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現在為什麼這麼疲憊？”秦穆急切地問。
    “我給他的因子會吸收他體內的異溫，這個過程會大量消耗他的體力……好吧，其實我隻是想，這樣的話，如果他喜歡上別人，至少我可以知道。”靈則歎了口氣，“不過看樣子，大概過不了多久，因子就會因為吸收了過量的異溫而停止活動、被分解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原來是這樣……”
    “其實，從小時候起，我就一直喜歡他。”靈則淡淡道，“我父親做過第二軍的將軍，自然，我們小時候接觸的機會就很多。我、他和岑溪三人曾經是很好的朋友，隻是後來，因為年紀的關係，我先他們一步去了中央學院。那之後再見麵，就變得生疏了。不過那也僅僅是跟我生疏，他和岑溪的關係卻從來沒有變過。”
    靈則的語氣包含著極深的遺憾。
    “我曾經以為即使他喜歡上別人，那個人也隻能是岑溪，我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甚至，你還長著他討厭的凡洗的臉。”
    秦穆抿了下唇。
    “真是意外。”靈則苦笑了一下，“之前我明明在醫院欺騙過王，我告訴他必須遠離他喜歡的人，否則他就會死。可是他卻並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事實上，王甚至可以說是選擇了冒著生命危險和你在一起。看到你也很喜歡他，那就足夠了。我隻希望，你能夠永遠遵守自己的諾言，如果你接到了通知，不要傷害王。”
    秦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因子。
    他點了點頭，道：“我永遠不會。”
    靈則感激地笑了一下，和秦穆錯開，打算回會場去，卻突然聽到秦穆在他背後道——
    “其實，他和岑溪沒有變得生疏，並不是因為他和岑溪的感情比和你的深厚。隻是，王他從來不擅長主動，他也許很想和你說話，恢複以往的關係，可是性格使然，他沒有那麼做。大概你也和他一樣，所以……並不是這個問題。”
    秦穆很清楚，自己也正是因為主動接近了陸賜才將陸賜追到了手。
    靈則有些訝異，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看來我自詡認識他多年，卻完全不夠了解他啊。無論如何，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往後，請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照顧他。某種意義上，你的出現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畢竟，如果我繼續沉迷下去，可能就會接到通知了。不過還好，現在抽身對於我來說，還不算太晚。”
    話罷，靈則沒有回頭，直直走進了會場。
    秦穆抬頭看了一眼麵前巨大的噴泉，歎了口氣。
    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才會碰上這一連串的巧合。
    陸賜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因子失效了吧？思前想後，秦穆還是決定不將靈則告訴自己的這些告訴陸賜了。畢竟注射因子是陸賜自己的決定，秦穆實在害怕他想不開再來這麼一出。
    隻要保持現在這樣的話，一輩子同陸賜在一起，也許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因子這個他們之間最大的威脅已經不複存在了。
    不遠處的牆後，林開有些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剛才靈則和秦穆的對話內容他聽到了一部分，但僅憑這一部分，他也能推導出全部了。
    這個驚人的事實讓他稍微有點消化不了，但毫無疑問，知道了這些對於他來說並非毫無用處。
    他有預感，總有一天，今天他所聽到的話，會成為他可以利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