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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野櫻對他說,去看看鳴人吧。
    他並沒有回答,更沒有試圖去接近那塊可笑的慰靈碑——那會讓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躁,把那家夥所謂的棺塚挖出來燒成灰。
    那裏沒有漩渦鳴人,又讓他如何去看、又能看些什麼。
    天知道他有多想【看看】漩渦鳴人那張可恨的臉,然後清清楚楚的和他算一算。
    他知道春野櫻為什麼哭。她必定是覺得漩渦鳴人終於沒有白白花費了大半個人生用來追逐宇智波佐助。雖然極為幼稚並且可笑無比,但至少那些流給漩渦鳴人的眼淚成功的阻止他沒有在那個女人說出那人名字的瞬間就了解了她的性命。——他總覺得當一個人終於在多年之後實現了自己畢生的追求卻再也無法享受那份驚喜與感動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希望有誰能夠替他歡喜或者悲傷。
    漩渦鳴人死了。
    宇智波佐助卻哭不出來。
    但總是需要誰流一些眼淚給他的,佐助沉默的想。
    木葉的陽光在一年之中總是多過陰霾的日子,南區的居民區還沒有開始著手複建,依舊保持著滿目瘡痍的混亂。
    隨意坐上塊碎石,右腳蹭了蹭腳下鬆軟的土地。說起來那家夥似乎還暗戀過那個女人,若是知道春野櫻為了他傷心,多半會笑的很是囂張。
    突然抬頭看天,些微無神的黑眸染上些調侃的威脅。就好像蒼穹之後,真的有金發的少年對著他笑得好看。
    ※※※
    木葉暗部很少質疑上層的決定。他們早已適應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行為模式,對於上司,他們一向習慣言聽計從。
    但是一小隊真的不理解對於目標宇智波佐助,他們為什麼隻接到監視的指令而非控製甚至是強行拘留。
    事實上當目標第一次踏入境內的時候,七小隊的幾個人曾經被派去將人領到火影辦公室。結果卻受到毫不留情的攻擊,差點又毀了才建好不久的新大門。
    這樣危險的人物應該立即消滅或者隔離,而不是這樣整整一隊暗部藏的藏躲的躲,跟在目中無人的目標身後畏畏縮縮。
    隻是這樣忿忿不平的情緒,在幾天之後便消散得一幹二淨。他們發現隻要沒有人故意去招惹,宇智波佐助就會很安靜,老實的不可思議。
    甚至有人說,宇智波佐助的神智,出了些問題。
    當然,隻是無中生有罷了。
    所以木葉暗部一小隊的任務漸漸從監視發展成驅散群眾,然後看著目標或呆滯或遊離的在滿是廢墟的大街上移動。
    “我昨天看到他把單身公寓的廢墟翻了個底朝天,”暗部甲扭頭對著暗部乙打手勢,“就用手,一片一片的找,到最後那手上的血流的……”為了給無聲的交流方式增加些生動的效果,他搖搖頭,表示惋惜。
    每日千篇一律的任務內容讓他們開始百無聊賴起來,換班時候的交接報告就成了唯一的期待。
    所謂交接報告,說的通俗一些不過是交換一下任務目標最新的八卦而已。
    “最後是醫療隊隊長出麵給治好的?”暗部乙似乎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回應。
    “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剛走,他就緊緊攥著塊銀色的什麼盯著看了半天,那東西似乎挺鋒利,總之也弄得滿手是血”暗部乙托了托自己的野豬麵具,“最後還差點整個插進胸口……”
    “什麼!?”暗部甲的手勢打的飛速,震驚。“他自殘!?”
    “誰知道,按照任務要求丙那家夥找來了春野上忍,把人救回來了。”暗部乙抽空看了看單腿屈膝坐在樹下的目標,確定沒有異常,“誰讓他除了春野上忍,見了誰跟他搭話都直接大打出手。”
    “好吧。”暗部甲歎氣,他還想繼續聽,無奈時間拖得太長,“我走了,你加油。”
    風過,已不見兩人的身影。
    宇智波佐助並沒有在木葉停留很久。
    十幾日後的一個並不算晴朗的晌午,正準備例行交接的木葉暗部眼睜睜的看著宇智波佐助隻用了一瞬間便脫離了他們的監控範圍,再也沒有出現在木葉境內。
    雖然,關於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的各路謠言還是傳的滿城風雨。但對於全木葉最為精英的一支部隊來說,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擺脫掉無疑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所以除去那些親眼目擊過宇智波佐助本人的少數村民,再沒有其他人得知在這短短的十幾日內木葉發生過的細微的騷動。
    日向寧次和宇智波鼬再也沒有出現在宇智波佐助麵前。這多多少少與漩渦鳴人那條【好人(=自己人)應該和睦相處】的原則相悖,隻是對於被再三打擊的三人來說,無論如何也再沒有心情和彼此中的任何一個打個照麵。
    於是日向寧次回到了木葉,宇智波佐助便動身回了音忍。宇智波鼬留下張言簡意賅,但意會起來基本可以翻譯為【既然你已經收到了足夠的懲罰,所以我就暫且不與你計較又一次把人弄丟的過錯。鑒於那人一直以來堅持要你我和平相處的態度,你還可以是我的弟弟,即使你依舊愚蠢】的紙條,回到他原本隨心的旅途中去了。
    音忍。
    鬼燈水月極其沒有眼力價的在宇智波佐助回歸的當日抱怨他把可憐的、最討厭幹燥的下屬孤零零的留在全是沙子的鬼地方。然後果斷**脆利落的千鳥銳槍在大刀上打出拳頭大的黑色焦印。以至於在那之後整整一個月鬼燈水月都不敢背著刀出現在佐助麵前。
    隻剩下依舊清醒正常的香磷和重吾意識到宇智波佐助的異常。
    鬼燈水月說,異常?哪裏異常。那家夥吃得好睡得好照樣麵無表情剝削下屬……還差點毀了他的寶貝大刀。他撇撇嘴,覺得自己一定要加上這句話表示強調。
    香磷沒有聽到最後,她才懶得理會那個白癡第無數次為他的破刀哭訴。
    鬼燈水月被漩渦香磷評價為無腦,但不得不說他還是說中了事情的關鍵——即使他本人毫無自覺。
    宇智波佐助太正常,正常得太過於異常。
    “香磷。”波瀾不驚的低沉嗓音驀地響起,正出神的香磷被嚇了一跳,慌慌忙忙回頭應聲。
    淩厲的黑眸緊盯目標的壓迫感依舊,佐助皺眉吩咐了明日該準備的工作便轉身回了房間,她卻敏感的察覺那雙眼裏厚重的隔閡。
    曾經宇智波佐助的全世界被複仇的烈焰鯨吞,他被炙烤了太久,甚至險些被奪走一切。但好在還有漩渦鳴人,雖然並不聰明,但確確實實是佐助彌足珍貴的唯一水源,像那雙藍眸一樣清澈堅強,來勢洶洶的水。
    如今漩渦鳴人不在了,佐助把自己隔絕得徹徹底底。如果再這樣下去,香磷望著緊閉的門扉,她毫不懷疑他會一點一點失去昔日的自己,直到他的世界淪為一片焦土。
    束手無策。
    香磷痛苦的閉上眼睛,覺得從未如此茫然失措過。
    宇智波佐助快要被勒得窒息,卻哪裏都不見,那名給他係上頸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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