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璩做了一個夢，然後早上醒來的時候換了一條褲子。夢裏的人麵孔模糊，但是依稀的能覺得在夢裏有清冷幽深的花香。淡淡的，淡淡的，刺入他的心肺。
    鍾璩從家裏出去，林疏家門依舊關著。然而他將走近時，那扇門開了，然後林疏就走出來了。清晨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把他細膩的臉勾勒出來。他笑起來說：“早啊。”
    鍾璩淡淡的說了聲：“早。”
    林疏仍然走在他身邊，不聲不響，鍾璩看他緊抿著嘴唇，看上有什麼心事含在心裏。
    早晨的空氣，走在樹下，還有很潤濕的空氣。
    兩個人靜默無聲的走過不吵鬧的街，慢慢的，慢慢的。不急不緩，慢慢的，慢慢的，腳步踏在光影上。
    早上有美術課，老師帶著他們去戶外寫生。林深跟著鍾璩，一群人走過光影綽綽的林蔭道，從後門繞到元溪去。
    元溪說是溪，卻是有一些深度。然而水質好的很，清澈的可以看見水底的藻荇和魚遊。
    岸邊有茂密的石榴樹，夏季裏開著火紅火紅的花。
    河岸邊一溜的石榴樹，那石榴花開的密密麻麻的，連在一起，像是燃燒起的雲。林疏坐在石橋上，晃蕩著兩條腿，鍾璩坐在河邊軟軟的草地上，畫著那一樹石榴花。林疏把本子攤在膝蓋上，照著那溪流草草的畫了個形。
    他看著鍾璩，偷偷的畫了他的樣子，畫了幾筆又用橡皮擦了去。他翻來翻去，還是把那小溪畫了好。
    過了中午，下午是公休的時候，說白了即是放假般的。男生們三三兩兩結伴打籃球了去，小女生手挽著手，圍坐在操場上。
    林疏一個人去了元溪，從學校後門出了去，走到半路時，他一回頭看見了鍾璩。
    他說：你不打籃球去？
    “不去。”鍾璩說。
    “哦。”林疏應了聲。“我去元溪邊坐坐。”
    “我陪你。”鍾璩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到元溪邊。林疏站在橋上，樹陰籠這不寬的石橋，河上有淺淺的風。吹的林疏的衣服浮動，在他白衣服下那年少纖細而光滑的曲線也都若隱若現的。
    “今天那個吳環找你哦。”林疏忽然開口說到。
    “嗯。怎麼？”鍾璩也沒多大反應，隻是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看你和她走的很近嘛。”
    鍾璩走近林疏，湊到他耳邊說：“我和你說個事哦。”
    “哦？”林疏看鍾璩湊的那麼近，他呼吸的熱氣都撒到他耳根上，他的腿都開始不自禁的抖了起來。
    “其實哦。。。。。。”鍾璩說，“她喜歡我。”
    林疏聽的一驚，腿直接一軟的竟然直接從橋上滾了下去。
    鍾璩被他嚇了一跳，見他忽然滾入了河中，幸好水來的深，摔下去也不會有大礙。他看見林疏摔入那清澈的水裏，微長的頭發和白衣服都翻滾的擴散在水裏。他整個麵孔都印上了水中的波光。水中的林疏驚訝的張著嘴，吐出氣泡，泊泊的的往上冒。他的麵容在水裏那麼柔軟，想要化開了融到水裏去，他像是水底沉睡的精靈一樣，忽然睜開靈動的雙眼放出魅惑人心的光線。
    “呼！”林疏從水裏鑽出來，帶起高高的晶瑩的水花，他立在那裏，半浮著。鍾璩跪下來，伸出手給他，林疏握著他的手，任鍾璩扯著自己。他在接近石橋的時候，手一撐，一個用力的翻了上來。
    林疏的全身濕透，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那寬大的白T恤貼著他的身子，透明的把他雪白的纖細的腰身顯露出來。林疏看著鍾璩，那眼神也濕漉漉的，在光下像波光蕩啊蕩啊。他笑起來。
    鍾璩也笑起來，他說：“回去換件衣服吧。小心抽感冒了。”
    林疏略微羞澀，慢慢的走回家去。
    林疏敲開門，他的媽媽過來開門。她看見林疏一身的水嚇了一跳：“喲，怎麼了哦？”
    “掉河裏去了。”林疏說。他的媽媽笑起來，將兩人引入屋子去。林疏到房間裏，對鍾璩說：“你等下我，我洗個澡，換下衣服。”
    “好。”鍾璩坐在他的床上。
    林疏站在那裏，把濕透的衣服和褲子脫下來。鍾璩第一次看看林疏的身體，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小的時候大家一起去元溪戲水也曾看過，但卻是在彼此都進入了青春期，那個所有少年開始蛻變的時期。鍾璩看見林疏的身子，白白的，細細的，像青澀的楊桃，還帶著澀澀的味道，但那清新與爽口，讓人吃了又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林疏脫了褲子，那腿也是白白的，細細的，沒有太多的體毛，幹淨的很。隻是白白的，細細的，卻不是弱弱的，有著少年的矯健，勁頭。鍾璩看到他的背上，沒有多餘的肉，清瘦的，他站在那裏，腰身纖細，兩塊肩胛骨隨著他後張的動作擠到一塊。
    鍾璩喉頭一緊，整個人都繃了起來。林疏自顧自的拿著毛巾和衣服走到浴室裏去，鍾璩一個人在外麵尷尬著。
    鍾璩躺在他的床上，周圍都是林疏被子發出的淡淡的香氣，一股甜香。鍾璩翻了個身，緊緊攥住被子，放在鼻子下輕嗅著。嗅著，嗅著，又像不滿足似的，忽然大口的貪婪的吮吸。那甜香一股一股的湧入他的鼻腔，湧入肺。
    聽聞的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而鍾璩在這邊輾轉摩擦著。
    這個陽光好好的下午，透過密密集集的樹葉的浪層，看見那黃色的光影印在那桌子前，修長的少年繾綣在那卷被子上，腰身在輕微的聳動。
    帶著情欲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