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說話。”左又把金燦拉進房間。
    房間裏的燈光並不明亮，昏暗的光線給左又的臉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翳。
    “凶手？屠宰場？可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殺人，也不一定會變成凶手。”
    “但願如此。可事情到此都是按照對方設計而發展的，照這樣下去，對方會成功地殺死楊老先生。”
    “事情發展到此，不能完全說是對方設計的吧，你不是也有一份功勞。你似乎很想把老先生送入虎口，昨晚還在幫忙勸說那個律師。要是老先生發生意外、、、、、、”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到這裏來，對方就不會現身。”
    “所以為了揪出對方是誰，你不惜犧牲老先生的性命？”金燦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的朋友。
    左又歎了口氣，“那不是我希望的，我隻是要解決問題。你暫且先把心中的擔心以及任何的情感壓一壓。因為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對，我們不能住在這裏，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楊老先生，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去保護他。”金燦轉身要走。
    “等一等！”左又一把抓住金燦，“你不必如此著急。因為對方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動手。”
    “你怎麼知道？”金燦看著左又的眼睛似乎不太相信。
    “請坐吧！這是我想告訴你的。”左又引她坐下，“我們之前已經做過簡單的分析。這次事件中最有力的破解之處還是在那幾封恐嚇信還有那張照片。當然應該從那裏說起。”
    “聽楊遲崢先生說，那些信的字跡和他母親的非常相像，但是文筆很幼稚，甚至有些文法不通。所以首先我想此人看過楊太太，哦，現在應該用大太太，以免把兩個太太在稱呼上混淆了。對方看過揚大太太的字跡。這裏有兩點可能，一是對方以前就認識楊大太太，留有她的字跡。二是此人能輕易進出楊家別墅的頂樓，那裏存放的都是大太太的遺物。
    “不過經過我的觀察，答案鎖定在第二條上。雖然頂樓的那個房間是鎖上的，但是我還是進去查看了。裏麵存有大太太手寫讀書筆記，隨筆等一些文章。本子非常厚，我想新華字典裏的字差不多都能在裏麵查到了，所以把裏麵的字拿出來組合成幾封恐嚇信並不是什麼難事。我在一本筆記的某一頁的連接處發現了新的裂紋，那是對方翻開書後為防止書頁翹起回彈而按壓造成的，因為對方要在短時間內拍好照片以便回去模仿。
    “其次恐嚇信文筆幼稚，文法不通，所以我推測寫信的人文化程度並不高。起碼是沒有經常看書，寫文章，記日記這樣的習慣的。
    “恐嚇信告訴我們的重點是誰能拿到鑰匙，或者說是有開鎖的本領。據我對屋子裏人的了解，幾乎沒有人像我一樣能開鎖的。所以誰能拿到鑰匙就成了問題的主要線索。楊老先生和楊遲崢先生身上都隻有自己房間和書房的鑰匙，如果有特殊需要在去保安室裏拿鑰匙。保安室裏有別墅所有房間的鑰匙。所以保安算一個。
    和陳才華關係近的還有陳伯，陳伯是管家，他要拿鑰匙也是輕而易舉的。但是陳伯好讀書，老謀深算，如果他要造信，他起碼會把信的語氣還有文筆跟接近大太太的。所以排除他。
    再有，小娟。她負責打掃頂樓的房間，大概每星期一次。她也能拿到鑰匙。
    最後一個是李沐，初中文化水平。這裏的女傭都很愛嚼舌根，她們都清楚李沐和陳才華關係並不好。但是有個女傭說她拉窗簾睡覺時曾看見李沐從保安室裏出來，似乎心情還不錯，當時已經很晚，她怕看錯還和姐妹們一起看了。但是第二天兩人在眾人麵前還是表現不和的樣子。所以鑒於特殊關係，李沐拿到鑰匙的可能性也不小。”
    “所以現在能確定大概能搞鬼的人是：陳才華、小娟或是李沐了？”金燦驚訝之餘輕輕搖頭，歎一口氣道：“真不知道你背著我獨自調查了多少。”
    “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獨自行動了。因為在快要結束的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所以我或許還需要你的保護！”
    “我可不會花時間保護你，現在要被害的可是楊老先生。”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我們再說說照片的事。”左又咳嗽一聲，表情嚴肅起來，“照片這件事很奇怪。甚至和那些信互相矛盾。我昨晚回去，處理了那張照片，複原了照片的清晰度。你看。”左又從他的包裏掏出照片遞到金燦手裏。
    “哇，這個死法確實有點詭異。纏著毛線，眼睛凸出。但是我沒有看過大太太本人，所以真不知道這張照片上的是不是她。”
    “我手機裏有她的照片，之前在頂樓房間拍的。”左又翻出照片給金燦看。
    金燦看看手裏的照片，再看看手機，仔細比對著，“是本人吧，雖然部分臉被頭發遮住了，但對照下來相似度很高啊！這張照片是不是PS過的？”
    “我在照片上找不到P的痕跡，在做清晰度的時候已經掃描過，不管是光線、光源、對比度、景物和諧關係還是色彩都找不出破綻。所以我斷定這是真真切切拍攝的。”
    “那這張照片的底片是在大太太的死亡現場當時拍攝的嘍？”
    “不是。是有人假扮大太太。”左又堅定地說。
    “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那些毛線。”
    “毛線？”
    “嗯。死亡前大太太在房間為兒子織毛衣。聽楊先生自己說，他最討厭紫色，甚至一點紫色都不能容忍。所以大太太織毛衣時肯定不會選用紫色的毛線，但你看這裏，”左又指著照片一處，“這裏竟然有一個紫色的毛線球，這是不合常理的。”
    “那麼照片中的這個人是誰？如果她在楊家，我肯定已經見過她了。但是，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我也沒有印象。或許這個照片中的人隻是一個不知名的模特。”
    “如果是那樣，要不要發公告找這個女人？她或許能提供給她拍照片人的信息。”
    “不要，那要會死人的。”左又馬上製止了金燦的提議。
    “那從這張照片中還能得出什麼信息來？”
    左又想了想，平靜地說：“這裏將發生一場仇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