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17 青木 向錦(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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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小酌了幾杯,在有醉意的時候便止了,向錦是走路都站不穩,散了時,成雙成對的,各自扶著自家的,慢慢遠去,就如三年前,又隻剩下他和向錦,不過這回換成他扶著向錦,醉了的也是向錦。
“悶酒不可多喝,出去三年,也該見識了其他男人,何苦如此執著呢。”
原本隻以為恰逢向錦情竇初開,又恰巧是自己站在了他麵前,向錦開了眼界後,便會放下。
沒成想卻比料想的更糟糕,不光不再壓抑還更加執著。
向錦的倔強他是早就見識過的。
諄諄教誨,也不是他青木喜歡的方式,躲不開,那就冷處理。
他相信,自古一廂情願總會隨著時間消失的。
向錦躺在床上,一點都不老實。
青木站在床邊靜靜看著他,良久,歎口氣。
解開向錦被酒水打濕的外衣,脫了。
正預備去溫熱巾帕給向錦擦洗。手腕被一把抓住,攥的鐵緊。
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安安靜靜的小男子,也有了這般的力量。
向錦眯虛著醉眼,把青木看了又看。
“師傅!”
青木由著他抓,等待著向錦手勁過去,自動鬆開。
不成想,手腕上的力道越發的大。
一個趔趄,自己就被按在了向錦胸口。
“噓……不要動,我怕這個夢太短。嗬嗬。”
青木心裏不免也有了幾分酸澀。
向錦這份心意,無謂對錯,隻關乎自己不能接受。
慕錦擎於他而言,會存在一輩子,無人替代得了。
“嗬嗬……”
向錦突然癡癡的笑了幾聲。
“師傅,又看見你了,那次,我跌在山澗裏,四處隻聽得見山風呼嘯,靜靜等死的時候,也看到你這樣站在我身邊,一臉愛憐的看著我。我知道,你雖然不說話,但也是在告訴我要堅持住。”
青木靜靜的趴著,心中的酸澀轉為酸楚。鼻頭發酸。
向錦的情意不比慕錦擎淺,隻是,來得太遲。
“好熱……”
向錦喃喃著,忽的睜開眼,臉露驚恐。
“又快要死了麼,不,我不能死,青木還在等我。我答應他要回去的。”
青木連忙按住向錦亂揮的手,眼裏的憐憫盛的滿滿的。
“沒事,隻是酒醉常見的身熱。”
手腕被死死的抓住。向錦將頭靠過來,緊貼著青木的皮膚。
“我不求你對我全心全意,隻要能分出一分,一分就好,我要的不多,所以才更貪戀,更執著,總想著,我隻要這麼多,一定能盼來的。今天,我說的是真的,這三年裏,我想你時,隻能和別人訴說,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不是說,執念夠深會成真,我祈求了三年,不知道夠不夠。”
青木靜靜地看著獨自喃喃自語的向錦。還是抬手覆上了他的臉頰,沒有動,就這麼蓋著。
“我知道。”
“會成真的吧,會的吧。”
青木不知怎麼回答。隻能沉默。
“嗬嗬,一定會的,我不介意成為替身。”
“何苦呢。”
“你不知道,我有資格能在他麵前低賤如此,是個值得高興的事。”
青木雙目一凜。
不久前的回憶裏冒出的心境,又翻起來。
是自己給了向錦執著下去的希翼麼。
還是不夠狠心嗎!
按住向錦緊抓不放的手,硬生生掙脫出來。
“還是忘了他吧,至少你們還能相見不怨。”
低頭的耳語好像沒被聽進去。
向錦仍舊喃喃著,身子不老實的翻動。
青木歎息,他醉了,此時狠心,哪裏來的意義呢。還是等他清醒的吧。
在向錦額頭貼上溫熱巾帕,青木給他掖好被角,剛轉身。
腰肢突然被抱住了。
“師傅!你別走。”
青木回身,對上的是向錦灼灼發亮的雙眸,一瞬間就清醒,讓青木愣了片刻。
“好好休息。天色晚了。”
“那就睡吧。”
向錦笑著看著他,朝床指指。
“別鬧了。我不喜歡酒氣。”
“這樣……”
向錦恍然大悟,抬手就把衣服剝了。
“這下沒有酒氣了,不必走了。來,睡吧。”
青木渾身不自在。想掙脫。
向錦扭頭,嚴肅的看住他
“不是說了嗎,你若逃開,便表示你心口不一,要是真無情意,就別推拒,以前,師徒之時,又不是沒同處一室過。”
青木被他這個理論卡的死死的。隻能硬著頭皮再度躺下。
“你熱不熱?不需要脫衣服嗎?”
青木轉身瞥一眼撐在他肩頭,一臉疑惑,詢問的向錦。
“現在正值深秋,哪裏來的熱。往後別貪杯。”
說著,把被子掀倒向錦身上。
向錦蹬開,往青木這邊蹭,一觸及青木涼涼的身子,整個人都欣喜了,連忙緊緊纏繞上去。
青木被這麼抱著,呼吸都有些困難,哪裏睡得著。但是又不得不受著。他隻怕掙紮後換來的是向錦更出格的舉動。
“我的胸口好難受。”
向錦閉著眼睛,低喃,似睡非睡的。
青木被他這麼抱著,渾身也被逐漸焐熱,不舒服起來,聽到這麼一句,趕忙轉身,給向錦察看。
這一看不要緊,向錦的氣血正翻騰著,怪不得總喊熱。
血都快煮熟了,能不熱嗎。
趕忙起身下地。
向錦偏偏不依不饒,緊緊纏在他身上,寧願被帶著差點栽在地上,也不撒手。
青木仔細的探查一番。
猜測,向錦那次死裏逃生,怕是藥材短缺,用了不太適宜的藥材,量比較大,時間久了後,隨著傷口的痊愈,已然滲進了血液。酒水容易與藥物犯衝,所以現在是藥毒起了麼。
要命,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藥材啊。
止血生肌的藥材實在太多了,向錦又熟悉藥理,不存在偏愛一種藥材的可能。
在他思考的這段時間裏。
向錦的臉已經是飛紅一片。在床上扭動著。
望向他的眼神,如秋水,盈盈含淚。
很痛苦吧。
“我,我肚子好難受。”
青木趕忙又去查看。
這種境況,根本不敢擅自用藥。
他的手一按上向錦的肚皮,就被鐵鉗一般執住,緩緩下移,伸進裘褲裏,按在了蓬勃昂揚的肉團上。
青木頓時僵住。
黑著臉給向錦再次把脈。
氣血翻湧,氣勢洶洶中果真參雜了一絲情動時特有的脈象。
不知怎麼的,被向錦這麼赤。裸的渴求,自己的小肚子也是一緊。隱隱有波瀾晃動。
向錦隻是按著他的手揉壓,一雙眼睛放空著,可憐兮兮的四處亂飄。
讓青木訝異不已的那股悸動,大有越來越猖獗的趨勢。
向錦把他的手放開,突然坐起來,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和亢奮。
他在屋子裏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在身上抓撓一下,眼睛看也不看青木。
“你,還不快走。”
好想知道眼前的人真是青木,活生生的,向錦努力壓製。
煩躁的往門口走,要打開門,因為門被栓上,試了好幾次,都在身上又熱又癢,忍不住要去撓的打斷下,失敗。
向錦走向屋子一角,離青木最遠的那處,把身上的衣服都去了,仰頭,大呼一口氣,很愜意的趴在牆上。
不一會兒,頭發微亂,全身精赤,臉龐嫣紅,眉目含情,卻極力隱忍的向錦回頭,朝青木笑笑。
“別怕。”
說之前,明顯是快要壓抑不住,才會狠咬一下薄薄下唇的舉動讓青木眼前一晃。
說完,向錦便專心壓製身體裏的叫囂。
青木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果然,牆上突然染上一小塊血色。
向錦受不住,口鼻噴血了。
青木走過去,把他從牆上扒下來。
“你不要走這麼近,我快要成功了。”
青木不理睬他,依舊朝他靠近著。
向錦眼裏伏著的那頭小獸,猛然暴起,咆哮著盯著走近的青木。
這是一種暗示嗎?
一把抱住青木,用力的壓在他的唇上,青木被他這股大力壓得頭部後仰朝天。
此時,向錦還隻是飲鴆止渴般的不敢擅動,隻是在他唇上輕移慢咬,獲取片刻的安慰。
青木雙眸蒙上一層霧氣,抬手攬住向錦勁瘦的腰,把頭又揚起幾分。
向錦雙目灼灼。
抱起青木,往床上一甩。
眼裏翻滾著嗜血般的渴望,鎖定著青木的臉,一步一步走上前。
青木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被整個撕開。
外麵。
雲蒼滿臉興奮,時而瞪大眼睛,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抵住下巴。
當看見向錦把青木剝光,一低頭俯下身子時。
雲蒼站起來,朝天張大嘴巴,無聲的呐喊。
慕錦玄在他後麵,始終黑著臉。
真不敢看明天會是怎樣。
“走,回去,我也要表現表現。”
慕錦玄避開他伸過來要牽的手掌,走在前麵,無聲表達著拒絕。
“哎呀,我不是變態,不需要偷看也會很厲害,這你不是知道的麼。我保證就這一回,不會再有。”
慕錦玄哼一聲,繼續走。
“哎呀,不要生氣嘛!”
雲蒼一個飛撲把慕錦玄撲到一旁的幽暗處。
於是,臉皮鐵厚的開始上下其手。
他料定慕錦玄不敢出聲。
然後肆無忌憚的上演耳紅心跳的畫麵。
第二天.
慕錦玄有意躲在房間不出。
向錦和青木昨夜的事,在雲蒼極力暗示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兩個主角正在房間裏分坐床邊兩頭。
向錦隻穿了褲子,披了一件薄衣,衣帶都沒係。他盯著自己的手發愣。
腦子一片空白。
青木穿得整齊,望著窗外,不言語。腦子卻是洶湧澎湃。
慕雲宗一腳踢開房門,走到向錦麵前,看了一眼青木,把向錦提起來。
盯了良久。
重重的,一字一頓的說
“對他好些。”
青木轉過頭望著同樣朝他望來的慕雲宗。
慕雲宗揚起嘴角給他一個微笑。便轉身走了。
特意趕過來的慕錦夜噗噗的衝進來,兩邊打量了一下。
“哎呀,折騰的不輕麼……”
剛要說什麼被追過來的龍華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雲蒼趴在門邊偷眼往裏瞧,無聲竊笑一陣,嗎,默默縮回頭,一蹦三跳的回去和慕錦玄嘮叨去了。
青明穩步進來,往桌子邊一坐,倒了杯水,一口灌下。
“趕路太急,渴死我了,二哥,你還好吧?”
青木懶得理他。
青明笑笑。
“看來向錦我是無法哪兒帶來,帶回哪兒去了。”
青木悠悠的飄過來一個眼神。
七夜靜靜走進來。
“王爺,想必需要這個。”
說著,一瓶傷藥放在了桌子上。
青木的眉心使勁跳動了一下。
幸好司空雨他們忙,不在。花陰月那個待不住的,也不在,不然,怕是要一天都坐在這展覽了。
沒人來了,青木起身,走到向錦身邊,給他搭了個脈。
平穩有力。
“沒事就好。”
垂著頭的向錦一把拿住轉身的青木手腕。
“你打算忽略這件事?”
青木點點頭。
向錦放開手,低低的說
“好了,你走吧。”
“我擦,這就要走了,不對呀。”
雲蒼朝趴在他頭頂的慕錦夜小聲嘀咕。
“這得問青明,”
說著扭頭看青明。
“你家二哥不會是個做了不敢認的慫包吧?”
青明冷冷的斜他一眼。
七夜開口了。
“王爺不會的,他隻是顧及向錦,隻一夜便接受,與向錦來說不是太輕巧了麼。向錦可以自己放低自己,王爺卻不會這般做得。”
雲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那,向錦不會因為自責退縮了吧。”
龍華搖搖頭。
“執念之下,自責不算什麼。我猜他會爭取。”
數雙眼睛盯著屋裏。
青木沒動,還看著向錦。
“我知道你不想接受這件事,我不怪你。不必多想。”
“多想?嗬嗬,我倒希望有此機會多想呢,你都不認了,我還能想什麼。”
青木蹙眉。
“我沒有不認。”
“那就認給我看看。”
青木沉默,看著向錦,良久。
“我會負責的。”
“不必負責。”
向錦幾乎是立刻就回絕,抬起頭,狠狠地盯住青木。
“我要一個名分。”
青木臉色一僵。
“你要我娶你?”
“是我娶你。”
青木再次沉默。
向錦嚴肅的看著青木,豎起一根指頭。
“一個月後。”
青木轉身,往外走。悠悠的聲音砸下。
“隨你。”
屋外,異口同聲的倒吸涼氣聲。接著是小小的吵雜,而後緊跟著刻意壓下音量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