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此人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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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為何來華仁宮!”
薑蘭溪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少年微微眯了眼睛。這華仁宮都是貴客住的地方,用的都是能幹的宮女、宦官,怎麼多出了這麼個毛頭小子。她不理他,準備去抹藥,瓶子卻被搶了去,自己身子一弓,一個踉蹌,扯動了傷口。
“你受傷了?”少年皺著眉頭,看向她的膝蓋,明顯有泥土和濕印。
薑蘭溪握緊了拳頭,那鋪滿鵝卵石的小徑跪上去可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疼。要不是那討厭的尚宮,自己就不會這麼慘了。她扶著桌子,慢慢地移向椅子,坐下。輕輕地掀起自己的褲腳,大冬天的,倒不會很冷,屋子內夠暖和。
腿上有一片紅腫的淤青,擦破了皮,有點血絲,索性的是並未流血,傷口倒是不大,隻是那麼一片淤青,扯到難免會疼痛不已。
少年走到薑蘭溪麵前,把瓶子給他。那雙好看的手白淨,上麵有些老繭,卻不是很粗糙。再看著自己因做工已經變得粗糙的手,有些通紅。現在是皇上還未娶親生子,原先有一個良妃,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在後宮一手遮天,她是入宮遲了些,聽季姑姑說,要是稍加不注意出了岔子,就得挨罰。
她沾了一點藥膏,往上抹,越是抹越是火辣辣的疼,弄得她呲牙咧嘴,不一會兒就麵紅耳赤,少年湊上來,看著薑蘭溪的表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他看她緋色上耳,有些有趣。倒是她紅著臉,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上藥啊!”
他老實了,在一旁靜悄悄地等著薑蘭溪上完藥。他倒是有些想笑,哪個姑娘會用這麼粗暴的方式抹藥,她估計是恨不得把那層皮給搓下來把。
“你對待你的身體還真是粗暴。”他看她呲牙咧嘴的樣子,一個沒忍住便“噗嗤”笑了出來,見她瞪自己,便解釋道。
她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就揉著自己的腿想走出去。不料被攔住,不快地說道:“幹嘛!”
少年並不在意,問:“你知道華仁宮中的人都去哪了麼?”
“不知道!”
少年皺眉,那就奇怪了,現在一宮的人都不見了,難道所有人都憑空消失了?但這女孩兒應該是華仁宮的,竟不知道人的去向?那便奇怪了。
少年若有所思,又問:“那季尚侍呢?”他記得向秋吩咐尚侍局的女尚侍來照顧成羽然,那尚侍又去哪了?
“你找季姑姑麼?她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薑蘭溪又好奇又惱,他怎麼可以直呼季姑姑的官名,這可是大不敬。
一聽,少年便快走出去,消失在門外轉角處。
正四處巡邏的向秋,撞見了鬼鬼祟祟的一人,在躲藏著外麵的侍衛。他一皺眉,快步走去拽住那人衣領,還未開口,那人便認了錯,要不是向秋拽著,就差跪著了。
“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大人饒命啊!”
那宦官模樣打扮的人眼角餘光悄悄瞟向秋幾眼,見是向侍衛,立馬樂開了花,但他表麵仍裝作愁苦,可憐兮兮地乞求著向秋。
向秋放開他,問道:“在這作甚?”
那宦官似乎就等著他這一句話,忙說:“大人,我見有人匆匆忙忙地走過去,是個孩子模樣,便好奇。見他遮遮掩掩地避開侍衛,於是便就想跟上去,哪想到就被大人捉住了。”
向秋正想,就見季采慌慌張張跑過來,喘著氣。捋了捋頭發,順順氣,還未等她開口,向秋就已經心知肚明了。沒想到安分了這麼多些天,今天才做了警告,就出事兒了。不知道是宰相大人的話惹到他了,還是他心係他的二哥,想與他團聚。
季采火急火燎地跟向秋快速地說明了情況,並說已經讓宮中的人去找了,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一個小孩兒,能出了李國的宮門,也真是長本事。他讓季采先把華仁宮中的人找齊了,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毫無頭緒的找不管什麼用。他告訴巡邏的侍衛,讓他們留意一些,看到一定不能下手,不能留傷。他讓那個宦官如實告訴他,那個小孩兒朝哪走了。這便確認了,應該是在梅園附近。
季采有些看著那宦官,沉思許久,突然道:“你不是幫著打掃的宦官嘛,難道他出去你就沒攔著?”
那宦官搖了搖頭,說道:“奴才當時在打掃,就沒在意,以為成公子隻是出去轉悠,再說有那麼多人把守,奴才想著也不要緊……”
“行了,找吧”向秋打斷了他的話,“若是在梅園找到了,你便有賞。”
宦官驚喜地說道:“多些向大人。”
今年的梅花開的格外的好看,襯的麵前穿紅衣的姑娘似乎格外好看。夏侯玉禮坐在鋪有絨墊子的石凳上,不慌不慢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滿茶水。
姑娘開口,冷漠道:“大人,你找我來不隻是喝茶的吧,這都倒了十幾杯了,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說。”
端著茶杯感受手指的暖意,夏侯玉禮又用手捂著鼻子,好讓鼻子不至於凍得泛酸。他知道她在恨他,可是他並不因此生氣。他倒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錯,畢竟成國先逼迫在先,若不是派人打探自己的消息,他也不至於在她吃的飯菜裏麵下毒。
“這藥是這些天的,若是你們接走成羽然之後,我自會把解毒的藥給你。”
紅衣姑娘不屑一哼:“卑鄙。”
夏侯玉禮笑道:“彼此彼此,傘兒姑娘是個聰明人,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覺得呢。當初你察覺我是宰相,可惜就沒察覺我早就已經知道你是成國派出的內應?”
傘兒握緊手上的紅傘柄,抽出來竟是把劍,直直地刺向夏侯玉禮。他並不躲閃,他知道她再惱也不會殺了他。成羽然在他們手上,就有了可賭的籌碼。他斷定她不敢,她就一定不會下手。
在離夏侯玉禮喉嚨不遠處,傘兒停下來把箭收回傘柄,聽到響動,拿了藥一轉身便走了。
“你都聽到了吧。”夏侯玉禮笑盈盈地看著紅梅,他原本隻是和傘兒見個麵把解藥給她便是,但他故意要說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他,讓他不要做白費的折騰,如今成冽風最重要的兩個人的命都在自己手裏,還有什麼好怕?
成羽然從梅樹後走出來,他現在真是恨不得在夏侯玉禮的身上看個窟窿,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讓人討厭的人。
不遠處的躁動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隻見向秋身旁跟著幾個人,見到他們兩個,都紛紛向夏侯玉禮請安。季采偷偷地捏了一下成羽然的臉,小聲責怪道:“再亂跑,就罰你在房間不準出來。”
“知道啦,季姐姐。”成羽然看著向秋,往季采後麵躲了躲。
夏侯玉禮見向秋,便問:“向大人這是作甚?”
“本以為他又逃了,準備捉人,沒想到是在這與宰相大人攀談,實在是打擾了。”
夏侯玉禮本打算責怪一番,卻被一個女音打斷:“季姑姑,找你好久了,有人找你。”
季采正準備問是誰,便見一少年來此,身著簡單的衣服,薑蘭溪正準備跟季采說,就是這人找她時,人們卻便紛紛行了禮,隻有薑蘭溪愣著,不知該如何。隻因他們跟他請安時,說:“皇上吉祥。”
皇上!?這人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