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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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陌槿從發髻上取下玉釵飛向插向鮫人的刀。“我不是說過讓你保護鮫人嗎?”陌槿憤怒的望著舉刀的狗子,狗子打哆嗦,忙跪下來:“陌槿姑娘,如果我不拿刀,就是整個村子的人拿刀啊!”
樓笙上前:“你們固然可憐,可是鮫人呢?那誰又來拯救鮫人。”村人羞愧的低頭,他們其實也明白,可是為了後代的希望,他們迫不得已。劉嬸忽的驚喜的叫起來:“唉唉,我們家的孩子眼睛好了,恢複正常了。”“真的?我來看看。”村人都圍上去。
“我們幫你們,是為了你們這一份對你們後人的愛,可是真正的大愛是以不用害人為代價。”陌槿麵對村民認真道。“你們回去吧,以後好好的生活。”
“回家,回家……”已經陷入昏迷的鮫人夢囈語道。樓笙忙扶正她,抬手護住她的心脈,“小槿,她已經快來不及了。”陌槿一驚,要對她施法。“不要碰她,我已經在為她續命,你快去南海帶回她的家人,這沙漏給你,等沙漏完,也是她死的時候了。”樓笙騰手甩出一個物件。
陌槿接住,抬眼望了望目光堅毅的樓笙,和鮫人越來越蒼白的容顏。“南海的月關,飄入夢的清香,尋找的願望,淚給你答案,遙遠的塑像上,傳說在發芽成長……”鮫人輕輕哼道,斷斷續續,卻唱進了在場人的心。
陌槿站在怨緣劍上,隻見身下蒼茫無邊的海。這應該就是南海了,她一直在向南飛。“十方魂靈,聽我指揮。”陌槿抬手,召喚溺死在海中的鬼魂,海水波動,一些飄渺的魂靈浮上來,恭敬的行禮:“不知大人叫我們前來有什麼事?”
陌槿斂眉,“我問你,這是哪裏?”
“回大人,這是北海。”
“什麼?北海。”陌槿加大法力,魂靈痛苦的捂住耳朵:“不敢欺騙大人。”陌槿頹然,從袖中拿出沙漏,已經漏了一半了。“哪有什麼辦法可以最快到達南海?”
“我聽說在北海宮殿中有一個通往個海的秘密通道。”魂靈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借咯?”陌槿端茶的手一頓,悠悠道。
“不是我不借給仙人你,那可是我北海的秘密。”龍王笑的謙卑。“我隻問一句,借或不借?”陌槿陡然把茶杯放下。
“我……”龍王回應的不敢太強硬,她那師傅可是惹不起的主。“仙人啊,其實……”
“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陌槿打斷他的話,站起身來,“北海龍王,若你借了,我保證以後你不會後悔,等你有事相求時一定會鼎力相助,可若是……”陌槿把玩著精致的茶杯,突然手一鬆,茶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我我,我。”龍王不停的擦冷汗,身邊的龜丞相密語:“龍王,我們不妨借給他,你也知道,天劫也不遠了,到時有陵界上人的幫助我們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龍王思索了片刻,下定決心的點點頭:“好吧。”
陌槿踏出漩渦,麵對奇異的南海之地有些無措,她低頭看沙漏,必須得快了,可她又該怎麼找呢?她突然想起鮫人哼的歌謠,眼前一亮。
“南海的月關,飄入夢的清香,尋找的願望,淚給你答案,遙遠的塑像上,傳說在發芽成長……”陌槿輕輕唱道。歌聲傳開,很多鮫人來了又走,海草也舞動著柔軟的身軀,似乎在享受著。
“珠兒,這是我教珠兒的歌。”一個中年鮫人激動的說道。她遊上前去,抓住陌槿:“姑娘,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陌槿見此,將自己所知道的悉數告訴她。
“珠兒,我叫你不要亂跑,你偏要。”中年鮫人半是埋怨,半是心痛。“母親,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珠兒半閉著眼,虛弱的笑著,她的魚尾在汩汩的流血。
“母親,我還想聽你唱歌哄我睡覺。”“好,珠兒,我給你唱,你安心的睡吧。南海的月關,飄入夢的清香,尋找的願望,淚給你答案,遙遠的塑像上,傳說在發芽成長……”鮫人泣不成聲。
“真好聽,我好像看到家了。”珠兒抬手指著南海的方向,卻在抬到一半時,頹然落下,她緩緩閉眼,身軀腐化成泥。
“恭喜你們獲得泥土一捧。”
“師兄,你說我明明朝的是南邊飛的,為何到了北海呢?”陌槿小心把土移到手帕中。“好像是有人改變了幻境裏的方向。”樓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羅盤,皺眉的看著指針搖擺不定。“果然有人幹擾了,不過究竟是誰呢?”
“管他的呢,唉,問你件事,我聽北海的人說什麼天劫,那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女媧在離開這個時空的時候,曾經留下來過一個錦囊。她預言道將來會有一場浩劫,可是具體是什麼,她卻沒有細說。可惜的是,那錦囊在很久以前就被一個魔族妖女給盜走了,天神也傾盡全力逮捕,可是她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陌槿安靜聽著樓笙的話,忽覺手掌中怨緣劍的封印隱隱躁動。
“那,你說我們在女媧廟中遇到的又是什麼?”陌槿發問。
“拿不準,估計又是魔族,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魔族在吸收什麼東西。”樓笙焦急,回去一定要和師傅說這事。“小槿,你還記得魔族少主冥頜嗎?他,他,就是傷害你的那個人。”樓笙說的猶豫。
“可是我感覺卻不是他。”陌槿沉思。
“好啦,你也不要多想了,不過這土倒地又什麼用啊?”樓笙見陌槿臉色不對勁,趕緊轉移話題。
“泥土?”陌槿費勁的皺眉,糾結的看著手帕中的泥土。“總不可能讓我們種東西吧。”等等,種子,她恍然間想起村長隨手遞給她的一粒種子。她從兜中掏出來種子,小心的栽種其中。
“能有用嗎?”樓笙站在遠處,看著還是沒動靜的泥土。“等等就可以了,唉,快看。”陌槿激動道,視線中埋下種子的地方飛快長出一棵幼苗,遇風而長,很快變成了粗壯的梧桐大樹。陌槿走近,手搭上樹身,頓時腦中一震,畫麵漸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