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覺醒 第六章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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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認識?”白景安試探著脫口而出。
元加進退兩難,忽然白景安的手機響起來。是吉田。
白景安匆忙接起電話,吉田氣若遊絲的的聲音傳來:
“景安哥。。。不要回來。。。千萬。。。別。。。”
“我讓你打電話,不是為了看你可憐兮兮的玩大公無私的戲碼的。”霍森奪過手機,一腳踩在吉田的胸膛,病房外醫生和護士們被一群黑衣人逼到角落,惶恐著不敢動彈。霍森把手機舉到耳畔,聲音冰冷“給你二十分鍾,回來,不然弄死他。”
白景安慌忙掛斷電話,轉身就跑。
元加急忙拉住他:
“別去,有危險。”
白景安回頭,神情焦急卻不容置疑:
“有危險才要去,我不能看著朋友出事。”
元加的手鬆了鬆,隨即又攥緊了:
“你這樣跑著去,到了那裏人早就死了。”
說著攔腰抱起白景安,以非常人的速度極速向醫院的方向衝去。
“別說話,一會兒跟你解釋,冷氣灌進肚子裏該著涼了。”
白景安愣愣地閉上嘴,把滿腹疑問暫時關在裏麵。這句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VBO檔案室,莫納趴在桌子上,歪著腦袋翻看手機裏的照片。整整一千多張,全部都是他偷拍的白景安。忽然,一絲亮光照到陰暗的檔案室,循著望去,維多利亞扶著門把手站在門口,正看著他微笑。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莫納歎了口氣,釋然地勾了勾嘴角,明知故問地先開口:
“夫人到檔案室這種地方,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維多利亞順著手機的亮光看向屏幕,呼吸一窒,又很快恢複平靜。莫納沒有錯過她一瞬間的變化,暗滅手機,揣進兜裏。
“你們先出去吧。”維多利亞對兩個黑衣人說道,然後坐到莫納對麵的椅子上,等黑衣人關上門之後,才開口“我開門見山。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清楚我的目的,異能組的那兩個孩子和你的關係,我也基本都弄清楚了。我隻問一遍,關於我的兒子,你知道多少?”
“你的。。。兒子?”莫納的胸口驟然發悶,默默捏緊了口袋裏的手機“誰是你兒子?”
“我剛剛才誇你是個聰明孩子,別跟我裝糊塗。”維多利亞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慍怒和不淡定“我的兒子,你的朋友,白景安,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自己的兒子為什麼要跑來問我?”莫納一幅莫名其妙的樣子,像打量瘋子一樣看著維多利亞“夫人你還是回去多喝點腦白金吧。”
“看來你很在意我的兒子。”維多利亞靠在椅背上“不錯嘛,那小子和他那狐媚的親生母親一樣,害人不淺呢。”
“夫人,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您還是回您呆的地兒去吧。”
“聽不懂?馬上你就聽得懂了。”
維多利亞拍拍手,門‘砰’的一聲從外麵撞開,金童和鐵牛被麻繩捆綁著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是弄暈了。
“你的夥伴在我手上,從現在開始計時你有十分鍾的時間趕到醫院從霍的手上救下我的兒子。”維多利亞點燃一支細長的煙,深吸一口,室內頓時煙霧彌漫“然後,我給你三天時間,從他身上找到芯片。”
“集團的人會一直看著你們的。”維多利亞伸出腳,鋒利的高跟鞋踩在鐵牛的臉上“最好別有什麼小動作,後果你知道的。還不快走嗎?霍森可是個相當冷血的家夥呢,會對白景安做出什麼事來,我也不敢保證。”
莫納的眼眸漸漸聚攏一片猩紅,他衝破麵前的桌子瞬間轉移到門口:
“為什麼?以你的能量,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牽連這麼多人,就能得到芯片。”
“看著一群渴望平安幸福的人慢慢被毀滅,被強迫著做壞事,我很開心。”維多利亞輕笑“那孩子發起瘋來是很可怕的,以我的能量,會死在他的手上,所以才會讓你去呢。”
莫納瞬間消失在VBO大樓。
維多利亞在鐵牛的臉上踩著拍子,一臉愜意。
“失敗者的生命,是不配得到尊重的。”
一片陰影緩緩籠罩在她身上,影子勾勒出一個青年的身體。她頭都沒回,對那人輕聲說道:
“這次做得不錯,會獎勵你的。”
醫院的走廊裏,一條從病房溢出來的血流詭譎地蜿蜒蛇行,仿佛要延伸到沒有盡頭的地方。黑衣人全部斃命,橫七豎八地擋在走廊中間。有的護士已經嚇得昏厥過去,年邁的老醫生軟著一雙腿護著年紀尚輕的女孩子們,也是一臉的畏懼。
對於異種這種生物,他略有研究。目前已知的異種隻有異能人和寄生人兩種,兩種類別的異種由於不同的體質,散發能量時所發出的的能量光源也是不同的,寄生人為墨綠,異能人為猩紅。而當異種進入暴走狀態之時,能量也隨之猛烈增加,發出黑色的能量光源。異種中能夠在暴走狀態之外也發出黑色光芒的,除了已經死亡的幾個異種,尋活下來的就隻有VBO集團的董事維多利亞。
可現在,這個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周身聚滿了煞人的黑色,表情漠然,眼神中卻怒意橫生。老醫生被嚇得瑟瑟發抖,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能量如此驚人,如此強大的異種。這麼強悍的力量,如果運用不好,很可能牽連到全醫院人們的生命。
元加走近已經半死不活的霍尊,用比霍尊還要冰冷百倍的聲音說道:
“我提醒過你,不要碰他。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嗎?”
白景安抱著昏過去的吉田縮在床角目瞪口呆地看著散發出駭人能量的男子。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家夥不是人類,卻沒想到,他的殺傷力這麼大。
“你是怎麼弄殘別人的手臂的,今天,原樣還給你。”
說著,元加已經捏上了霍森的右胳膊,一聲清脆的骨頭粉碎的聲音驟然響起在死一般寂靜的房間裏。原本已經被打得昏過去的霍森因為疼痛又猛然蘇醒,撕心裂肺的嚎叫刺痛了白景安的耳膜。
白景安的手觸到吉田空蕩蕩的袖管,又看到那家夥已經捏住了霍森的左胳膊。他猛地衝下去,從後麵使勁抱住元加,試圖讓他停下來,
“不要。。。不要這樣。”
元加愕然得不知所措,他停下準備發力的手,愣在半空中,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
白景安的臉緊緊貼著元加的寬闊的後背,手臂死死摟著他的腰。
“如果你今天也毀了他的手,那麼,和他又有什麼區別?以暴製暴的話,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停止殺戮。”
元加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可是這家夥,要對你做那樣的事。”
白景安一愣,笑了:
“可他並沒有做啊,你不是已經把他打得半死了嗎?”
莫納喘著粗氣停在病房門前,原本就猩紅一片的眼睛無法抑製地變得更深,直到完全成為黑色。
病房裏的場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景安哥正緊緊抱著另外一個男人。
“小白。。。”
元加用自己的手覆蓋住白景安的,一下一下來回撫摸著,動作很笨拙,卻溫柔得不得了。
白景安受了鼓勵一般抱得更加用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本能,仿佛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的腦海裏有一股力量,驅使他,告訴他,自己應該抱抱他。
莫奈痛苦地閉上眼,怒氣再也沒辦法控製,火一樣的爆發了。
他狠狠踹開房門,硬生生地把門踹成了兩半。他用電光火石般的速度衝向元加,元加剛剛撤回能量,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量抬到半空中,又拚命砸在地上。
白景安也狠狠摔在他旁邊,一股腥甜湧上喉嚨,一大口血從口中噴出來,然後倒地不起。
極度暴走狀態的莫納根本沒有停下來,他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見吉田,看不見白景安,隻能看到被白景安緊緊擁抱的元加。他抬起掌心聚集了一大團黑氣的手,繼續衝向元加。
元加看著已經昏迷的白景安,總是冰封的臉上終於充滿了怒意,他迎上衝過來的莫納用盡全氣一腳踹在莫納的胸口,將莫納踹得跌在地上。然後快速地橫抱起白景安,破窗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納頹然的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呆坐了很久,直到老醫生走過來怯怯地詢問他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他才緩緩將手抬到麵前,難以置信地看著。
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唔。。。”吉田晃著腦袋醒過來,茫然四顧“莫納你怎麼在這?景安哥去哪了?”
城中生意向來紅火的川菜館今天卻不見開張的動靜,眼看著到了飯店,仍是大門緊閉。食客們紛紛遺憾地離開,轉移向別處填飽肚子。
菜館二樓的一間休息室內,白景安蒼白著臉躺在沙發上,元加蹲在他旁邊,平常鮮少有表情的臉上此刻緊張兮兮的,顯得很是突兀。文伯檢查著白景安的身體,一處一處,很是認真。
“怎麼樣了?”元加緊抿嘴唇,僵著下巴問道。
“唉。。。”文伯摘下老花鏡,愁容滿麵地歎了口氣“少爺現在完全是正常人類的身體,根本受不住異種暴走時的攻擊。少爺他恐怕。。。活不了了。”
“什麼?!”吉田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氣得再次昏過去“你說你因為吃醋在暴走狀態下攻擊了景安哥?把他打暈了,還被陌生人帶走了?!”
莫納低著頭,滿臉的懊悔,任吉田大吼大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他媽腦袋裏裝屎了吧!”吉田火冒三丈,同事又心驚膽戰地害怕,他再也受不了,受不了又一個關心他的人離他而去“他可是個普通的人類!你這麼做不是要他的命嗎?而且他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們想要救他都他媽找不著人!”
吉田跺著腳在病房裏發飆,他要是沒殘廢,早一拳打死莫納這個沒長腦子的了!現在倒好,連人影都見不著,拿什麼救人!吉田的腦袋急得直晃,他的目光掃過牆角,又馬上轉移回去。草,吉田微微一笑,爺真他媽是個天才。
維多利亞坐在真皮沙發上舉著電話,沉著臉說道:
“我馬上就到,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掛了電話,她微微閉眼。果然,賤民若是鏟除得不夠徹底,必將後患無窮。那兩個孩子,居然用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威脅她。她走到辦公桌前,打通集團內部電話。
“備車,去醫院。不要讓任何人跟著,我自己去。”
轎車風馳電掣地行駛在公路上,停在醫院門口。維多利亞匆忙下車,顧不得形象,使用力量直接竄到六樓的病房。
霍森被莫納和吉田用繩子吊在醫院的天花板上,當做電扇來來回回瘋狂的旋轉,白沫吐了一地,看樣子被折磨得不輕。
“喲。”吉田正一腳又一腳地照著霍森的俊臉猛踢,忽然就看到陰沉著麵孔的維多利亞“來的還挺快,看來你還挺心疼這個手下,別不是有什麼奸情吧?”
“把我單獨叫到這裏,有什麼目的?”維多利亞顯然沒興趣和吉田臭貧。
“沒啥目的。”莫納撓撓頭“就是叫著玩兒。”
禁閉室內,鐵牛靠著冰涼的牆壁昏睡著,忽然他感到有人在解他的繩子。他睜開惺忪的眼,大吃一驚:
“白警官?!你怎麼在這?”
白禮仁急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點聲兒。
“是莫納和吉田叫我來的,他們說你和金童先生被軟禁起來了。白景安先生失蹤了,而且生死未卜,他們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組長剛剛把外麵看守的黑衣人放倒了,維多利亞被引到醫院裏,莫納他們正拖著呢,你現在跟著我走。。。怎麼就你一個人?金童呢?”
“不知道,我和他早就分開了,沒被關在一起。”
“不管了,時間緊迫,我們先走。”
說著,白禮仁將鐵牛攙起來,轉身的一瞬間,驚喜地小聲叫起來:
“金童?你怎麼在這兒?你怎麼出來的?”
金童懶懶地攤攤手,道:
“當然走出來的,難不成像個廢物一樣被個人類救出來?”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金童淡笑著走到禁閉室門口,彎腰將滿腦袋血的傑森拖進來,然後直起身體看著白禮仁和鐵牛“就是弄死你們的意思嘍。”
“是你出賣大家?!”鐵牛扭曲著麵孔“怪不得那天晚上吉田和小二剛走就被老太婆抓去!怪不得老太婆那麼容易就控製了我們威脅了莫納!怪不得我們在外麵這麼多年集團都不聞不問,原來是早就安插了內鬼在景安哥身邊,可是你沒想到半路殺出搶芯片的吉田和小二,怪不得那天在咖啡店,你的反應那麼大。原來是這樣。”
“嗯,每一樣都說得沒錯。”金童點頭肯定著“不過,後知後覺的傻瓜即使知道了有什麼用呢?你們已經毀了,莫納和吉田那個廢人是鬥不過夫人的。一會兒,你就會和你的好兄弟一起被關在這裏了。然後,一起共赴黃泉。”
金童將傑森扔到二人腳邊,白禮仁咬牙切齒想要衝上去,被鐵牛拉住。
“別衝動,你是人類,拚不過他的。”
“哈哈,還是挺有識時務的嘛。”金童慢悠悠地踱到門口,扭頭看向門外“喲,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的好兄弟來了。”
黑衣人押著莫納和吉田走過來,將兩人推到禁閉室。
金童拍拍手,笑道:
“這下葫蘆兄弟聚齊了。誒,好像少一個?據說我們的景安哥,已經死翹翹了。不過沒關係,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們就可以和他在地下團聚了。”
說完,他滿身愉悅地退出去,留下滿室黑暗,和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