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純白地獄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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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會的舞會無論何時都是一個樣子,作為主角的洛阿隻露了一麵就被神帶走了,留下百無聊賴的一幹人等興致寥寥地互相交談著。
陸賜窩在凳子裏睡得很熟,秦穆就坐在旁邊盯著他看,仿佛絲毫不會覺得無聊一般。
坐在秦穆旁邊的岑溪一邊打遊戲一邊瞥了秦穆一眼:“你不去跳舞?”
“我不會跳舞,每一步都會踩到舞伴的腳。”
“每一步?!”岑溪聽完露出一臉無語。
“嗯。我從小就對音樂啊舞蹈啊之類的東西沒轍,所以還是不去傷害別人了比較好。”
岑溪聳了聳肩:“那,我給你推薦一下這個遊戲,要不要玩玩試試看?”
秦穆將視線落在了他的PDA上:“這是什麼遊戲?”
岑溪一勾唇角:“戰鬥類遊戲。”
秦穆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遊戲界麵上的R20圖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果不其然,他隻是稍微點了一下屏幕,裏麵就跳出了一張不和諧圖片:“戰鬥是指哪方麵的戰鬥?”
岑溪滿臉惡意:“你不喜歡這種遊戲?可推的角色性別是可選的。”
秦穆翻了翻選人的列表,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我對貧乳蘿莉、大胸禦姐和文弱正太、硬氣男都不感興趣。”
岑溪遺憾地歎氣:“你真是個怪人。”
秦穆撇了撇嘴:“說起來,你不也是寧可在公共場合玩這種遊戲也不願意去跳舞嗎?”
岑溪撐著下巴盯著前麵舞池裏的人們,幽幽道:“我的舞伴還沒來呢,我答應了她第一支舞得和她跳的。”
“舞伴?”秦穆掃了一圈兒場內,“沒看見盧遐,你舞伴是他?”
岑溪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舞伴兒是第一軍的四隊長,是個大美人!盧遐?我才不會和那個夜叉一起去跳舞呢!”
“這會兒舞會都進行了四分之一了,你該不會是被人家放鴿子了吧?”
“她可不會放我鴿子。”
岑溪話音剛落,秦穆就看到他的PDA頂上出現了一條消息通知。那是一條短信,內容簡單明了:將軍,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可能去不了今天的舞會了,非常抱歉。
岑溪的嘴角抽了抽。
秦穆道:“放心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岑溪:“……”
岑溪剛打算揍秦穆一下,就看到一隻手突然伸到了秦穆麵前:“先生,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秦穆盯著對方眨了眨眼睛,條件反射地道:“可靈將軍,我會踩人的腳,每一步都會。”
“我也會。”對方依舊笑眯眯的。
秦穆扯了扯嘴角:“兩個大男人跳舞,會不會有點奇怪?”
靈則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作為大男人,秦先生更不應該像現在一樣扭扭捏捏,不是嗎?”
秦穆:“……”
岑溪道:“靈則,你平時連飯都懶得吃,今天居然會邀請別人跳舞,你哪根筋搭錯了?”
靈則笑眯眯地:“這更說明了我對秦先生格外重視啊。”
秦穆:“……”
到眼下,似乎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雖然打心底裏覺得對方不懷好意,秦穆還是隻得僵著臉踏進了舞池。
岑溪立刻占領了秦穆原本的位置,坐在了陸賜旁邊。
事實上,酒店的樓上是有空房間的,但是陸賜拒絕了上去睡,隻說要在椅子上眯一會兒。
聽到陸賜拒絕了秦穆帶他上樓的打算,岑溪大大地鬆了口氣——鬼知道把陸賜帶到樓上以後,秦穆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會做些什麼。
想起秦穆剛才盯著陸賜看的那個眼神,岑溪就渾身不爽,那個眼神簡直給了他一種秦穆想把陸賜整個人拆吃下肚的感覺。
抬起頭,望著在舞池裏的兩個人,岑溪深深歎了口氣。
靈則那邊不停地躲避著秦穆的腳,秦穆也盡量小心地讓自己不踩到靈則,兩個人的姿勢堪稱詭異,不知不覺間,他們甚至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力。
這倆人,簡直是去給大家找樂子的。
和眾人眼裏的情況完全不同,秦穆和靈則兩個人之間此刻可謂是波濤暗湧。
“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靈則一邊避開了秦穆的腳一邊問,“而且,你是故意一直在踩我的嗎?”
“抱歉,我是真的一聽見音樂就控製不好身體……”秦穆滿頭大汗,“而且,什麼哪裏冒出來的?”
“王這麼多年都是單身,你到底是耍了什麼手段才讓他和你在一起的?”靈則咬牙切齒。
“什麼叫手段?”雖然有點心虛,但秦穆仍舊毫不示弱地道,“我實在不懂靈將軍你為什麼總對我抱著這麼大的敵意。”
其實,他說這句話也是完全的懂裝不懂。靈則的表現其實非常明顯,但是礙於罪惡因子的關係,他不太敢確定。
靈則不再退讓,狠狠踩上秦穆的腳:“那是你的錯覺,不要對別人產生奇怪的誤解。”
“好吧,也許是我太敏感了,不過靈將軍,不管怎麼說,王是我的。”
靈則的舞步頓了一下,他一個步子沒踏好,突然滑了一跤,秦穆穩穩拉住了他,並在他重新站好之後鬆開了手。
靈則抬起了陰晴不定的臉。
秦穆立在對麵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對他有這個心思,不過我還是得說,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話,他隻能是我的人。”
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和善,但是眼底卻又像是壓著濃濃的殺氣。
靈則抿了下唇:“你不怕罪惡因子?”
“怕。不過,我更怕陸賜沒有和我在一起。”秦穆鮮少這樣稱呼陸賜,此刻這樣稱呼他,就代表著他說這句話時是完全認真的。
如他所說,他害怕著陸賜的罪惡因子。但是,他更怕自己不是陸賜因子的“解藥”。
“你不會因為自己接到死亡通知而殺死王?”
“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的。”
靈則歎了口氣,也正經了起來:“你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秦穆皺了一下眉,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陸賜,又看了一眼似乎在觀賞好戲的岑溪,對著靈則點了點頭,跟隨他向會場外走了過去。
岑溪見兩人出去,又低下頭接著打遊戲——那兩個人剛剛說了什麼?最後的氣氛好奇怪啊。
這個高檔酒店的庭院亦十分精致,夜風溫暖的光灑在地麵,音樂噴泉仍舊在工作,軟金屬做成的偽草地踩上去十分舒服。
靈則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轉過頭,開門見山地道:“你知道王的罪惡因子是什麼時候注射的嗎?”
秦穆盯著靈則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陸賜跟他提到過,他的因子是後天注射的,並且,是靈則給他的。
“三年前。”
似乎是確定了這件事可以告訴秦穆,靈則鬆了口氣,也不再拐彎抹角:“王的罪惡因子是我動過手腳的。”
秦穆的眼皮跳了一下:“什麼?”
“所以,他不可能因死亡通知而去殺你。”靈則苦笑了一下,“三年前,在他向我提出要一些因子的時候,我猜測大概是他自己的因子失效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因子,於是我套了他的話,證實事實是後者。我動了私心,給了他不會向感情之殼發送信息的因子,所以,他是不會被製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