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你就是死了！那也是我的！”
    夜色褪去，黎明的曙光傾灑下來。
    “天亮了。”衛雎盯著腕上的手表，對身後拿著刀子抵著自己的人說道，“歐陽，天亮了，我們都該休息了。”
    是啊，天亮了，這個組織的運轉時間是在夜間，現在天亮了，大家都該休息了。
    “該打開通風口了，否則到時候外麵的人闖進來發現裏麵全是死屍，會嚇壞很多人的。”衛雎揶揄一笑，鼻子裏還帶著餘音。
    “衛雎，我們談談吧。”歐陽均挽留著這個人，他身上的殺氣收斂了，他服軟了。這個島上最難對付的男人，他竟然也服軟了。不過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對眼前的人服軟。
    “你要談什麼？要我跟你走？你困了我多少年？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就因為我長得像那個從來就沒有見過麵的小洛，所以我就活該被你困著，活該被你壓著，活該受著……活該看著你的嘴臉，活該讓你使勁——操……活該，我全他媽的都是活該，我……”衛雎眼睛泛紅，嘶得沙啞的聲音回蕩在這條孤獨的通道裏。
    “衛雎——”歐陽均一把將衛雎扯了過來，手扣住衛雎的下巴，將其使勁抬起，他本就比衛雎高半個頭，此刻俯瞰的眼光更是凶曆如同鬼神，粗糲的氣息灑落在衛雎的臉上，衛雎早已習慣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姿態，不以為是，反倒回以挑釁的目光。
    “我就在這裏，你殺了我啊！費盡手段，你想要得到的，你不是早就得到了嗎？那你還留著我做什麼，你殺了我啊！”衛雎大聲吼道，他徹底地吵醒了陸恭生。
    “你就是死了！那也是我的！”歐陽均狠狠地一甩手，將衛雎摔在了地上。
    他們之間的關係，無人能懂。
    柳天奉不懂，陸恭生更不懂。
    歐陽均跨著大步子，走了。他走得灑落，走得利索。
    他走後沒過多久，地下空間開始有新的氣息流了進來。
    柳天奉點了支煙，同時也遞給陸恭生一支：“天都已經亮了，你母親應該也趁著昨夜警察收隊的時候離開了吧，算算時間，薑離他們應該也都上岸了，大家都是平安的，這樣，好像也挺好的，不過你好像被你母親拋棄了。”
    陸恭生吸了口煙，雙臂舒展，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仰頭看著上方，“這裏，就是通道的終點嗎？”
    柳天奉自嘲道：“我還真的沒想到我會和你一起討論這個問題。這條通道沒有終點，起點就是終點，這條通道其實是圓形的，別人都不知道，它隻有圓心，此刻我們就在圓心，圓心，控製著整個島，所以這個島是有中心樞紐的，隻是外人找不到，要進入這裏，隻有我和歐陽的指紋才可以。”
    “如此看來，我還真是幸運呢，我竟然來了這裏。”陸恭生歎道：“現在呢？要殺我嗎？”
    “不殺你。”還沒有離開的衛雎插進了話，“為了這個計劃，我籌備了那麼多年，我怎麼可能讓你那麼輕易的就死。”
    “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籌備了些什麼？”柳天奉麵無表情地問。
    衛雎沒有說話，他也是很疲倦地攤倒在地，他恨透了這個世界，這個組織，以及人。
    柳天奉道：“我替你回答吧，你讓他幫你建立皇家道，然後又巧妙地安排我去了大陸，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小男生，所以早在你有意安排我參加陸家的聚會的時候，你就在等著今天了。我欣賞你，但是……我不覺得你聰明。你知道聰明人會怎麼選擇嗎？他們會選擇融入環境，而不是和環境作對，你是我見過的，最笨的人。歐陽待你不錯，你若好好地跟他……”
    “閉嘴！”衛雎狠狠地吼了回去。
    三個人所在的空間裏，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