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皮厚吃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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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皮厚吃塊肉
夏季夾了一隻蝦,咬了一口,滿口酥脆。
夾起一隻遞給張輝,又給黃凱潘革一人一個。
“田遠,蝦不錯,你快嚐嚐。林木,你也吃一個。”
“我這邊這個扇貝不錯啊,黃凱,夾過去幾個你們也嚐嚐。”
“胳膊伸得長一點,誰擺的菜,這麼遠呢,都夠不到。”
“站起來嘛。站起來去夾菜。”
“陳澤!你的菜湯滴在我袖子上了!”
“放屁,總也不說你袖子在盤子裏洗澡了!”
“林木!我不吃你用手術刀解剖出來的蟹肉!”
“美死你,老子才不給你吃。!”
“把酒給我!”
“少喝點不行啊,喝喝喝,有你們幾個都養活酒廠了!”
“不就不讓你喝嗎?我把瓶子底兒給你舔舔。”
“我的肉!”
“還我!我的蝦球!”
周麟剛吃了幾口,就被嚇住了,就看見桌子上筷子紛飛,刀叉亂飛,跟看寄生獸裏小右和那些寄生人打架一樣,刀影交錯,噼裏啪啦的,本來還禮讓一下,很快就變成搶了。
撿起一塊排骨丟過去,很快一隻螃蟹殼砸過來,蝦米腦袋,扇貝殼到處飛。
黃凱忙中偷閑很有招呼客人的自覺,但是搶到碗裏了絕對不給別人。
“快吃,不搶吃不到!”
“你們,平時就這麼吃飯?”
周麟問著潘革,潘革很淡定的一側頭,躲開一直沾滿番茄汁的蝦米腦袋。給黃凱搶了一塊魚肉塞嘴裏。
“是的,別客氣,你要想吃飽,加入戰團!”
“不用搶,你吃就行。”
賀廉小聲的告訴他,周麟一低頭,看見他的碗裏,吃碟裏,就連茶杯裏都是菜。
啥時候他的飯碗都滿了?誰給他搶得?很明顯是賀廉,因為那幾個沒良心的混蛋都各顧各的,一家照顧一家的呢。壓根不管身邊不是兩口的其他人。
就看見賀廉更不客氣,直接站起來繞到對麵桌子上,從忙著搶奪食物的縫隙裏抄起一個盤子,把盤子都端過來了。
“扇貝粉絲,快吃。不快點就沒了。”
都不往桌子上放了,賀廉端著盤子,催促著周麟快吃。
往桌子上一放肯定轉眼就沒了。
夏季眼尖,看見他們偷摸吃扇貝,一叉子就叉走兩個扇貝,這還不算,又順手撈了倆丟給張輝。
“快吃啊。|”
賀廉催促著,都有些著急了。
“和這群活土匪吃飯就別講究禮節,吃飽最重要,臉子麵子都別要,皮厚吃塊肉,皮薄吃不著。”
至理名言啊,這是從小總結出來的經驗,就差桌子腿啃掉了,菜湯都拌米飯吃了,盤子都舔了,三光政策。
周麟還在震驚中,他以為他身處在埃塞俄比亞,或者非洲某個部落。
官媒體說,一年有多少多少食物被倒掉,那是瞎掰的吧,看看他們吃飯,夏季把扇貝都快扣臉上了一直在嘬著裏麵的湯汁,潘雷左右開弓明搶,田遠腮幫子鼓鼓的還往嘴裏塞呢,林木一手手術刀一手餐刀快速的分解魚,黃凱一隻整蝦吞進去吐出蝦殼,很多盤子都空了,包括裝飾用的西蘭花都給吃了。恩,真的,西蘭花嚼了不好吃吐在一邊。
張輝一手扶著椅子背,大半個身體橫在夏季身上,爬山越嶺的伸著筷子又過來搶扇貝粉絲。
賀廉一巴掌打落張輝的手。
“夏季碗裏的鮑魚被搶走了!”
張輝一聽,這還了得,敢搶老板娘飯碗裏的?都覺得錢多是吧?回身不搶扇貝了,去維護夏季的飯碗。
賀廉遞給周麟一把叉子。
“快吃。”
周麟覺得,他在遵守禮數,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什麼飯隻吃八分飽,什麼吃飯不發出咀嚼聲,什麼優雅都去見鬼吧,到肚子裏的才是飯,管飽。
丟掉一切禮儀,飯桌規矩,開吃!
一筷子打掉潘革手裏最後一個油燜蝦,撿起來吃掉,可碗裏的石斑魚肉已經被黃凱偷走,去追黃凱,夏季的筷子又伸過來搶他的魚丸,田遠不知道啥時候溜到賀廉身邊,從他碗裏偷菜,賀廉把茶杯裏的水都倒了,用茶杯裝魚湯,潘雷追著田遠,回來吃飯,別去偷別人的了。林木手快,刷刷刷幾刀,一隻整雞肉是肉,骨架是骨架的分離開,陳澤一口悶倒驢一口菜,胳膊一張開,他和林木麵前的菜基本保護起來了,誰敢搶?手術刀飛你信不?張輝一邊化拉一邊大喊,讓你們平攤飯錢啊。
賀廉什麼也不說,悶頭搶,筷子都快使出花活了,右手裏有一雙筷子和一個叉子,左手還有一個飯勺,他竟然和剪刀手愛德華一樣一起使用,還不會打架的。這麼一來,搶到的東西就多了。兩隻手一起上,這邊夾菜,那邊盛湯。絲毫不耽誤。搶回來就給周麟放碗裏。他一個人搶,周麟和他都能吃到。
周麟這輩子,第一次用這個形象吃東西。一手筷子一手叉子,掃光一盤馬上瞄準另一盤,在刀光劍影筷子紛飛中,偷了一塊紅燒肘子塞嘴裏,趕緊吃幾口米飯,飯沒吞下去呢,又吃了一塊放在眼前的魚,眼睛裏除了食物什麼也看不見,不管誰給他夾菜,也不管別人,就是吃,吃到嘴裏是自己的。
他大小飯局無數,不管在家裏,還是在外頭,每次吃飯都是飯吃得很少,菜幾乎很少碰,喝酒聊天,推杯換盞,,虛以蛇委,你來我往,在酒桌上勸酒,酒桌上談生意,酒桌就是一個談判場所,似乎交情和人之間的距離是用酒精來拉近的。飯局變成了拚酒場。
每次結束之後,都是醉得東倒西歪。
他第一次遇到吃飯是需要搶的飯局。不搶就吃不到。這飯桌上的菜沒有他在京城時候那麼精致,什麼國外廚師米其林大廚法國大廚啥的,但是分量十足,非常香。叫人食指大動,從來不知道能吃這麼多東西、
米飯都吃掉兩碗了,肚子有些飽但是手停不下來,別人搶他也搶。
搶來的就是好吃,搶到嘴裏的不單單是美味,還是滿足感。甚至是勝利的感覺。
第一次知道飯局的飯菜真挺好的,第一次知道吃飽吃到撐很想攤手攤腳的放鬆,第一次知道不喝酒光吃飯也能促進感情。
人家都是事後煙,飯後甜點,他們是餐後酒。
滿桌子的菜基本消滅幹淨了,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殘渣,紙巾團,蝦米頭,魚刺,蟹殼。
每個人都摸著肚子,打著飽嗝。
這群人都脫下了剛才跟蝗蟲一樣的土匪氣,各個端著酒杯,又開始撿起了優雅。
夏季得到允許,就喝一小半杯的紅酒,推開窗戶,看見天上的月亮了。風雅之人怎麼可以不吟詩作對?
“舉頭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這首詩,誰聽說過,對的上來嗎?
張輝有點奇怪,夏季這是又喝多了嗎?
賀廉琢磨,他學過這首詩嗎?
周麟真是人才啊,抿了一口酒,笑著對上了。
“俯首甘犁地,爺們連夜爽。”
夏季一下就找到知音了,挑起大拇指。
“人才啊。”
和會師一樣,終於找到組織了,和周麟很隆重的握手。幾乎刮目相看。太有才了,副市長都能知道此等騷客吟唱的豔詞兒,果然體恤民情啊。
“他們很少對得上我的詩,詩人永遠都是寂寞的,終於找到誌同道合的人了。”
他說金槍破蕊到天明,可惜沒幾個人給他對上下半句,綠蘿逝去露白肌。還說他可黃可黃,白胖大娘們都出來了。文人高處不勝寒,沒有一唱一和的詩友,沒有捧哏說相聲都不好聽啊。終於來了一個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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