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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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吳王府的府門,蔣毓這才知道所謂的小巫見大巫是什麼了。之前看到的霸氣的吳王府正門,蔣毓已經覺得夠高調了,可是進了這門,她才知道什麼叫奢華。作為一個王府的準婢女,蔣毓是沒有資格直接走正門的。她跟著先前出來接她的那個仆人走的是偏門,盡管如此,她還是可以把王府內的風景看得一清二楚。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擋在正門口的那麵石屏風。看著五彩斑斕的一整塊石頭,被打磨得光滑平整,豎起來做了一麵屏風,蔣毓就暗自咂舌。後來她才知道,那塊五彩斑斕的石壁,是由一整塊天然的雞血玉打磨的,價值連城不說,就是整個皇宮都沒有第二塊這樣的屏風。繞過那麵石壁,整個王府基本都盡收眼底了。吳王府的寬敞和豪華讓蔣毓頓時覺得京兆尹府簡直就是個民宅。目之所及,都是亭台樓閣、雕欄畫棟,在建築與建築之間,穿插種植著各種名貴的植物,而假山、水池自不必說,也是星羅棋布在整個王府裏。可以說,京城市井裏流傳的“一座吳王府,勝比禦花園”,那是一點都不假。
然而,蔣毓並沒有太多時間欣賞這美麗的王府風景。走在前麵的那個神色匆忙的仆人,一直沒有回過頭來看看蔣毓,似乎根本不怕她跟不上走丟了。蔣毓也是一直盡力快步緊跟對方,一路上也沒有多問一句話。八年的婢女生涯,讓她養成了少問話多做事的習慣。這做奴婢,不同於別的行當,最忌諱的就是什麼都要問,而不會自己察言觀色,看事做事。因此,蔣毓這個時候隻一心跟緊對方,到時候要做什麼,自然就清楚了。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條回廊,穿過了多少個花園,前頭帶路的仆人終於在一座僻靜的園子裏停了下來。這一路上,蔣毓也沒見有什麼人在王府裏出沒,到了這個園子裏,她更加覺得此地荒涼沒人氣了。
“你過來,仔細聽好了。”那個仆人有些喘氣地說道:“這裏是王爺獨自讀書或者處理事務的地方,叫靜園。一般這裏除了王爺的貼身婢女,是不允許有其他人進來的。你就住在這個園子的一間廂房裏,平時不準踏出這個園子一步。除非王爺允許你出來,你才能出來,聽明白了嗎?”
蔣毓環顧了一下這個所謂的靜園,點了點頭。這靜園果然是個靜園,整個一片寂靜無聲,連鳥兒的叫聲都鮮有耳聞。仆人嘩啦一下從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遞到蔣毓的手裏,說道:“既然你是王爺選中的貼身婢女,想必你也應該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了。這是整個靜園所有房間閣樓的鑰匙,裏麵基本都是王爺珍藏的書籍和畫卷,有些房間則是封存的古董或者珍寶,價值連城。你除了平日幫王爺磨墨、上茶之外,還要每天清點這靜園裏的古董和珍寶,看看有無遺失。如果發現了什麼問題,立刻就跟王爺彙報,不必再找大管家的了。如果你監守自盜,下場也自不必說了,你我都是做奴仆的,應該清楚後果。”
蔣毓接過那串鑰匙,隻覺得手裏一沉,險些拿不住了。看著手裏的鑰匙,蔣毓心裏暗想合著自己不僅成為了王爺的磨墨丫頭,還順帶成為了他的庫房丫頭了。隻是這王府看著這麼大,好像仆人很少。不然鎮守庫房這種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讓她這麼一個剛來的婢女負責。蔣毓在京兆尹府裏混了八年,都沒有接觸到京兆尹府的庫房,這才來吳王府多久,自己就成了庫房丫頭了,可見這吳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在王爺回來之前,把他的書房打掃幹淨,王爺每晚要在這裏處理事務,所以你也要伺候王爺。等王爺就寢了,你再去清點庫房。明白了嗎?”那個仆人說道。
蔣毓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自己的使命。
“對了,我叫阿風,是王爺的貼身仆人,負責王爺靜園之外的區域。以後有什麼事情不懂,盡管問我。”仆人最後說道。
蔣毓露出淺淺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叫阿清,多謝你了。”
阿風擺擺手,指了指靜園的一棟樓閣,抬腳就又風風火火地走了。蔣毓心知這是對方提醒自己趕緊去做事,於是提著那串沉重的鑰匙,朝那棟樓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