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歹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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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大人不歸宿,哪裏去了?”潑猴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夏侯玉禮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潑猴靜靜地看他,誰都沒有說話。這是睿智的表現,若是現在去打擾宰相大人,不知道又會惹得他哪裏厭煩了。
    “潑猴,你跟李將軍有幾時了?”
    潑猴不解,他撓撓頭,說道:“有些年份了,不記得了。皇上登基後兩年,屬下才進入宮中,如今皇上年庚幾何了?”
    有些餘載,卻不細數,已不知。千秋已過,匡扶李國有些年份了。可是,心中到底不滿足於什麼呢?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著,若是江山落入賊人之手,李國注定破滅。他在意的是這個麼?不,他也許在意的是李國皇上,尚且年幼,不能獨自正國,他該如何是好?
    夏侯玉禮用食指狠狠地按著眉心,希望減輕疼痛。他的頭從昨天開始就發疼的厲害,現在更厲害了。
    “對了大人,昨夜探子城門大開。他們私自放了兩個人進來,發現後已經被抓了。現在正在大牢中,要不要去審審他們?”潑猴提議道。
    夏侯玉禮點頭:“也好,隻是李將軍等人呢?今天怎麼沒有見到他們?”
    潑猴突笑:“向大人覺得無聊,便拖了李將軍等人去逛這冀州城了。宰相大人莫非也想去城內走走?聽說冀州城一年一度的安福節要到了,我們審完之後,不如去看看百姓們的布置打扮?”
    “嗯。”
    兩個穿著軍鎧甲的人被關在牢裏。他們已經重傷,身上有好幾道傷痕,動一下就像是在砭骨一樣的疼痛。但是他們雙手卻搓來搓去,全身無力卻還堅持慢悠悠地搓著腳,來回走動。腳下的稻草被踢亂的東一簇西一簇,發出難聽的呲呲聲。聽到從外麵傳來的清晰又堅定的腳步,他們才停止走動,快速跑到牢房口,兩手扒在門條上,一臉期待的模樣,想要喊出來卻又停了口,沒有聲音的幹張口。
    夏侯玉禮領著潑猴走得近了,終於看到兩個穿軍裝的人。滿臉的血跡,雙手雙腿沾滿土和血的混加。蓬頭垢麵,灰頭土臉就像是在土堆中鑽了出來。鎧甲也被劃得零七八落,夏侯玉禮勉強看得出這是本國的軍愷。
    “讓他們出來坐下,並去請來軍醫來。”
    “遵命。”
    兩個人被請了出來,坐在凳子上麵看著夏侯玉禮,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隻能張大嘴,含糊不清地發著:“啊……啊啊!”夏侯玉禮往他們麵前擺了碗水,喝了之後才能聽見他們清亮的聲音。
    “宰相大人!屬下有要事!”
    夏侯玉禮淡淡地說道:“什麼事情?”
    “我們在半路上被人截下,亂箭射死了許多。我與一幹弟兄藏了起來,看那歹人從兄弟們手中取走了錢財,人有太多,不大記得所有人的容貌了。不過那裏麵有個頭頭倒是有幾分印象。很年輕,很壯實,左眼角的下方有個淚痣。武功底子很好,是習武之人。哎!這下慘了,來時還都很全,現在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夏侯玉禮皺眉,眼睛稍稍眯了眯。他問道:“他們是為錢而殺?”
    “正是,我看他們把兄弟們帶的錢財都搜刮了不少,現在領隊的劉將軍也不知去向,不知死於箭下還是躲起來了,總之我們是未在那屍體堆中找到他。但願他不要有事才好,宰相大人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如今這兒也兵荒馬亂,夠出亂子了,怎麼自己人還打了自己人?現在的人全都在奮力抗敵,根本無法抽身。”指尖敲打著桌子,突然一拍,“就這樣了,我去。潑猴你快些準備人馬,我即可出發,要是向大人和李將軍回來了,你就告訴他們。叫他們同成國耐心周旋,不可操之過急。”
    “可是……”潑猴有些為難,他想要說些什麼,看了一眼夏侯玉禮,把話吞進肚子裏。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宰相大人放心去吧,這兒有向大人和李將軍呢!實在不行還有黑熊、陸虎和我呢!你就撒手去處置那些歹人吧!”
    “記得,這件事情不要撒播出去。明白麼?”
    “明白。”
    夏侯玉禮輕輕點頭,轉身走出了帳篷,他走的堅定,帶著潑猴的一份心和歹人手中餘下還生的人的心,一起走向懲治的路上。
    “什麼!?宰相大人出城了?”向秋一看著潑猴無奈地笑著。“你為何不攔住他呢?現在是什麼關頭了,他怎麼有心情出城!”
    潑猴擺手:“若是宰相大人不出城就沒有人可以去了。而且若是不鏟除那兒的歹人,援兵也過不來啊!照樣死的死傷的傷,如何同成國作戰?而且宰相大人執意,屬下又能怎麼做呢?”
    “向大人,既然宰相大人走了,我們就更應該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了。所以,防守這冀州城就是我們的責任。”李全說道。
    向秋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吐出。無奈地歪著頭,緩緩吐出幾個字:“隻能這樣了……”
    四下靜的很,風吹草動也逃不過夏侯玉禮的眼睛和耳朵。他讓別人先等候,自己先去試探一下他們。若是真的如那兩個人所言,那麼這個歹人應該很凶險才是,看見孤身一人走在這荒野之中,不會輕易地就解決他,隻是有些疑心。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歹人連藏起來都省了事,直接奔著夏侯玉禮就來了。他們幾十個人,個個拿著兵器。走在最前麵的人,一身輕便的黑袍,用一根淡墨色的絲帶束著頭,上麵有鑲嵌著幾顆發亮的水玉。左眼的眼角處有一個淚痣。這應該就是那所言的頭頭了。
    待人走近,看著隻身一人的夏侯玉禮,輕笑道:“這位兄台,怎麼一個人啊?身旁每個什麼人陪著麼?”
    夏侯玉禮作揖,也笑:“一個人孤身慣了,隻是經過貴山想到那邊去玩耍罷了,這位兄台也是來這玩的?”
    “我可不是來這玩的,這就是我的地盤。兄台你可知到了我的地盤要幹什麼嗎?”狂傲的語氣,充滿對夏侯玉禮的不屑。
    “我不知道,莫非兄台想請我做客麼?”
    “也許,你是對的。”
    歹人的頭頭突然收了笑。
    “在下何然。兄台怎麼稱呼?我也好招待呢。”
    夏侯玉禮看著何然,擺擺手:“不用了,我還要趕路,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此處,再和兄台好好一番玩樂。兄台再見!”
    剛想要走,衣服領子就被人抓住了,隻見何然大力抓著夏侯玉禮的衣衫。把他拽了過去,一臉笑:“兄台,怎麼可以走呢?既然來了,好歹你也得給點表示不是麼?留下幾錠銀子好給我們用來吃酒啊,相識一場不可白來啊。”
    “我沒有錢。”
    “那就留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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