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恩怨
    當眼淚不在有的時候，當想哭的時候臉上卻扯開了笑容的時候，那種悲痛，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
    衛雎從來就不指望別人能夠明白他的感受。他一個人走了那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以及被人看不起。
    其實說來，有人羨慕他，也有人嫉妒他。因為他的輝煌，因為他背後的那個人。
    衛雎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型手槍，對著上方的燈管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四周的牆，腳下的地，上方的燈，周圍的一切的一切，全都為之顫抖。柳天奉緩緩地張開眼睛，對於衛雎的任性，他不以為然。
    衛雎道：“藍城陌是藍阿靜的叔叔，藍城陌在藍阿柯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就跟著一個女人到C城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是就是藍城陌的身世。他在C城的日子過得很清苦，在女人的家裏，他也沒有得到過多少好臉色，因為他並不算能幹，隻算得上是簡單的安分可靠。”
    衛雎笑了笑，心底是撕裂般的痛。
    他停了停，繼續說道：“我在C城的時候受過他照顧，其中細節別人沒什麼興趣，但是你們大概會對歐陽均為什麼會去C城，又是怎麼遇見我的有興趣。”
    “為什麼？”柳天奉問。
    衛雎道：“因為他懷疑那一家姓藍的人是藍氏家族裏的人，所以他去了，關於這個質疑，歐陽均並沒有在藍城陌老家這邊得到任何線索，所以就摸著藍城陌這條線去了C城，那會兒，我正無路可走，正被藍城陌收養著。”
    “所以他看到了你。”柳天奉說。
    衛雎道：“是的，就是因為我，他想要得到我，所以他撤走了，沒有接近藍城陌，也沒有在那個時候去細查他緊抓著的那條線，說起來，那個叫小洛的男孩，對他很重要吧，就為了一個長得相似的人，就可以放棄他一直追求的東西。”
    “很重要，活著的時候，被弄得不像人樣，死了，就變得很重要了，無可取代了。”柳天奉解嘲般地道，“他的臥室裏有一間密室，你去過嗎？那裏麵裝著的，就是小洛的白骨，你簡直就是另外一個小洛，你們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看到了，就看到一堆白骨，我一點兒都不認為我長得像一堆白骨。”衛雎冷笑著。他繼續之前的話說道，“因為歐陽均要我加入這邊，所以就要將島那邊與我相關的人都殺掉，要將我存在的痕跡磨滅得一幹二淨，要我永遠也回不去。那段時間，我看見他殺了很多人，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藍城陌一家的時候，當藍城陌的兒子快要落入他手裏的時候，我親自動手殺了藍城陌唯一的兒子。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殺人，那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爽快利索的殺人，一刀，就把人的腦袋割下來了，到死，他都閉著眼睛，我是趁著他睡著的時候下手的，那天夜裏，我給他講了故事，我給他說了很多很多稀奇的事物，我看得出來，他在夢裏都在笑。我一刀就結束了他的夢……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那種殘忍。”
    “所以……我永遠也不會讓歐陽均過得快活，他既然要我活著，我就要他生不如死！”衛雎咬著唇，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著陰森懾人的光。
    柳天奉隻是重重的呼吸了一聲，然後繼續睡覺，因為他知道，他阻攔不了，這一天，是早晚都會來的一天。
    衛雎看向陸恭生道：“我說這些，就是要你有點兒覺悟，踏入了這邊，我們都將無法回頭，關小棠很可憐……。你想，有一天，如果關小棠的家人落得了和我的家人一樣的下場，他會恨你還是會恨我？我真的很想知道，畢竟他是為了你才放棄了工作，來了G城，又是因為你，才踏入了皇家道，才接觸到了我，更是因為你，他才會和這邊網在了一起。陸恭生，我真的好想看見……看見你也被人恨……關小棠的命運，和我是如此的相似，我代替的是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關小棠代替的，依舊是從未與他見過麵的阿靜。你說，我們犯下過什麼錯？要遇上似你們這般絕了人性空有其表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