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覺醒 第四章 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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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菜館內人聲鼎沸,白嫩可愛的小男孩撅著一雙小嘴看看忙著應酬的父母,插不上話,一溜煙跑掉了。
一路蹦蹦跳跳來到菜館特製的大型魚缸前麵,滿滿的色彩斑斕的小魚優哉遊哉,充滿好奇的童心立刻被吸引,他的眼睛被一條色彩奇特會變顏色的魚所吸引得移不開目光。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伸手夠到魚缸邊緣,卻不想重心不穩,搖搖晃晃,馬上要掉進對於孩子來說過於龐大的魚缸,小男孩嚇得小臉慘白。
就在這時,一雙手攔住男孩的腰將他抱下來。
“唔。。。”男孩迷茫地睜著眼睛,抬頭看著救了他的哥哥。
“小孩子不要亂跑知不知道?”白禮仁揉揉男孩的鍋蓋頭“太危險了媽媽會擔心的,等你長到哥哥這麼大再去冒險知道嗎?”
“哥哥是超人嗎?怎麼忽然間就出現了?”
“哈哈,哥哥不是超人,哥哥是警察。”白禮仁正笑著,手機忽然響起,他接起電話。
“白頭兒,他們今晚開大會,所有變種都回總部了。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盯著,臥底不要行動,留意觀察就行了。那女人狡猾的很,我現在回局裏,你們別動。”
白禮仁掛了電話,向樓下走去。整個菜館裝修古樸,紅木雕欄,很有傳統風格。櫃台處,和善慈祥、年逾花甲的老板正在算賬。白禮仁走到櫃台跟前,笑道:
“文伯,我先走了,局裏有點事兒,過幾天再來看你。”
文伯抬起頭,笑眯眯的樣子讓人很想親近:
“怎麼啦?”
白禮仁無奈地笑笑,知道文伯又沒聽清,便又大聲說道:
“我說,VBO那邊有動靜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文伯蹙起眉頭,一臉不高興道:
“什麼VBO!那是景仁集團!是你爸爸一手打的天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白禮仁寬慰道“文伯我走了,你注意身體。”
白禮仁轉身走出菜館,文伯低頭繼續算賬。半晌,他合上賬本,對正在擦桌子的看上去冷冷的黑衣男子說道:
“元加。”
元加停下手中的活,走到櫃台前,沒什麼表情:
“文伯。”
文伯從櫃台下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元加:
“又到月初了,到銀行給景安少爺寄過去。”
“嗯。”元加擦擦手,把信封接過來,正要往外走,忽然回過頭來,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他們兄弟倆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這樣真的好嗎?”
“他們早就不是同一類生命,即便是兄弟,又能怎麼樣?”文伯笑眯眯的眼睛中忽然閃過一絲悲憤“那個狠毒的女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元加的瞳孔輕微收縮了一下,他轉過身去,背影看起來孤寂又清冷:“有些人,是沒辦法決定自己的立場的。如果禮仁少爺知道了他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即便小白已經不是完整的人類,他也一定會很高興。因為他懂得,命不由人。”
文伯愣了愣,笑道:
“有適當的機會,我會跟禮仁少爺說出真相的。啊,不要總闖景安少爺的窗戶了,少爺膽子小,嚇到了怎麼辦?”
“我前幾天才去過。”元加回頭,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他很想夫人。”
VBO大樓,金童跳著腳跟前台小姐爭執不下。
“我說了我們出了六年的差!員工名牌早就更新了好嗎?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前台小姐牛氣衝天、霸氣十足、風雨不動安如山,就是不肯放行。
莫納和鐵牛頗為嫌棄地離金童遠了一些。
“老大,我們被擋在門口了。”莫納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毛躁?”低沉渾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金童抬眼看去,威武高大的男人一如當年一般看著自己“先跟我來,開會之前,我有話對你們說。”
組長辦公室,傑森坐在辦公桌前,開口對坐在對麵的自己最優秀的組員說道:
“你們應該也知道,這次連你們也召回總部,事情必然不簡單。”
莫納想到無故消失整整一天的吉田,猶豫著說道:
“難道。。。是因為芯片?”
傑森鷹一樣銳利的黑眸向莫納射去,莫納毫不示弱地回視,半晌,傑森在心裏笑了,幾年不見,這個莫納變得更加難以駕馭、更加強大了。
“對於當年我臨時叫你們三個去和一個人類同住的任務,你們是不是還心存疑慮?”
三人無聲默認。
“其實這個任務,是由我私自派遣給你們的,上頭並不知道。”傑森看著三人又驚又疑的眼神,繼續道“你們從小就跟著我訓練、試驗,飽受非人折磨,我又何嚐不是那麼走到今天的?隻要是變種,就沒有不想脫離這種生活的。讓你們去保護那個叫白景安的少年,是因為他身上有太多關於集團的秘密,這些秘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隻是他的存在一旦被老太婆知道,那麼一切就毀了。”
“好在你們足夠優秀又足夠善良,這些年我也在不斷派給你們小任務,上頭並沒有發覺什麼。今天我告訴你們這些,是因為這次的會議非同小可,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任何關於那個少年的事情都不能提,知道嗎?”
“知道了。”
景安哥。。。和集團的秘密嗎?莫納皺緊了眉,望向窗外家的方向,景安哥,你一定要等我回家。
VBO大樓五十三層的大廳內一派燈火通明,蒼月遮遮掩掩地懸在天上。偌大的大廳內人頭攢動,寄生組和異能組分別站在大廳兩側,中間一條金光熠熠、鳳凰紋樣的地毯從大廳門口一直延伸到大廳的講台上。發言台前麵有一塊黑色幕布,遮擋著一個類似巨幅畫架一樣的長方形物體,幕布前麵擺著個長桌,上麵整齊排列著異種們熟悉不過的化學藥品和化學武器,還有一些並不常見的鐵製工具。
會議定在9點鍾開始,莫納抬手看了看表,8點45分。
他盡量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寄生組那邊的人,組長的位置空著,蘇小二也不見人影。他開始有些不安。
“怎麼還是不見吉田和蘇小二?”
莫納趁著聲音,不動口型地用氣音說道。
“我也看著呢,他們應該是被老太婆控製了。”金童的眼珠提溜亂轉,嘴巴拱來拱去,假裝是在活動麵部肌肉“幾年沒回來,怎麼這麼多新麵孔?同期的人都去哪了?這大廳怎麼弄得跟邪教聚會似的,讓人看著就像砸場子。”
鐵牛看著滿場的生麵孔,除了長期在外待命接受任務的,留守在總部的異種基本全都不見了。這些生麵孔們一個個麵無表情,木得跟機器人一樣。
鐵牛抿緊了唇,盡量不動:
“你看這些新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催眠了。”
“鐵牛先生以為的很對,這是夫人最新發起的催眠試驗,以便更好的控製異種,為集團謀求更大的福利。”霍森走到莫納三人麵前“為了表示對幾位長期在外為集團奔波的感謝,夫人特意請三位到前麵就坐。”
莫納挑著一對英眉按住即將冒出流氓話的金童,勾起一記帥氣無敵的痞笑向前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居高臨上的霍森,邊走邊說:
“謝霍公公賜座。”
金童一臉流氓相地跟上去,在霍森麵前停頓一下:
“謝霍公公賜座。”
鐵牛一臉無辜地緊隨其後,路過霍森身邊時,雙手疊交放在腰側,一幅古代宮女的請安的樣子,十分惡心地捏緊嗓子,柔聲道:
“謝霍公公賜座,奴婢告辭。”
莫納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奴才,當狗的奴才還不如當異種的奴才。
霍森被奚落一番,停在原地擰緊了眉頭,一雙黑眸帶著濃濃的憤怒和不肯善罷甘休的恨意。
9點整,維多利亞身穿一身純金鑲嵌的晚禮服從從門口踩著金色地毯向大廳內走來。少女般窈窕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讓她的年齡變得撲朔迷離,她一臉柔和的淺笑,步履輕盈地走到發言台上。
“我很高興,作為給予你們第二次生命的母親,在這裏和你們暢談。”
發言台下傳來稀稀落落的掌聲,莫納三人坐在第四排的位置,不遠不近,剛好可以看到寄生組的主力們隱忍恨意的表情。
“你們是我一生最寶貴的財富和果實,我將所有女人最為珍貴的時光全部奉獻在你們的身上,我對你們的愛,比普通母親對孩子還要深厚。可是,在大多數優秀的孩子中,總是有極少數不聽話的害群之馬,讓作為母親的我很傷心。”
維多利亞輕柔的聲音仿佛魔咒一般迷惑人心,同時又透著假惺惺的惡心。
“他們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想要逃離集團,逃離我。所以他們自作主張尋找當年試驗中遺失的原子能芯片,獲得力量,逃出我的控製,毀滅我對你們的母愛。”
“盡管痛心,但是對於這種行為,我不得不做出懲罰,以示懲戒。”
包含著極度無奈的聲音回響在大廳上空。
黑色幕布被隨之拉下。
莫納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拳頭緊緊攥著,骨頭發出響聲,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在他身體中燃燒著,快要噴薄而出!
幕布罩著的足有兩米高的鐵板上,是已經被卸掉了胳膊被鋼釘釘在上麵的吉田。他連接胳膊的關節處還有血淋淋的耷拉著的肉,明顯是被人硬生生地把胳膊拽下來的。而由於重力,被鋼釘穿過的地方已經有個好大的一個洞,周圍的肉體已經腐爛得發黑。
吉田的眼皮無力地垂著,看上去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金童已經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他的眼睛瞪到快要脫窗,一口牙快被咬碎在口中。
寄生組的人已經開始激動起來,他們盡量壓抑著,卻抑製不住滿腔怒火。
“這就是你們的好兄弟,一心想要脫離組織的好兄弟,犯了錯還拒不承認的好兄弟。當年猶大背叛了耶穌,而耶穌被釘上了十字架。然而錯誤的曆史不會延續到今天!該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是背叛了組織的人。”
“你放屁!”
一聲怒吼在大廳響起。
蘇小二從門外衝進來,他全身都是鞭痕,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往外冒著鮮血。他的左眼上插著一根釘子,鮮血粘了他的大半張臉。此刻他全身的傷口中向外流動著墨綠色的光,和渾身血跡交加著,在周身形成一股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煞氣。
蘇小二瞬間移動到發言台上,一手鉗製住維多利亞的脖子,怒目而視。
“你還組長的命來!”
“不好!他開始暴走了!”
莫納大驚著站起來,一下衝到發言台上試圖將蘇小二拽開。
金童和鐵牛也上前幫著莫納。
大廳開始混亂,寄生組的人紛紛衝上前要取維多利亞的命。傑森帶著異能組擋住他們,猩紅和墨綠交織在這片空間裏,一片混戰。
“小二!快放手!”莫納死命拽著蘇小二“你想死在這嗎!”
“這個賤人殺了組長!”蘇小二邊哭邊用力,他的臉髒兮兮的,神情憤怒而絕望,絲毫沒有了前一天的靈動。
“我本來以為,需要收拾的人隻有一個。”
維多利亞毫不慌張,緩緩開口,神情冷酷。
“你們這些孩子,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她伸出手,直接穿過蘇小二的身子。
蘇小二整個人掛在維多利亞鮮血淋漓的胳膊上,來不及說一句話,就閉上了眼。
“小二!”
金童和鐵牛撲上去想要把蘇小二拉下來,卻被維多利亞一個揮手紛紛跌在地上。
莫納站在維多利亞身後,剛凝聚了全身能量,聚滿紅色光芒的拳頭還未來得及出去,維多利亞就轉身直視他。
“知道我為什麼要卸掉那孩子的雙手嗎?”
莫納冷冷地看著她,不說一句話,
“那孩子衣兜的手機裏,有你的未接電話。他居然試著用他的廢手刪了你們的通話記錄,以免牽連到你們。多麼可笑的感情。。。異種,是不需要感情的!”
“我真為你感到悲哀。”莫納輕笑著,看著大廳中已經被拿著化學武器的黑衣人們製止的混亂,看著受傷倒地的兩個夥伴“我們,從來就不是你的所有物,你隻不過在利用我們用病態的方式來滿足你那病態的野心。你這種人談感情,真是對它的侮辱。”
“那讓我來見識見識你們偉大的感情好了。”
維多利亞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她握緊拳頭,手中聚攏著的,居然是所有異種隻有暴走時候才能出現的黑色光芒。
“別忘了,我是創造你們的人。而我,既然能創造你們,就代表著,我才是最強的異種。”
黑色光芒直直衝向莫納。莫納緩緩閉上眼睛,滿腦袋都是白景安的臉。
“警察!不許動!”
千鈞一發之際,白禮仁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持著槍出現在大廳。生化研究的在法令上的尷尬性讓在場的人不敢多做反抗,全部繳械投降。
維多利亞猛地收回衝向莫納的手,看著一步步向她走來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她打罵的白禮仁。
“好久不見,母親大人。”
白禮仁掏出手銬,拷到她的手上。
“接到舉報,VBO大樓內發現虐待員工致死的事件發生。”白禮仁抬眼看向苟延殘喘的吉田和已經斷氣的蘇小二,冷下了一張臉“證據確鑿,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接著他又走到在地上的莫納麵前,蹲下與他平視:
“盡管法令沒有明確聲明異種們的人權問題,但是作為確切存在的具有一定數量的生命群體,還是要維護該有的權利。麻煩跟我們走一趟,以便我們調查取證,盡快將罪惡之人繩之以法。”
今晚白景安睡得不是很安穩,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他追著一個不明物體拚命奔跑,就這麼跑了一宿。
他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下床接電話:
“喂。。。你好。”
“請問是白景安先生嗎?”白禮仁忙碌了一夜的聲音有些疲倦,不過他還是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易近人“我是中心警局的警督白禮仁,有些事情需要您到警局來一趟。是這樣的。。。”
白景安掛了電話。
白禮仁。。。
為什麼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