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浮影 第二章 噬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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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員絕對是一座城市中最為辛苦的工作之一,需要非常大的體力和耐心。看著手中的最後一份快遞,快遞員舒了口氣。
汽車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鮮奶和漢堡,快遞員咬了一大口,吸了一口牛奶,開始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沁人心脾的男人的聲音在話筒中響起,讓快遞員嘴裏滿滿的牛肉都忘了咀嚼。
“喂?你好,您是哪位?”
“額…白、白景安先生,您有一份快遞到了,請開門簽收一下。”
快遞?白景安愣了一下,自己從來不會上網買東西,怎麼會有快遞?
此刻的別墅中隻有白景安和幾個傭人,愛德華去集團處理事情,而他自己剛剛從醫院回來。
順著門鏡看出去,一個看起來有些青年快遞員吃著漢堡站在門口,白景安放下心,打開了門。
該怎麼形容快遞員此刻的心情呢?就好像今夜天使降臨一樣,白景安的美好氣質和無與倫比的容貌讓快遞員手中還沒吃完的牛肉漢堡應聲落地。愣了一瞬之後,才恍然大悟地擦了擦口水,把包中的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遞了過去。
簽好名,白景安笑著把筆遞過去,說:
“謝謝。”
快遞小哥羞澀地低頭一笑,說:
“不用謝。”
說罷,主動把白景安的門從外麵關上,在門口獨自傻笑了好久,才撓撓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牛肉漢堡轉身離開。
打開車門,坐到車裏,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白景安的樣子,不禁又笑了一聲,然後才啟動車子。
隻是,忽然之間有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快遞員輕輕側頭,瞳孔驚嚇得驟然縮進,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子彈穿透了腦袋。
車外走過別墅區的居民,手持消音手槍的男子坐在後座。陰影投射在他的位置上,隱約中隻有他向上揚起的嘴角和右耳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閃過的一道光。
車子緩緩開出這片靜謐的區域,一個吃了一半的牛肉漢堡被丟棄在地上,汽車尾氣不斷噴射在上麵,肮髒的樣子和這個別墅區的尊貴與優雅格格不入。
白景安用裁紙刀裁開快遞的包裝,一個紙盒出現在眼前。白景安托著紙盒底部把它拿起來,手上濕了一片。低頭看去,濃鬱的鮮血沾滿了他的手。白景安馬上打開了紙盒,在看到了裏麵的東西之後,他不受控地彎下腰劇烈嘔吐。
紙盒裏,是皮肉分離,並且被收拾得很利落,如同菜市場販賣的豬肉一樣的一雙斷手。
這雙手的指甲被全部拔掉,肉皮和肉被剝開,骨頭也被抽了出來,肢解以後零零散散、血肉模糊地堆在紙盒裏。
傭人聽到白景安受驚的聲音敲門擔心地詢問,正準備推門進屋,被白景安大聲製止:
“不要進來!”
“白先生,你還好吧?”
“我沒事兒,你先下樓吧,不要進這個房間。”
“好吧。”
傭人不解地撇撇嘴,猶豫著下了樓。
白景安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回頭看著盒子裏裝著的那坨恐怖的東西。
他走過去,把盒子重新密封好,放到書桌的櫃子裏。然後找到毛巾擦幹淨血跡,才算找回了一點體溫。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於帝國計劃的方案大概就這些待選,都在這了。”吉田打著哈欠指了指桌上摞成高山的文件“我說大董事長,有事可不可以一次性問完啊,不要動不動就占用別人的睡眠時間,警局九點才開始上班,現在才七點半啊。”
“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隻能一項一項解決完。所以----”愛德華抬頭,樣子是難得的正經,看上去非凡地迷人“我隻能一項一項地問。而且,你們辦事效率太差了,一周之前的東西居然拖到現在。這要是在報案,以你們的速度又要多犧牲幾個無辜的受害者,這你算過嗎?”
吉田瞪著眼睛正要不服氣地反駁,秘書護士忽然推門而入,說:
“董事長,一樓接待處有人想要見您。”
愛德華問:
“是誰?”
“他沒說,不過看樣子很著急。”
愛德華點點頭,說:
“知道了,讓他上來吧。”
知道他從沙漠平安歸來的人不多,這樣急著找自己,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吉田聞言便不再叨擾,打了聲招呼就要出去,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問道:
“愛德華,能夠隨意出去你的這層樓的人有多少?”
愛德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大概有六七名吧,這層樓機密眾多,保衛森嚴。你不是呆過嗎?問這個幹嘛?”
就是因為呆過,才覺得蹊蹺。
吉田躊躇了一下,問:
“或許,這些人裏麵,或者是被私下允許出去這裏的人,有沒有一個叫蘇小二的?”
白景安氣喘籲籲地走進辦公室,驚魂未定地咽著口水,站在門口。
愛德華看到是他散亂的頭發和因為運動兒泛紅的臉龐,心頭一驚,馬上走上前扳過白景安的肩膀問道:
“怎麼了?這個時間過來這麼著急地找我,出什麼事兒了?”
“我害怕。”白景安蹙著眉頭盯著愛德華,聲音發飄“我收到了一雙被肢解到骨肉分離的手。”
愛德華聞言皺緊了眉,愛憐又輕柔地抹了抹白景安鼻尖上的細汗,然後把他摟在懷裏:
“好了好了,不怕了,我陪著你,就在你身邊。我去查出是誰敢往愛德華的主宅郵寄這種東西,你就在我身邊,哪也不去,好不好?”
“又是死人。”
白景安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離自己而去的臉,和被陷害成殺人犯被迫逃亡的經曆,從心底泛出徹骨的冷。
愛德華把他鬆開,盯著他的眼睛說:
“小白,你親親我。”
“什麼?”
“親親我,抱抱我。”愛德華一笑,白景安的整個世界都溫暖了“如果還是覺得冷覺得不踏實,就讓我在這裏要了你。”
白景安沉默地看了他許久,然後低頭閉眼,踮腳,狠狠扯住愛德華的領子用力一拉,直接吻了上去。
愛德華熱烈回應,一邊解開衣服一邊甩開手中的文件,深情而有熱度地讓愛人走出心中的害怕。
脫下帶著已經凝固的血跡的衣服,蘇小二換上一身西裝,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歎了口氣。看看時間,蘇小二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後出門赴約。
吉田坐在街邊的咖啡館,眼看著蘇小二從街道那頭闖著紅燈爬過來,表情帶著喜悅和微笑。他微微皺眉,端著咖啡的手指忽然刺痛了一下。
蘇小二在吉田對麵坐下,問:
“這麼急叫我出來怎麼了?”
吉田喝了口咖啡,問: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蘇小二眼睛閃爍了一下,說:
“還好吧,就是事情太多,挺累的。”
吉田盯著蘇小二的眼睛,一動不動,他開口問道:
“為什麼撒謊?”
“什、什麼?”
“為什麼撒謊?潛入愛德華集團?那裏根本沒有蘇小二這個人。”
蘇小二微張著嘴,驚訝了一陣後沉默不語。吉田追問:
“既然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這段時間,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微微抬頭,蘇小二忽然變了情緒冷漠地看著吉田。而吉田看見了,蘇小二的眼睛裏,又隱忍著的故事。那是他不在是,他所經曆的不為人知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