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催命符 二十四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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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先生得救了,李沐也定了罪。可白拜爾的事誰也沒提。
對金燦來說隻要老先生活著,她的任務就完成了。而楊遲崢呢,拿著那顆彩色跳球,魂不守舍。其他的事兒沒人在乎,一切都平靜下來。
左又看著窗外的湛藍天空,手往口袋裏掏了掏,這裏還有一個秘密。
飛機翱翔在雲層之上,每個人的心情暢快又平和。
左又打開了那幾張紙,上麵寫著一個故事:
許多年前,長白山腳下有一戶富甲一方的白氏家族。家族裏有一位白芙齡小姐,美麗善良。她本可以生活得無憂無慮,可有一天一個打工的流氓看中了白家的家產,用花言巧語騙走了19歲的白芙齡。
白芙齡傻乎乎地以為遇到了愛情,放棄家產不顧阻攔,跟著流氓到處受苦,還懷了孩子。流氓瞞著白小姐拿孩子同白家交涉,白家清楚流氓的目的,始終不肯接納他們。流氓心灰意冷,他不僅不能從白芙齡身上得到一分錢,還得往她身上砸錢。
在白小姐生產當天,流氓逃走了。白芙齡身無分文,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困在醫院。等到天亮也不見丈夫回來,最後她隻能求助家裏。她知道孩子是無罪的,舍不得將懷胎十月的孩子送人。為了將可憐的女兒留在身邊,她答應母親嫁給一個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商人,對外聲稱女兒是母親領養的。母親抱著白芙齡哭了,說:“白家五代了,誰都沒輸過,偏偏輸給了你們。”於是女孩兒被取名為白拜爾。白小姐婚後次年生下一個兒子,取名楊遲崢。
白拜爾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她努力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非常珍惜這個家。可是不管她做得多好,父母看她的眼神時而悲切時而憤怒。她抱著母親的脖子,母親會推開她,掩著麵說“算了”。她給父親捶肩,父親就起身離開。小小的白拜爾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討人喜歡,她常常看著天空發呆,到底哪裏做錯了呢?
在白拜爾的記憶力,父母從來沒抱過她,也沒跟她好好說過話,有了父母過得還是孤兒的日子。有一天晚上,她睡不著,淩晨的時候,她看見父親來到她的房間,她趕忙裝睡。那一晚她感受到了父愛。父親溫柔地撫摸她的臉,為她蓋好被子,還給她整理書包,在書包裏放糖果(她以前以為是別的男孩子偷偷送給她的)。最後她聽見父親哭了,哭得很克製,還連連說:“對不起!”
從那以後,小白拜爾經常半夜定鬧鍾,讓自己提前醒來。她的父母起得很早,幾乎每次都會來。如果她沒醒,他們就會坐在那兒看她很久,對她溫柔地說話。那時她以為她的父母肯定被魔鬼抓走了,到了晚上才會放出來,晚上來的才是她的爸爸媽媽。
白拜爾一天天長大,她慢慢發現原來父母非常愛她,但同時非常害怕愛上她。她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有好多為什麼想問。
有一天,白拜爾寫作業,看到白芙齡帶著楊遲崢在窗前的草地上玩,突然對父親說“姐姐像媽媽一樣好。”不想,心氣平和的老頭突然暴跳起來,指著作業本,連連罵她粗心。一巴掌扇在小姑娘的臉上,鉛筆戳進她的額頭,從她的額頭往上拉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那以後父親就病倒了。白拜爾日夜不離地伺候,心中並無怨恨,她知道父母活得那麼痛苦一定有原因。父親病了沒幾天就去世了。他死前跟小拜爾深深地懺悔,哭得像個孩子。白拜爾抱著父親的腦袋,說了一聲“我愛你,爸爸!”。那天父親死在她的懷了,笑著離開了。
父親死後,母親精神出現異常,沒多久也去世了。
還好,白拜爾的姐姐白芙齡經常帶著兒子來過寒暑假,讓她過得不那麼孤單。白拜爾非常喜歡這對善良、親和的母子,希望自己能和他們成為一家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寒假的一天,白芙齡一家在白家做客。不想躲藏多年的流氓發現白芙齡過著富裕的日子,就想從她上撈點錢。他拿當年的醜事當籌碼,用白拜爾的親子鑒定書向白芙齡勒索。白小姐受不了刺激心髒病突發。
正巧商人回來,看著逃走的流氓,加上無意聽到的隻言片語,商人猜到了一切,那一刻他惱羞成怒,覺得自己娶了一個二手貨,很丟臉。他憤然離去,而且在妻子病發的時候,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他知道,電話占著線,妻子隻能接聽,愛子心切的妻子怕嚇到孩子,會一直等到他們掛掉電話。但是父子兩聊了很久,就這樣,商人認為女人握著電話死去了。
是這樣沒錯,可當時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當時白拜爾補習回家,聽到了商人夫婦的爭吵。看到商人狠心離開,白拜爾急忙幫白小姐拿藥。可那個心如刀絞的女人不僅不吃藥,還扇了女孩兒一巴掌,繼而淚如雨下。
她捂住話筒,艱難地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絕望!可我能怎麼辦,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十月,十月懷胎生的,我舍不得,舍不得!媽媽,對不起你!下輩子補償,一定補償……”
女人鬆開捂住電話的手,想像一位母親一樣摸摸自己的女兒的臉蛋。可女孩兒難以置信地後退一步,淚水溢了出來。她從沒想到過,那個美麗善良,經常給她送禮物的姐姐竟然是她的媽媽,她有媽媽,可這個媽媽竟然不認她,讓全世界都覺得她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
白芙齡停在空中的手摔在地上,她滿臉淚水的臉凝固了,眼睛瞪得極大,另一隻手僵硬地揪住胸口位置。等到女孩兒撲過去叫媽媽時,那女人已經聽不到聲音,她死了。
從此女孩兒慢慢變了,她變得非常憎恨那個商人。她認為那個商人是罪魁禍首,讓她的母親絕望到不肯吃藥,最終惡毒地用計謀害死她的母親。
白芙齡是白拜爾夢寐以求的最完美的媽媽,她多麼希望母親能活過來,就算還是不能喊媽媽,她心裏知道那個人就是就行,知道她不是被拋棄的就行,知道有那麼好的一個人疼愛自己就行。
女孩兒的恨深入骨髓,她看到別的孩子無所顧忌地享受母愛時,她的恨意就會增加一分。
那個流氓聽說白芙齡死了,轉而向自己的女兒要錢。什麼老婆孩子,在他眼裏隻是提款機罷了。
白拜爾看著眼前的流氓,她的心裏有個聲音:是這個男人讓我父母活得痛苦,殺死了我的親身母親,還有臉跟我要錢。錢,錢,錢,你要的是錢,什麼時候管過命!
白拜爾答應給錢,把流氓騙到山裏殺了。那年她才11歲。
多年來,她時時刻刻想著報複,讓那個商人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去。惡有惡報,而她就是讓他遭報應的人。
白拜爾沒有回家,她帶著所有的錢離開了,並且認識了一個叫肥公的人。在對方的幫助下,白拜爾終於認為自己有能力報仇了。
她做了假的身份證,更名為小白。利用李沐想殺人的心理,透露可以殺人的紅蛤蟆菌,和恐嚇信殺人的辦法。為了使效果更逼真,她偽造了白芙齡的死亡照片。通過中間人,把商人引到白家。最後隻要在白芙齡的死亡地點安排好一切,等著商人自投羅網。
商人死了,一切都結束了,這是各自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