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寒你想清楚了，你要想擁有這些記憶，那麼你活著可是比狗還要不如，一輩子匍匐在我的身邊，一輩子不許離開和反抗，這樣子你還願意嗎？”軒轅跡麵上噙著怒氣，抬起腳，踢了踢軒轅寒蒼白的臉。
    軒轅寒麵上慘白慘白，錯愕沒有持續多久，他記起來這些記憶就已經猜到自己難逃一死，待這個人玩弄足夠便是自己死去的時候，隻是他不想要一直被人這樣玩弄，還是愚蠢地奉承，不帶有一絲記憶地奉承和求歡。
    挺直著身軀，盡量使自己不倒下去。
    “是，主人，我永遠也不背叛主人，永遠聽主人的話。”軒轅寒吸了吸眼眶裏的淚水，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沉靜地對上軒轅跡冰冷噙著怒火的眼眸。隻要讓他還保留這些記憶就好，他不想自己變成空白，他不想自己活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失去了記憶的自己沉浸在不屬於自己的溫柔假象中。
    “那麼你還要自殺嗎？”軒轅跡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人。
    “不會了，主人。”軒轅寒回答的聲音很冷漠，跪得筆直。
    他自嘲一笑，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了。
    這就是他的報應吧，確實應該，他用一輩子償還也還不清。
    軒轅跡沉斂寒眉，一雙紫眸越發銳利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人，罷了，既然是軒轅寒你的選擇，結果便由你來承擔罷。
    “起來。”
    軒轅寒一雙星目再無其他感情，隻有臉上還有冷汗密密麻麻地沁了出來，站了起來，依舊微微垂著頭，有一隻手鬆鬆緊緊攥著又放開，手心裏黏上汗水。
    “去暖床。”
    “……是。”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抖，一雙星目睜大惶恐而不安，卻又不得不移動腳步，他走上了雲錦被褥，在床榻上躺了下來，又蓋上被子，一雙眼睛一瞬間濕潤，又睜得很大，再無半絲纖塵。他不敢望向站在床邊的男子，他僅有不多的記憶啊，絕對不能忘記了，他已經認錯一次哥哥，再也不能有第二次。
    “主人，好了。”聲音裏依舊藏著一絲一絲顫抖，他想要坐起來，不能和這個人睡在一起，不能想起剛才的屈辱，淚水又一次倔強地湧上眼眶。
    “主人，可以了。”這一次的聲音更堅定一些再無半絲漣漪。
    “你躺下來，以後睡覺之前你給我暖床，在床上你是我的抱枕。”軒轅跡脫下前不久穿上的睡袍，隻餘下一件暗金流紋裏衣，走上床，沉著聲音。
    軒轅寒當即害怕地往裏麵靠，動作不敢太大，深怕惹了這個人生氣。
    “過來。”軒轅跡已經躺在床上，卻見軒轅寒離他遠遠的，伸出手招了招，淩厲的劍眉擰起來，一雙冰冷的眸子半眯起來，裏麵流轉危險的紫色光芒。
    軒轅寒藏在錦被之下身子微微顫抖幾下，麵上遮不住的驚恐，挪了好久，依舊不敢過去。剛剛他、他跪著，從背後貫穿的感覺太過可怕，這個人
    “過來，我保證不做你不喜歡的事，但是——你再不過來我就親自抓你過來了。”抿著唇瓣，低沉的聲音，最後幾個字多了一絲威脅之意。一瞬間感覺到懷裏多了一個人，溫暖的身軀在他的胸膛裏顫抖，一直止不住地顫抖。是自己嚇到了他嗎？把手手覆在他的背後，終是輕輕拍了拍，閉上眼睛。
    好一會兒，軒轅寒才感受到胸膛傳來沉穩的心跳聲，他把頭鑽出被子，看著那張天神冷峻的臉容，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滑落下來。他靠在男人的胸膛，委屈輕聲哼了一句，又翻了一下身子，讓自己更加靠近溫暖的胸膛，便沉沉睡下去。
    再過半餉，軒轅跡睜開眼眸，發現懷裏的人兒靠著他的臂彎沉睡過去，纖長翹起來黑亮的眼睫毛上依舊掛著一滴淚水，有些心疼，抱緊了懷裏的人，重新擺了一個姿勢，讓軒轅寒受傷的後背不會受傷，攬著懷裏的人便再次沉睡過去。
    軒轅寒再一次醒過來，還是趴在熟悉的床上，他的四肢都被鎖鏈銬起來，右手的地方更是圈了三層金色的鏈子，固定住他的右手，輕柔的被子蓋在半腰上，後背有些不舒服，是之前正片釘子刺進背後，上過藥後現在好起來，有些發癢。他嚐試活動雙腳和另一隻手，除了右手，其他的鎖鏈並沒有束縛住他太多的動作。
    “琅琅~”扯動後腿帶起鎖鏈的聲音，鎖鏈很細小，卻依舊無法掙脫。
    “！”股間依舊泛著疼痛。再一次慘笑，昨夜……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第一次自己成為了別人的人，隻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不堪，還是如此的疼痛。胸口的地方傳來疼痛，很疼很疼，即便他後悔了，認錯了，也再也無法做回自己。
    還沒來得及嚐試所謂的情愛，便已經再也不能愛了。垂下眼簾，他一個玩物，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奢求幸福。沒父沒母，弑兄，篡位，他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全部推出去，是他親手把自己推向了地獄，又有什麼資格抱怨。
    “你醒了？”
    軒轅寒在來人走到自己麵前之前已經感知到，沉穩一致的步伐，他竟然聽得出是這個人的腳步聲。
    “是，主人。”他算是什麼？玩物還是奴隸？
    “隻要你乖一點呆在我身邊我便不會傷害你。”指尖輕輕滑過那張精致漂亮清冷的臉容，還是一樣的蒼白。
    軒轅跡好心地給床上的人鬆開了鎖鏈，便坐在床邊戲謔地盯著軒轅寒瞧。
    軒轅寒安靜地拿起床邊放著一整套衣服，左手慢慢穿起來衣服，還好還有褻褲在身，讓他不至於太害怕，指尖一直在打顫，花了一刻鍾才把衣服穿好。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衣服，不是以往穿著淡藍色的水紋錦衣，而是和外麵侍衛一樣統一的著裝衣服，黑色緊身衣服貼身。
    穿好衣服，他跪了下來，跪在地上，“主人，屬下……好了。”
    軒轅跡眼角染上笑意，卻是沒到達眼底，“很好，過來，爬過來。”
    軒轅寒不敢有其他動作，順從地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跪在過去，在軒轅跡坐在床榻邊垂著雙腳前停下來。
    “真是乖。”軒轅跡撫了撫那幾縷柔順飄在胸前的長發，軒轅寒飄逸的長發紮了起來，垂在背後，隻有幾縷不安分飄了起來，用力扯了扯，跪在地上的人還是沒有絲毫動作。
    “這是一碗毒藥，喝下去。”嘴角的地方泛起冷笑，看著軒轅寒接過，沒有絲毫猶豫就要喝下去。
    “等等！”
    “這毒藥可是會讓你痛不欲生，但是無法真正死去，要不要求我，或者……我可以考慮一下。”
    軒轅寒接過盛著黑乎乎藥汁的碗，眼睛裏沒有遲疑，在軒轅跡麵前，端著藥碗一口喝了下去。
    痛，痛不欲生的感覺，全身血液似乎在沸騰，好像自己要和這個世界剝離開來，肚子的地方很疼。整個人似乎都不是自己，原來還可以更痛。
    下一瞬，他被人攥緊了在懷內。
    “軒轅寒，你怎麼就不肯求求我，有多痛，快點告訴我好不好。”軒轅跡狠狠攥緊懷裏的人，看見他決絕地喝下一碗“毒藥”，剛剛平複不久得怒火，再一次被點燃起來。看著懷內的人終於暈了過去，軒轅跡收起了剛才的暴虐和寒冷，輕輕把他放在了床榻之上。
    “動手吧。”雙手負立，轉過身對走進來的莫太醫說道。
    “噗，咳咳。”軒轅寒艱難地醒了過來，嘴裏好像被人灌著什麼，很難聞很難喝下去。
    “喝下去！”沉斂冷厲的聲音，軒轅跡把碗裏暗紅暗黑腥臭味的東西全部灌入軒轅寒的嘴巴裏，捏上他的唇瓣，不讓這些藥水掉下來。
    愁著眼眉，掙紮無效，軒轅寒終是把藥喝了下去。眼睛泛著迷茫和驚恐，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做過什麼？有一些記憶回來了，漆黑的水牢，他的四肢被鎖著，整個人浸泡在漆黑的水裏，這些不是幻覺，是他真實存在的記憶。
    “還有這個，喝下去。”軒轅跡端起來了旁邊白玉碗盛著白色的藥汁，湊到軒轅寒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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