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他是一匹她拴不住的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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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玉禮他們前腳剛離開那是非之地,後腳幾個蒙麵人簇擁著一個身披狼毛做成衣領的鬥篷之人,穿著鴨卵青色長袍,麵如冠玉,眼厲如刃,冷嗖嗖地向他們看過,看著身上躺著的黑衣人,劍劍逼人心髒,這些人都是武功極佳,想必那人武功也不低。江湖上也有不少行走的隱世高手,看來這次叫她僥幸遇到了。
“少主,我們發現這些人劍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血。不遠之處還有一坨馬糞,看來是故意遮蓋氣味,讓我們遲些發現他們,估計現在已不在這兒了,不過地上有馬的腳印,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個黑衣人走到那人身邊,向他彙報所發現的。
那人眉頭一皺,說道:“無妨,他們不知人多人少,不過能勝過這些黑衣者,武功都不低,你們隨處看看,順便給我查查腳印向著何方去了。”
“是。”
那男子拿出一個塤來,吹響,隻見一隻鳥兒從空中飛下,落在他的臂膀上,爪子極其鋒利,似鷹又不像鷹,似鷲又不像鷲,通體渾黑,腹部有些深紅色毛,眼瞼處也有些暗金色的毛,眼瞳通紅。
隻見他拿出一個瓷器來,往地上一摔,赫然一個大蟲,渾身沾滿了紫色的粘液。那鳥見了,眼睛又紅了幾分,見蟲爬動,快速地飛去叼到嘴裏去吃。男子眉眼稍有幾分放鬆,他摸了摸鳥脖子,隨後又拍了幾下。
“去吧。”
那鳥叫了幾聲,飛到空中,沒影了。
黑衣人又來了一個,在他身邊說道:“少主,那腳印極其錯亂,我們順著一個找到了溪邊,那痕跡與水相接,陷了極深的痕跡,所以我們懷疑他們從冰上走了。”
“那就順著繼續找。我先回去了。”
“是,少主。”
不遠處,一個人小心翼翼地窺看,待他們人走盡,上前看了幾眼,順著去馬雜亂的腳印策馬而去。
幹幹淨淨的小木屋內,連一絲蛛網都不曾有。男子看了幾眼後,便打開後門。那屋後還有一個大院子,放了一個大缸子,一人正躺在搖椅上休息。
那人身體很小,像個小孩兒,穿著一個黑色連帽長袍,帶著帽子,看不清容貌。明明他隱了自己的腳步,可那人還是知道自己來了。
“怎麼樣了。”
是一聲脆脆的聲音,猶如兒童一般。
那男子低了低頭,無奈道:“讓她跑了。”
那人噗嗤一笑,說道:“不錯,老身就是欣賞她的倔強,隻是裴國的人就那麼不行麼,一個小丫頭都抓不到?”
“您也知道她是什麼人。”
眉頭一皺,那人起身怒道:“是啊,但你也知道她的身體極其特殊,若是能為我所用,為裴國所用必然是極好的,老身就不信她不幹這種事!她再怎麼說,也逃避不了,老身可不跟你們兜圈子,你們愛信老身就信,不信就不信,老身收拾收拾就走,可不能讓老身這些寶貝受苦。”
男子問道:“為何男子不可?”
“男子若是練了,可是會折壽的哦。到時候,自己還未施招便死了,那可就鬧了大笑話了。老身給你那鳥,教你操縱已經是最好的了,你不要找個人隨便糊弄老身。那女孩,老身要定了。”
男子看了看手上的塤,把它藏於衣袖間。
“這次來老身這兒,又有何事?”
“皇上讓在下問問您,要不要去宮中住。”
那人歎了口氣,說道:“老身這寶貝,隻能呆在這。叫你家皇上切莫再派人來老身這兒,跟監視一樣,老身隻要老身的東西,幫你們也隻是交易而已。”
“可行。”
說罷,男人甩門而去。
那人靜靜地不懂,閉目聽著,有極輕的撞擊聲在缸裏響起,裏麵正鬥的厲害著呢。那人先是發出一陣笑聲,嘴角掛著笑,癡癡地說道:“鬥吧鬥吧,贏得那個,老身好把你供起來,當菩薩,往後有更多大餐呢!”
男子從那人屋中出來,招呼一人走過來,等那人稍微一走進,他就擰斷了那人的脖子。旁邊的人冷靜地看著他,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一掃齊刷刷站在他眼前的黑衣人麼們,冷笑道:“丟人,都回去,叫人不要再靠近這裏。順便,把這個人收拾了,秦楓不在,說是讓你們隨便找一個人來引領,但也不要找這麼不中用的吧。下一次,我看你們都把頭留下好了。”
“明白,少主。”
院子內,那人輕輕嗅了嗅,濃重的味道讓她嘿嘿一笑,側耳微聽,缸內那些不耐煩的身體在扭動著,撞擊缸壁,她喃喃道:“哎呀,血的味道。這都讓老身的寶貝有些不耐煩了。”
聽了一會兒,裏麵好像沒動靜了。隻見她笑了笑,好戲這才開始了。缸中的毒物活蹦起來,一個咬勢就像前去,狠狠地咬住另一個毒物去,腥味兒立刻散開來,那人知道,它們這鬥爭,應該快要見分曉了。缸內亂成一團麻,都紛紛亮起毒牙和毒爪,又向其他毒物攻去。
這就好了,隻要它們互相爭鬥,最後剩的那隻毒性最強,她選的可都是毒中之毒,每個毒物中的“常勝將軍”,若是再有那小姑娘的血,隻需要滴上這麼幾滴啊,便能讓它們毒性大發。真是不舍呢,要將她的小家夥送人了。
劉淵回家時,郭淩薇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了。
他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是為了給秦臻取那隻她早就看中好久的簪子。黑檀木做成的,有一朵玉花裝飾,花心是赤紅的珠子。
郭淩薇看見他回來,眼上雖然在看,可是她感覺他早就不在這兒了,他心不在焉地瞥她幾眼,就在一旁喝茶,撫著黑檀木的簪子,一臉溫柔。
“劉淵哥哥。”
她叫了一聲,可他並無反應。
“劉淵哥哥。”
她又叫了一聲,這下劉淵看了她,問道:“何事。”
郭淩薇看了看他,也不再溫柔地說著,反而有些憤惱,像是在責怪他。
“我知道,你喜歡秦臻。可是這是皇上的指令,你我賴不掉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大可以娶秦臻為妾,你娶任何人我又怎能攔住,是不是劉淵哥哥?可你不必擺我臉色,你也知道,我喜歡你,這事兒兩府皆知,我又能去向誰說去?”
劉淵喝了一口茶,苦澀不堪。他原本是不想給郭淩薇太大的壓力。畢竟這件事,跟她也沒有直接的關係,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悉心尊聽。是他的父母覺得郭淩薇好於其他,才讓他們成親,父母為自己好,郭淩薇喜歡自己也不是什麼錯事,可他自己就是心裏還在擔憂著秦臻。
郭淩薇看了看愣神的劉淵,在桌子上放了另一枚黑檀木簪子,隻是簪後做成了一個鳥的模樣,尾後稍微添飾了些小珠子,兩顆大紅珠被金邊的穗兒包裹住,上下都有極小的赤金色珠子,穗子垂了下來,不長,短短的,十分美麗。見劉淵不解,她將手縮回放在袖中暖了暖,站起身來,身後的丫鬟將她的披風拿來給她披上,她的手在披風後,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
她低著頭,嘴一抿,解釋道:“聽聞秦姑娘喜歡黑檀木做的簪子,便叫人連夜買了一隻來。沒想到,劉淵哥哥也有一隻。我是帶不慣這簪子,留在我這兒也沒什麼用,那劉淵哥哥就拿著這兩隻簪子去哄秦姑娘回來吧。”
劉淵複雜地看了看他,淺淺地笑了一下,說道:“多謝了,薇兒。”
她愣了愣,禮貌性的一笑,就走出劉府。
“小姐,您那麼喜歡劉將軍,怎麼……”
郭淩薇看了看她,歎氣道:“喜歡有什麼用,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拴不住的烈馬,遲早要跑的,但你拴不住不代表別人就拴不住。”
“小姐,那簪子是您昨夜花了好大的功夫親自挑的,而且好貴的!”
郭淩薇沒有說話,等她坐上馬車,突然就讓那丫鬟也坐上來。丫鬟受寵若驚,隻是坐在自家陰晴不定的小姐麵前,內心有些懼怕。她看著小姐快要哭了的表情,沉默著不敢說話。良久,才聽見小姐姐低低的話語,似乎在哽咽。
“無雙,我想哥哥了。”
無雙吃了一驚,自己接觸小姐也不過兩年,她從來在自己麵前都是一副強悍的樣子,連她心裏都覺得,小姐是個悍婦,雖然習得琴棋書畫,從不舞刀弄劍,可是這性子卻怎麼也改不過去,夫人叫她學的女紅刺繡她也上心,可就是靜不下她那浮躁的心。現在她卻覺得,小姐原來也有這麼一麵,柔弱的一麵。一瞬間的柔軟,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她一隻手顫抖地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著。
“小姐不怕,少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靜悄悄地流著淚,不鬧騰。紅著眼睛看著無雙,想說我沒事。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淚流的多了,她才啞著嗓子出了聲。她靠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沒完沒了地顫抖著。她拚命咬住唇,不讓淚落下來。可嘴巴也顫抖了,它在抗旨她了,它嫌咬的疼了。她怕無雙看見,就捂住了嘴。
可無雙已經看見了,她狠皺的眉頭,被捂得死死的嘴巴,和止不住顫抖的身子。她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漸漸地,她的身子倒是不抖了。再看她時已經睡著了。她無奈地看著自家小姐熟睡的臉龐,手緊握著她,似乎是做了個好夢,嘴角微微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