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啞巴，是個一無是處的啞巴。殷實人家又怎樣，還不是被困在這個永無天日的地方。
    爹娘也知道姑父品性不好，但是我是個啞巴，巧兒是個傻姑娘，姑父是我們僅存的親人。為了護住我們，爹娘也隻好把名下所有的錢財都給了姑父，隻望姑父能對我們好。可是姑父買了這座府邸，置辦了藥材生意，卻把我們當下人使喚。
    這個世道本就是這樣，我可以忍受。但是他不該糟蹋了巧兒。巧兒不過是個孩子，她不懂對錯，對每個人都真心的露出笑容，那麼好一個孩子如今卻被毀了。
    那一刻，我想我再不濟，和他同歸於盡還是可以的。可是巧兒怎麼辦？誰照顧她？如果巧兒那時就死去就好了，那我為她報了仇之後，也會去陪她的。可是，我現在隻能守著她。
    之後的日子雲淡風輕的，姑父外出了，把慕仙也帶走了，聽說是要把她帶到誰的家裏參加誰的壽辰，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倒也沒人揭破。
    誰也沒有再提起那肮髒的事情。巧兒休養了一段時間，除了最開始時，因為身上的傷痛，有點吵鬧，後麵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安靜了，依舊不說話，依舊對著別人傻傻的笑。
    慕清時不時的過來看我們，陪巧兒說說話，更多的時候隻是默默地看著我照顧巧兒。有些話就算不說，我也知道，慕清對我和別人是不同的。我總是想起，那天安置好巧兒後，他把我拉到懷裏，一遍遍的在我耳邊對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慕清對我來說，才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不知不覺的，我想著慕清的時間越來越多，和巧兒玩，思緒卻也落在不遠處的他身上，連自己都覺得離經叛道，可是又抑製不住。有時候，我總忍不住想多看看他，以前都沒有覺得他多好，現在卻是覺得，他真的很好看，性情又好，卻是什麼都是好的。這樣想著，又偷偷的看向他。我偷看的次數多了，總是被他撞上幾次，竟把自己臊得麵紅耳赤，不敢再看了，過了沒多久，卻又忍不住偷偷的瞄向他。
    或許，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慕清走過來用手擋住我的視線，輕輕的在我耳邊說，“別看了，你這樣我總是會想要更多。”
    我拉開他的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我除了巧兒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看了我兩眼，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身子微微抽搐著，似乎在努力忍著什麼。
    我沒有動，這樣的接觸感覺真好。
    過了一會兒，慕清摸了摸我的頭，又去陪巧兒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和巧兒說話，總覺得懷裏空落落的。
    夜晚，我像往常一樣在巧兒睡著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姑父因為顧及別人的眼光，給我們安排的房間倒是不錯，但是再好的房間也沒有家的感覺。
    屋子裏一片漆黑，我還沒進門就被人扯了過去，門關上了，我被按在門後。背後生疼，但是我一句話也叫不出來，這種時候我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能活下來太不容易了。我拚命的掙紮，為什麼要找上我？我還要照顧巧兒，我還要陪著慕清的。
    那人把我按到他的懷裏，一陣熟悉的藥香味，我恍惚了一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別怕，是我。”
    是慕清。我沒由來的一陣心安，手緊緊的捉住他的衣襟。
    他把我拉到他的懷裏，“我一直忍得很好的，但是你總是看我，我知道你心裏也是有我。”說完，他又把我圈得更緊了。“沁，我想著你，想要你，忍得好辛苦。”
    沁？我的名字？我都忘了的名字，他卻記住了。我抬頭想看看他，沒想到正好迎上他的唇。他身子顫了一下，我想逃開，卻被他按住了。唇舌不再是剛開始的簡單碰觸，他狂亂的啃咬吸吮，加注在我身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我推搡著他，他卻霸著我的唇不放，借著我呼吸的空隙，竟把舌頭伸至我口中，纏繞著我的舌，侵占我口中的空間，直至我呼吸困難的癱軟在他的懷裏，他才離開。他指腹輕柔觸摸著我的唇，擁著我。
    我看到他眼神中閃著亮光，如同被蠱惑了，明明要逃的，卻任由他拉著我至床邊。一切都亂了。
    一夜無眠。我從不知道他如此孱弱的人也可以這般折騰人，本還顧及他的身子，他卻怎麼都要不夠，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姿勢，也記不清他到底發泄了幾次，隻知道後麵我已全身乏力，隻能任由他折騰。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我一睜開眼睛，就被巧兒放大的臉龐嚇到，微微一動，身子的不適讓我想起了昨夜的狂亂，臉燥熱不已。巧兒笑得花枝亂顫。
    環顧四周，慕清不在。而我已換了一身衣服，身子也並沒有昨夜的粘稠感，想來是慕清幫我清理過了。想到他身子不好，向來是別人照顧他的，如今對我卻如此無微不至，我心裏一陣感動。隻是昨夜才溫存過，今日醒來，他卻不在，免不得又是一陣不安。他要是隻是一時衝動，後悔了可怎麼辦？
    “醒了？”還是如以往一般清冷的聲音，如今於我，卻宛如天籟。我怔怔的看著慕清走向我。直到他走至我身邊，低頭輕觸我的唇，我才羞紅了臉反應過來，輕輕地推開他，扭頭卻見巧兒盯著我們依舊笑個不停。“巧兒，她不懂，沒事的。”
    慕清笑著擁著我。那能融化冬雪的笑容，是他從來沒有露出過的。
    “我有點不知輕重了，疼嗎？”慕清一隻手輕輕的按揉著我的腰腹，一隻手抬起我的臉，卻是讓我移不開視線。
    我搖了搖頭。再疼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一輩子也隻願為他一人如此了。
    我靠在他懷裏，看著巧兒，覺得這樣也是蠻好的。
    卻沒有發現，巧兒不知在什麼時候，隻是看著我們，卻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