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聰明反被聰明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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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聰明反被聰明誤
2014年1月30日。晴。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嗯……身邊躺了一個男人。渾身酸痛什麼的還是其次。關鍵
是……一絲不掛。嗯……什麼東西抵在了我的……嗯!絕對是一絲不掛!
他睡得很沉,姿勢依舊保持著懷抱我的樣子。可是,我連他的臉都想不起是什麼模樣。應該還過得去吧……果然人饑渴了太久就會變得饑不擇食啊啊啊啊啊啊!
我輕輕地轉過頭去瞄了一眼……
還不錯。【偷樂】(樂你妹啊!)
等等,有沒有戴套啊!做了幾次啊!有沒有做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啊!我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啊!質量好嗎?有高潮嗎?啊啊啊啊啊啊!完全都想不起來了啊!!!!!!!為什麼我腦子裏還是這種奇怪的東西!!!!!!
啊……不過話說回來。
這個懷抱,居然讓我覺得很溫暖。雖然身體還是很不適應……真是個,粗暴的家夥。【笑】(笑你妹啊!)就讓我安靜地貪婪地再躺一會兒吧。權當作是一次——意外驚喜。
“你醒了?”他輕輕動了一下被我枕著的手臂。
“啊!抱歉!”我哧溜一下從他的手臂上滑了下去貓進了被窩裏。
“哈?”他笑著揉揉眼睛,拉起被頭看著蜷在裏麵的我。“你在幹嘛?”
“哎?沒有——我——壓倒你了。”
“沒關係的。出來吧,貓在裏麵不是很悶?”
“沒關係,我喜歡這樣。”我的手不自覺地護在胸前。總覺得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會被“一覽無遺”雖然——該看的貌似早都看過了。
“嗯——可是……”他指了指下麵“蹭到了。”
“對!對不起!”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把被子都圍在身上。隻露出一個腦袋。然後場景大概就是……一個包得跟白粽子一樣的我,和一個……一字不掛的他以及……一柱擎天什麼的【呀!好強壯的樣子!】。氣氛從溫馨變成了尷尬。
“對不起!”我一個飛鼠撲重新趴回床上被子也隨著我伸展鋪開,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依舊是一床被子,兩個人一絲不掛……
“昨晚——”他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是我很喜歡的哪種類型。雖然我目前的狀態是扭過臉並沒有看他。但是憑聲音,就是我喜歡的類型……難怪我會一失足!嗯嗯!錯不在我!
“昨晚的事情我記不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
“你不是——都忘了吧?”他好像笑了一下。如果我沒出現幻聽的話……被——嘲笑了嗎……
我隻記得自己有去吻他。他給我的感覺也很好,確切地說。他的技巧很好。可是我所記得的隻有那個吻啊!不是說接吻十五分鍾以上才可以做接下來的事情嗎?這樣說的話一定是,一定是吻了很久什麼的對吧!
“當然,當然記得了……哈哈,一定記得的啊……”這種僵硬的笑聲和傻裏傻氣的措辭讓我自己都難以相信。
“你說——”柔軟的床墊輕微地震動著,我感覺到他的身影罩了上來。手臂撐著身體的重量,整個人就在我的正上方。而我卻不能轉身,依舊保持著這趴在床上的尷尬姿態。“你喜歡從後麵做。”
“哈?怎麼會!”我衝口而出。不過——這確實像我會說的話啊!天啊!我果然說了奇怪的話啊!
“現在呢?”
“哎?”
“要做嗎?趁你清醒的時候。”他以為我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又重複了一次“要我再從後麵做一次嗎?”
喂!再是什麼意思!做過了吧!果然做過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嗬。”正在我欲哭無淚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聲音很低沉卻也很溫柔的感覺。
“你幹嘛去啊?”我撓撓頭,看著下床去的他。
“去浴室解決啊。難道你還要做嗎?不是說有點痛嗎?”
宰了你!一定要宰了你!媽蛋!趁你在廁所自慰的時候把你按在馬桶裏淹死算了!這種混蛋加變態!
啊……可是,我真的說了這些嗎……我可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的啊。也不像是我會說的話。
疼的話就忍耐,不喜歡的話閉上眼睛睜開的時候再痛苦的事情也會過去。多麼討厭的事情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就還是會硬著頭皮去做。包括這種無法用理智來按捺的欲望。以及這一塌糊塗的人生。我翻了個身,仰躺著,抬起右手,覆在額頭上——
我還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啊。
“嗯——我能用一下洗手間嗎?”我敲了敲盥洗室的門。進去將近十五分鍾了,卻還沒有出來。不會真的是溺死在馬桶裏了吧!
“你要方便嗎?”
“嗯——我想衝個澡。”
“那你再等一下吧。”
“……你不是……還沒好吧?”這男人是個什麼鬼啊!
“抱歉。”門裏傳來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憋悶。
這麼客氣……搞什麼啊!這可是三次元。怎麼可能有這麼斯文的男人。光著身子裏外屋亂晃向onenightstand的炮友炫耀自己得天獨厚的神器,然後穿上衣服什麼都不說拍拍屁股走人什麼的這樣才是一般情況吧。這種神經質的橋段,隻有少女漫和我的小說裏才會有好嗎!
“啊——沒關係。”雖然心裏千回百轉,但是我嘴上還是很幹脆地回應著。
“你能——跟我說點什麼嗎?”
“哎?”
“隨便什麼都可以。我想——聽你的聲音。”
“你其實——是想說呻吟聲吧?”
“嗬嗬。”我聽到裏麵的人在低低地笑。“也可以啊。我覺得這樣更有幫助。”
……
我深吸一口氣……
“你心理變態啊!”沉默之後我突然吼了一聲……
“額……有效果嗎?”我敲敲門板。裏麵卻沒有任何回應“喂?喂!”我拍打著門板。然而就在這時,門開了。男人穿著浴袍筆直地站在我麵前。表情還有那麼點怨念。
“你可以去洗了。”
就這樣很自然地四目相對。二十公分的身高差。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略顯薄情的嘴唇。讓我不自覺地錯開目光。卻又不自覺地笑出聲來。真是一個……傻瓜。
我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坐在窗邊的沙發裏抽煙。
“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抱歉,我抽煙了。”他想要把煙掐滅的時候,我走過去阻止了他——我拿起他手中的煙,隨手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沒關係,我也抽煙。”
“女人很少抽煙。”
“你錯了,很多女人隻是不在男人麵前抽煙。”
“我覺得自己很男人啊。”他笑著把煙拿了過來“你知道的啊。”他那帶著曖昧和情色以為的話語讓我有些羞澀。
啊,像這樣子和一個男人以這樣的立場說話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女人還是少抽煙的好。小心變成黃臉婆到時候沒人要。”
“男人也應該少抽煙的啊。小心不舉。”我一臉嚴肅,他竟信以為真。“我胡謅的。哈哈。”我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真是個讓人舒服的男人。風趣,幽默,還有點色情。簡直……無可挑剔。
“對了,有句話我還沒有和你說。”他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拉過我的手,示意我坐在他的腿上。
“是——什麼啊?”我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他的鼻息就剛好落在我的肩頸上……
“新年快樂。”他淺淺地吻在我的唇上。帶著淡淡煙草的味道。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我能——今晚去你那兒過年嗎?”我知道這話說得不適時宜。也知道自己有多麼衝動。對一個素昧平生,卻發生了……如此這般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萬一他有妻子兒女怎麼辦,萬一他還要做一個孝順兒子陪雙親團員怎麼辦,萬一……他討厭這樣自以為是的我……怎麼辦……
“可以,不過要晚上八點以後。可以嗎?我得先回去陪父母吃年夜飯。”
“嗯……”我覺得我當時的聲音一定是喜悅的,是喜悅的顫抖。
二零一四年一月三十日十點點五十分晴。某五星酒店。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開始神經兮兮起來。活像一直驚弓之鳥。不過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所以也不會覺得驚奇。
不過最可笑的則是她一副:我什麼都記不得的樣子。
當然這也難怪。如果她想得起昨晚自己的樣子,恐怕現在又要躲回被子裏了。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懷疑,這個舉手投足之間仍充滿了孩子氣的人是不是我昨天見到的那一個。那個站在繁華而空曠的街道上,讓人覺得孤獨而又落寞的人;那個飲酒的時候盯著酒杯,表情誘惑的人;那個毫不避諱主動所為,好爽又熱情的人……以及現在……這個酒醒之後恢複精神,顯得無比幼稚的人。
真是個矛盾而可笑的女人啊。
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和未成年人發生了什麼關係——對小朋友做了奇怪的事情。
啊,不過這樣也很有趣。
不論我說什麼,她都會覺得害羞並且給予有趣的反應。雖然這些話的確都是她昨晚高潮迭起的時候說過的……果然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隻要攻略靠譜,都是變成你的囊中之物。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按照別人的規劃去行動還是第一次。確是有趣的體驗。
一個人躲進浴室去解決生理需要什麼的應該是中學生才會做的事情。但是今天卻不得不做了一次。畢竟昨晚做了四五次什麼的,如果再繼續下去對方的身體應該是吃不消了。
雖然直到最後她才把身體的感覺如實地告訴我,但是依舊讓我自己覺得的確是過分了些。
然而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一個如此善用文字,又善於表現自己的人,卻一直忍耐著自己的感覺……
剛才在浴室裏發生的事情——本來我的確是參照著既成的劇本走下來的。隻不過我有想過,如果對方真的配合著呻吟的話(現在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病態,因為的確記得她的某一篇小說裏主人公隔著門通過聲音為對方排解——雖然主人公們是兩個男人……),我可以用身邊的手機錄下來結果——
真是意外驚喜。
現在還在想這些,讓我覺得——
有一種,快要被她洗腦了的感覺。我才不要變得那麼神經質。說到底,不過是遊戲而已。
我拉開窗簾,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點起一根煙。尼古丁的味道,麻痹著我的腦神經。今天是除夕。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工作什麼的可以暫時不去想它。休假的話就休個痛快。畢竟我還有2785個號碼。再或者訂一張機票,到陌生的地方去邂逅新的情緣。反正北方的冬天,冷得可以……
家裏的烤箱有點不好用了,可以換個新的。衣帽間整理過之後騰出了很多地方可以擺放雜物,這樣就可以空出一個房間。要不要改成客人房或者把投影儀搬過去變成單獨的放映室呢……心情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角色。而這個時候如果去度假,就好像在逃避自己應盡的責任一樣。果然,作為一個上班族平時太過忙碌,能用來關心自己的時間很少,雖然我很看重這點。
“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抱歉,我抽煙了。”看見她從浴室出來,擦著濕噠噠的頭發,我下意識地說了這句——女人通常都是討厭煙味的。即使是onenightstand的對象也不例外。她們會愛惜自己的皮膚和肺部,猶勝自己。卻沒想到,她並沒有介意而是拿起了我手中的煙,用很嫻熟的姿勢吸了一口。
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一個女人抽煙。
她將煙夾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尖,煙火在她的吸吮下變得明亮。她吸氣,感覺煙在肺裏盤旋了一周,然後從鼻子和嘴巴裏慢慢地散出來。我猜她一定不知道,她抽煙的樣子,讓人覺得……極度孤獨。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又隨便地聊了兩句。我依舊忠實地扮演著一個特定的角色。而她說話的語氣,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樣——和早晨醒來的時候。判若兩人。我一直覺得這樣的語氣和措辭才是符合她這個年齡的行為。然而卻又覺得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橫在了我與她之間。就好像——攻略失敗。
不過,本來也隻是這種關係而已,盡早地散場是最好的,這樣我便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過——
在我說出這句新年快樂的時候……
我本以為是一句結束語的。
她不知道,她的那句話讓人聽了多難過。
她的神情,就好像昨晚我在霓虹的街道上問候她,她轉過頭來看我的時候一樣。
如果我拒絕……
她就好像一個身上滿布裂痕的花瓶一樣,明明輕輕一碰就會碎掉,卻還是對人說——這隻是我身上的花紋……
“可以,不過要晚上八點以後。可以嗎?我得先回去陪父母吃年夜飯。”這一刻我竟如此坦誠地回答了她。許可了她。
雖然想起來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除夕之夜找個人共度的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再睡一次,我也不會有什麼缺失。更何況——是送上門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