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如幻似真，藥亂心神
    臨近黃昏，陸恭生接到了電話，是阿新打來的，阿新說他沒有找到唐飛，將唐飛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但都沒有找到人。
    陸恭生心‘咯噔’地往下掉了掉，並沒有說什麼。陸恭生也一樣，陸恭生也沒有見到關小棠。這世間，所有人都好像消失了，身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全都是陌生的，與自己無關，仿佛與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天即將過去，還是沒有找到人，陸恭生又一次撥通了薑離的電話，但電話那頭始終沒有人接聽。
    “這千山萬水的世間，就是這麼辦空空蕩蕩的。”陸恭生點燃了一支煙，依著一棵銀杏樹，無心一歎，煙絲嫋繞在麵前，氤氳了視線，“阿靜，他們都說小棠長得像你，你覺得呢？”
    陸恭生有心無心地一問，手中煙絲在風中打了一個抖，顫了一顫，“哈哈。”陸恭生冷冷一笑，臉上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阿靜的身上有風塵的味道，有世俗的味道，小棠就像一捧泉水，那是不一樣的。阿靜，你聽見了嗎？你和小棠不一樣。”
    誰也不知陸恭生在與誰說話。
    關小棠上午的時候接到了人事部那邊的電話，過去麵試，走了一下流程，下午一直在工廠裏熟悉環境，這會兒剛下班回來，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還會碰上陸恭生。
    陸恭生來了，是為自己而來的。關小棠心裏騰地跳了一下，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顯得有些激動。
    不知不覺，關小棠已經走到陸恭生的旁邊，陸恭生竟然毫無察覺。
    陸恭生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冉鴻飛的宿舍樓下，他在這裏等了半天，因為他打聽到這裏有一個人是關小棠的同鄉，他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在這裏等等。沒想到還真等到了。
    關小棠看著縈繞在陸恭生麵前的煙絲，明亮的眼睛蒙著層薄薄的霧，“你來這裏？找人？”關小棠問，有意無意的開口，心裏卻已經有了期待的答案，心尖上的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也不是想放下就可以不顧的。
    陸恭生的臉還在煙絲的嫋繞之中，陸恭生的目光還是蒼蒼茫茫，沒有焦距，仿佛那遠山之外的光，朦朦朧朧。
    關小棠沒有聽到陸恭生說話，陸恭生就像完全沒有看見關小棠一樣。關小棠渾身上下激動的神經又安靜了，他低著頭兀自從陸恭生麵前走了過去，心裏有點兒失落，還有點兒痛，說不出的感覺，如同有一片薄薄的生鏽的刀片在心髒裏刮一樣，但刮得又不是很疼，隻是有那麼一點點疼。
    關小棠從陸恭生麵前走遠了。
    陸恭生的手還撚著那根沒有燒完的煙，目光還茫然，茫然地看著縈繞在麵前的煙絲。
    從煙絲後麵，陸恭生看見了一個人，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那男人的手裏拿著一把刀，是很普通的水果刀，但這樣的刀也一樣能夠割破人的喉管。
    陸恭生清晰地看見了那刀，也看見了那拿刀的人，那人麵瘦，一米七幾的樣子，頭發油光，穿著西裝，但穿得並不整齊，西裝套在他幹瘦的身體上顯得很大，很空。他走過來了，腳下穿著一雙很廉價的皮鞋，在路邊的攤上賣三十塊錢一雙的那種皮鞋。
    男人手裏的刀是藏在西裝下麵的，握刀的是右手。
    男人在發抖，距離陸恭生越近，抖得就越厲害。最初他隻是手在抖，等他靠近了，腳也開始抖了。男人在距離陸恭生兩三米遠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在原地躊躇了少頃，然後開始不停地回頭望，仿佛是要打退堂鼓，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又開始往前走了。這會兒，他的速度快了。他手裏的刀從西裝下抽了出來。他的眼睛在抽搐。他撲了過來，他口中喊道：“別怪我，我沒有選擇！”
    陸恭生聽見了那聲音，陸恭生看見臉前的煙絲倏然散開，那男人從正麵撲了過來，刀，刺向自己的身體。
    陸恭生渾身一抖，抽了一口冷氣，手中沒燒完的煙陡然掉落，陸恭生皺了皺眉，剛才？剛才是怎麼了？
    “陸恭生？”
    陸恭生揉著眉頭，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迷茫地抬起眼睛，他看見關小棠正扶著自己的肩膀，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半跌在地。
    “小棠？”陸恭生有些吃驚。他沒想到他真等到了關小棠。
    三區，來福賓館裏。男人近乎扭曲的臉龐在薑離的眼睛裏放大，最後放大到一種極限，仿佛在下一秒鍾那張臉就會爆裂，自己的眼球也會跟著爆裂。
    薑離恐懼地往後一退，背緊貼著門。他看見男人在自己麵前站定，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點上，“要嗎？”
    薑離搖了搖頭，他問：“父親，在五區，您設了一個什麼樣的局？”
    “你猜？”男人嘴角一彎，眼睛合了合，有不輕不重的笑聲從鼻子裏哼出來。
    ——（篇外話：我確定，我的電腦是真的壞了，不修了，換了一個，因為是筆記本的，屏幕不亮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屏幕不亮，操作係係統又出了問題，修起來很麻煩，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弄，那個電腦跟了我五年多，差不多也該退休了，新電腦用不怎麼習慣，感覺寫幾千字好費勁啊，一點兒手感都沒有，錯別字老多了，改起來累死了。我的大綱成功的掉了。不過文還是要繼續的，在看故事的還是放心的繼續吧。謝謝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