是吃了壞的東西湧上來又強迫自己吞下去,司馬金陵就是個鬼,一眼能夠看透人心思,在強大的人在她麵前都不堪一擊,他笑,聲道一顫一顫的,道:司馬姑娘,果然不同凡響。看來家父的死,與姑娘真是逃不了了幹係。
    “小掌門又高看我了,我不過是聽東方公子跟我說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他叔叔東方九天的屍體在下葬後的第三天,居然被換屍了。”
    “下葬的人了,你怎麼知道他被換屍了呢?”
    “也真是無巧不成書,東方家族的東方老爺子一直都有夢遊的症狀,好幾年不複發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死了。十幾天之後夢遊將屍體挖了出來,拖回房間。一路上家丁緊緊跟著,看著他挖的屍體,最後才發現在房間的屍體居然不是東方九天。雖然做了麵具易容,但東方老爺子一眼就瞧出來了。”司馬金陵說完,蒼白的臉帶著詭異的笑容。
    司空藍低低的道:你又怎麼知道的?
    “東方老爺子雖然極力封鎖了此消息,但東方千文心直口快,不經意間還是說漏嘴了,給我知道了。”司馬金陵說完看他的臉色由白變綠,又道:當時,我正追查諸葛紅顏的下落,心便想既然東方九天的屍體不見了,那司空月的屍體呢。
    她不等司空藍說話,又道:我疾速趕往華山,那時華山剛下過一場雨,墳是新墳,又是開地宮似的墳。華山派曆代掌門的棺材都在裏麵。我看那棺醇,便知有人動過手腳,甚至整個棺木中的氣味都不對勁,司空月一生喜好幹淨,整日整夜的熏著檀香,他的身體可以說都中了檀香毒,一個月前這個味道我一聞就忘不了。但此時棺木中的人卻散發出一股餿掉的味道。所以不用開棺,我便斷定,棺木中的人不是司空月。
    “司馬姑娘真是神通廣大啊!”司空藍眼睛洞悉靈魂的望著司馬金陵,又是敬佩又是驚詫。
    司馬金陵不以為難道:不但如此,我特意關注一下三年前紅纓爆發而亡的秦秋水,當夜,我帶人掘了墓,你猜怎麼著?
    司空藍不說話,但呼吸慢了。
    “墓是空的,由此,我又想到了十八年前突然因紅纓爆發而亡的峨眉少掌門黎少東,你猜怎麼著?”
    司空藍依然不說話。
    “峨眉山上的墓室也是空塚。”
    “什麼意思?”
    司馬金陵道:空塚的意思就是墓室純粹就隻是一個擺設,墓室裏麵根本沒有屍體,連棺材都沒有。這一連串事件足足顯示出當年他們參加諸葛紅顏的相親大會,已經並不那麼簡單了。為何有人會在他們死後將他們的屍體帶走,怎麼對死人的屍體這麼感興趣。屍體藏著什麼秘密不能讓人知道?諸葛紅顏如果沒有死,到底又去了哪裏呢?死去的人都受到這樣的待遇,那沒死的人,又會如何呢?”司馬金陵說完,嘴角漾起惡作劇的微笑看著司空藍。
    司空藍覺得頭皮涼颼颼的,他細細一想,說得極巧,十八年前參加相親大會的,除了少林寺的空影大師,其餘的都應約來到大漠。他道:姑娘知道這麼多總該有個理由吧。
    “還需什麼理由,無非為一卷長生卷。否則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怎麼會千山萬水的非要嫁給一個傻子呢。”秦墨月冷笑。
    司馬金陵不語。
    “掌門師弟,我們還是不要為難司馬姑娘了。我看司馬姑娘好像受傷不輕呢。況且柳家公子在此,還是先把柳公子帶回去在說吧。”晨月上前對司空藍道,她聲音極輕,極溫柔,她身段窈窕,猶如一株綻開的水仙,小臉白皙剔透,一掐能出水來。此時正咬著唇輕輕的說,說得司馬金陵內心都暖烘烘的。
    “小師妹還真是菩薩心腸,這個妖女不過是裝可憐而已,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受傷的,單看那雙不可一世的眼睛,壓根沒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還裝出一副不會武功的樣子。師父和東方九天說不定就是她殺的,不趁此時逼她交出長生卷,日後哪是她的對手。”秦墨月冷笑。
    李晨月語塞。
    司空藍想了一想,又問道:司馬姑娘既然得了柳先生的遺體,那自然是找到長生卷了?
    “你可別胡說,我哪裏有本事一夜之間,眾目睽睽之下化開天山雪蓮,奪得柳先生的屍體,並在柳老板夫人的墓穴奪走長生卷呢。”
    “那是誰?”司空藍震道。
    “我勸小掌門還是不要問的好,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逼上京城,逼著人家把長生卷交出來不成?”
    “難道是刑天門----朱雲雀?”司空藍低聲道。
    “那朱雲雀不是跟著你來的大漠?”秦墨月馬上質疑。
    “這可是你說的,我司馬金陵區區一介草民,哪裏攀得起那皇親國戚。小掌門不會不知道朱雲雀心狠手辣,我是他榜上有名的通緝犯?我勸小掌門還是不要虎口奪食為好。”司馬金陵似乎有意無意隨口說說,言語中的調侃之色從她調皮的眼睛中流露出來。墨月不畏,低頭看了看她狼狽的模樣,冷笑道:這麼說,司馬姑娘這些傷可是拜朱雲雀所賜?
    “我走路摔倒,難道不行麼?”
    “你還知道了些什麼?統統說出來。”墨月突然拔出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厲聲道。
    劍光倒影司馬金陵雪白的脖子,涼颼颼的,她掠起眼看她一眼,依然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坐化的菩薩。柳狀元躲在她的懷裏,又餓又累,瑟瑟發抖。她慈母般拍著他的後背。
    “不說話,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柳天問一死,柳家氣數已盡,難道還能護著你這個剛娶進門的新少夫人。”墨月逼近劍,劍氣魚似的在司馬金陵的脖子上溜過,留下一條血痕。柳狀元見了血,嚇得尖叫起來,抬頭瞪著墨月,道:你為什麼欺負姐姐。話落不知所畏的伸手抓墨月的劍。
    墨月‘流光閃月’抽出劍,劍氣掃過他的額頭,在他腦袋上開了一個淺淺的口子,鮮血像綻放的鮮花似的,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劃溜過鼻梁骨。他摸了一把頭,滿手都是黑壓壓的血,陶然大哭起來,整座廟的鬼神都被驚動了。
    墨月又是氣又是怒,抽劍刺向他的頸部發聲點,道:在嚷,就殺了你。完全不顧柳一笑‘白帝城托孤之囑’。
    露月驚叫:不可。卻是來不及,墨月的這招‘水無痕’練得出神入化,深得司空月真傳,她攔不住。
    司馬金陵幾乎來不及站起來,墨月的劍已刺過來,柳狀元感覺脖子一陣陰風飄過,嗓子發幹。他想叫,卻叫不出來。隻覺萬事晚矣,墨月的劍卻突然在他的脖子間停住了。
    露月大鬆口氣,道:“大師姐,你快別傷了柳公子,你忘了柳總管之托。百足雖死,其肢未殭,犯不著此時得罪柳家。”話落,挽她的胳膊要往回走。而墨月卻不動,宛如一尊石雕,連眼珠子都不瞬。露月大驚道:大師姐,你怎麼了?
    “四師姐小心了,她被人點了穴位了。”司空藍眼尖,一眼就看穿厲害,他抬起頭慢慢的望過去,哪裏有人的影子,連身後的白蓮帳布都安靜如死水。這人到底在哪裏,怎麼出手的,為何他沒看清,廟宇之中混淆著柳狀元哭聲,陷入一片混亂。
    司馬金陵此時站了起來,從衣角上撕下來一片紅色的布條,係在柳狀元額頭上,漫不經心道:都說了叫你們不要欺負我們,會被九天娘娘下咒的。
    司空藍機警的抬頭一看,神壇上的九天娘娘真的睜著一對白茫茫的眼珠子看著他們,那種感覺讓人由心底發怵。他上前一步,揮指點向在墨月身後的靈穴。墨月卻依然一動不動。司空藍在解,她還不動。他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焦慮,他那兩根纖長的指尖都覺得隱隱發酸,從五歲開始習武,至今十三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挫折的事情。難道真是鬼,不是穴位。
    二師姐晨月大怒,抽劍上前便刺向司馬金陵,厲聲道:“妖女,一定是你施法。快解開我大師姐。”話還未說完,便也動彈不得。
    三師姐曉月芊芊五指剛放在劍柄上,便也不能動了。最無辜的便是心地善良的露月,一句話不說,不過是要上來勸說司空藍,便也不能動了。
    司空藍往後退了一步,一躍跳到了屋梁上,一手盤著粗壯的屋梁,低下頭望著司馬金陵,道:司馬姑娘,我這幾個姐姐一時性急魯莽,衝撞了姑娘。但姑娘也沒必要使陰招,讓她們中穴位不能動彈。
    司馬金陵含笑的掠眼看他,道:你也太看得起我司馬金陵了,你知道這種武功叫什麼麼?
    “還請姑娘賜教。”
    “美人如花隔雲端。”
    “美人如花隔雲端?這是什麼招數,恕在下才疏學淺,從未聽說過。”
    “據我所知,天下之間會此等高深的隔空打穴法的,隻有兩人。一個是四十年前風靡全武林的司馬離,還有一個就是這個破廟的主人。”
    “司馬離在下年幼時聽起過,聽聞已亡多年,但這破廟的主人,卻是哪位高人前輩,還請賜教。”司空藍不解,破廟的主人自然是九天娘娘。
    司馬金陵指了指神案下的狗洞。司空藍一躍跳下地麵,跟著她一同低頭一看,不過是個小孩腦袋大的狗洞,又小又冰冷,黑漆漆的,看久了,像要把人的靈魂也吸進去,他不解的抬頭看著司馬金陵。
    司馬金陵道:想要救華山四美,隻怕還要小掌門親自去一趟‘逍遙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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