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先送你回家
    “這個時候，你還放任著他？”阿新不理解的盯著已經轉身而去的歐陽均。
    是的，歐陽均一直都放任著他，無論他要做什麼，歐陽均都一直放任。比如他曾試圖把歐陽均交給警察。歐陽均默許了，進了警察局，也進了監獄。然後是柳天奉動用了人脈，走了不少關係，喝了不少酒，送了不少禮之後，才把他接了出來。誰知他出來之後，沒有對柳天奉救他的行為作出任何表示，反倒冷漠地撇開眾人，找到衛雎：“氣消了嗎？”
    就這麼，淡淡地問了一句，不悲不喜，不慍不惱。
    衛雎拿著酒杯，輕輕搖晃，頭也跟著搖了搖。昏暗的燈光下，那雙眼睛，深邃的叫人迷戀。
    歐陽均後側麵擁著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鼻子磨蹭著他的耳根：“如何能叫你氣消，你就怎麼做吧，總之，別逃，別死。”
    “我要你生不如死！”衛雎說得陰狠，目光陰鷙。
    歐陽均手上不安分，揉捏著衛雎的皮肉，手指熟稔地挑起阿新的欲|望，淡然一笑，“那好吧，隻要你有這個能力，我陪著你玩，直到你高興了。”
    直到你高興了。——這句話是衛雎來到島上的第二個月，歐陽均對衛雎說的。
    如今，已經十多年了。
    “奉哥，你管管這事兒吧。”阿新盯著那依舊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男人。
    柳天奉又閉上了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一圈，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上午十一點不到。”阿新說。
    柳天奉聽罷，好像放心了些，身體肌肉更加放鬆。
    阿新擰著眉頭。
    隻聽柳天奉說：“他們喜歡玩，就讓他們玩去，你若是管了，他就要對著和你幹，你若是繼續管，他就繼續和你對著幹，不如由著他，反正過幾天也就消停了。”
    聽聽，這就是這個組織，這個的島的老大說的話。
    阿新無可奈何啊。
    關小棠不解。這樣的一個組織，他們是怎麼存在下來的，他們的意義又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若說最初接觸到的皇家道，至少有些買賣可做，但現在呢？當他麵對這個組織的老大的時候，這個老大的態度，仿佛世間一切，都可以隨性，都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一個人，他也並不是真的隨性，他的殘酷，他的手段，關小棠是見到過的。隻是這個人很懶散，很捉摸不定，他活得隨性，別人卻要活得隨他的性。就是這麼難對付的一個人。
    阿新道：“藍氏家族的人已經盯上這邊了，如果他們動手，我們是沒有生路的。”
    “他們盯上我們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你也沒必要太過在意這些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藍氏家族的老夫人有意要藍天兒繼承家業，但是藍天兒的姑姑又不甘心，非要鬥一鬥法，看看誰厲害，誰更適合繼承家業，你說，他們家的事情和我們能有多大關係？你真當他們敢光明正大的跑過來把我們的島給弄沉了？你當老夫人是死的嗎？人雖然老了，但怎麼也是掌管了藍氏家族那麼多年的女人，現在整個家族的勢力都在她的控製裏，她外孫女還在這個島上，她就不會讓這個島有事的，歐陽和衛雎的事情，都十幾年來，也不是十幾天，阿新啊，看開點兒，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磨磨蹭蹭地想那麼多，他們愛怎麼玩怎麼玩，至於陸恭生，他身體裏既然藏著藍氏家族的東西，那藍氏家族的人必然會找上他，這一點也不意外，關小棠的話，你樂意帶走，就帶走吧……”
    長長的一段話，越說，柳天奉的氣息越低沉，越慵懶。
    關小棠在一旁聽著，聽著聽著，竟然沒有了聲音。
    阿新終於對柳天奉失去了信心，搖頭。走到關小棠身邊，“我先送你回家。陸恭生暫時死不了，你不用擔心他，他的事情有他的家人來擔心，你在他身邊，沒有半點兒用，反而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