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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幾天我什麼事也做不了，反複告訴自己別想太多。
    可我做不到。
    程雲飛的眼睛，程雲飛的血越流越多，程雲飛發癮的樣子，紮根在我的腦海中。至始至終，他都知道我是齊揚。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也許是秦家旭早就跟他說過我。
    當然是秦家旭。
    我想知道，他跟程雲飛是怎麼說我的。
    我好想他。
    我最終想明白了，程雲飛的事已經成了我的事。
    也許從兩年前，他慘得渾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是好的，我不救他，他就被晁勝活活打死了。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抓住我，想要阻止我救他。他想要解脫。而我因為害怕晁勝，偏偏盡全力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我做噩夢都是他渾身是血的樣子。
    也許還有那天，他犯毒癮的時候淒厲得像鬼一樣哭叫“我愛你”，我知道他是胡言亂語，可那是我第一次聽別人對我說那三個字。
    甚至，也許早在秦家旭反複對我說他有多好，我想見他又不敢見他，怕自己跟他比會輸得太慘。更有可能是從我發現自己喜歡秦家旭，而秦家旭注定會認識程雲飛的那天起，我命裏就該有此劫。
    明明是我先喜歡秦家旭，至從遇到他，秦家旭就像中了邪。
    他害我那時候一聽見秦家旭提起他的名字，心裏就一次次的疼。我還不能說出來自己有多難受。
    現在我卻感覺自己像是欠了他。
    也許為了幫他，我會把命搭上。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到程雲飛，可我能想到，為了程雲飛，晁勝能弄死我。
    我意識到自己是真在考慮做點什麼。
    我應該多了解些程雲飛的情況。
    我打電話給秦家明。
    至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沒再聯係過我。
    秦家明的電話關機。
    我擔心起來，跑去出租屋找他。沒有人。
    我又趕到他駐唱的酒吧，別人說他不在。
    我更加緊張，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我告訴領班，那好，我就一直在這裏等。
    領班給我端上一堆酒，告訴我是老板送的，祝齊先生玩得愉快。
    我衝動得想給晁勝打電話，但又覺得實在太蠢了。
    我坐在那，周圍亂哄哄的，我腦袋裏更亂。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最後我想還是給晁勝打電話好了。
    有個女孩偷偷叫我出去。
    我猜她是個妓女，打扮得就像，不過現在很多年輕女孩都喜歡暴露。
    我對她有些印象，因為見過她和秦家明一夥人混在一起。
    我跟著她出去。她看上去比我還緊張。
    她告訴我秦家明進醫院了。
    我第一個就想到是晁勝幹的。
    我非常憤怒，感覺從來沒想過能對誰發這麼大的火。
    我追問她：“是不是晁勝？這個人渣，他說話根本不算數！”
    女孩看我一眼，搖頭說：“不是晁勝，是馬少爺幹的。”她又滿懷希望的跟我提起晁勝，弱智的提議：“齊哥，我聽人說你跟晁勝很熟？那天秦家明的事就是你擺平的，你能不能再找找晁勝，別人都說馬少爺很給晁勝麵子。”
    我好像聽說過這個馬少爺，但我記不起來了。
    大概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求的人就是晁勝了，我越來越感覺自己是在給他當狗了。
    但是為了秦家明，我還是會去求他。
    我先跟著瑤瑤去醫院看秦家明。
    她讓我叫她瑤瑤，這名字聽上去就像是為了出來賣特意取的假名。
    秦家明的傷勢嚴重得超出我的想象。
    他進了重症監護室，也許要做開顱手術。
    不管這個馬少爺是誰，他到底有多恨秦家明？他這是想把秦家明打死！
    秦家明交好的幾個朋友都在。聽完瑤瑤介紹我，他們給我講了秦家明到底怎麼招惹了那位馬少爺。
    多虧我沒去找晁勝。
    這事晁勝要是越管，說不定會越糟。
    馬少爺要弄死秦家明，就是因為最近道上謠傳晁勝看上了秦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