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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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是東勝神洲的大國,邊關皆有重將把守。而子青的畫像早已分發全國各地,再偏遠的小城鎮都有一兩張子青的畫像。子青不能出邊關,隻能往偏遠的小村跑。前幾天在一個偏遠的小村子居然都能泄露行跡,現在自己隻得往更深的山裏走了。
整個冬季子青都在逃。好在念惜半歲多,已經不用天天喝奶了,有時子青會嚼碎食物喂到念惜嘴裏。久了之後,念惜會睜著幽綠的眼睛將小小的舌頭軟軟綿綿伸進子青嘴裏尋找食物,甚至餓極了會咬子青舌頭,而子青也任由念惜咬著。
但是自從進入深山以後,大雪覆蓋,白茫茫一片,野果,禽獸什麼都沒有。子青為念惜喂完懷裏最後的幹糧之後開始擔心起來。前幾夜還能找到被遺棄的破舊茅草屋,今日直到傍晚連一個草蓬都沒有看見。天快黑了,子青隻好在一個樹洞裏棲息。睡到半夜的時候,樹洞裏有些動靜。
子青眼睛微微一亮,順著樹洞頂端的小洞摸了過去,果然摸出一些果實。第二天拿出來看居然有不少蘑菇、胡桃、橡實等好吃的東西。子青拿出缺了口的大碗盛滿雪,用術法加熱,放進蘑菇、胡桃等,不久一碗熱騰騰的蘑菇湯便好了。
子青為念惜喝完湯後,自己才嚼幹澀的蘑菇。但是念惜看到子青嘴裏的食物,原本坐在子青腿上,翻身爬了起來,張開小嘴,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子青。子青微微一愣笑著揉揉念惜柔軟的頭發,“這蘑菇很苦的,我喂你胡桃。”
半個月時間,子青靠著一顆又一棵樹洞和樹洞裏鬆鼠等小動物為了過冬儲藏的糧在越來越深的森林裏生存。當然子青每個樹洞隻拿了一部分堅果而已,畢竟小動物要靠著儲糧過冬。
這天正午突然刮起了大的風雪。子青看不清前麵的道路,根本無法前進。但是又不能呆在這暴風雪中。無奈隻得一寸一寸前進,但是被積雪覆蓋的地方有時候並不是地麵。當子青聽見呼嘯的風聲隻有在幽深的峽穀才會回響起時,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子青隻覺腳下一空,整個人順著雪滑了下去。術法瞬間在身體中遊行,剛剛穩定住身形。積雪席卷而來,子青被夾雜在積雪中動彈不得。順著積雪滑了下去時,為了保護念惜頭部被撞在斷裂的樹幹上,暈過去之前看見一個瑩瑩白光飄向自己。
暴風雪停後,一身著輕薄長衫之人行走於白雪之上。最後停在子青麵前。那人摸了摸下巴,再抬頭望了望高聳的懸崖峭壁,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後,從雪地裏掏出子青。當看見子青懷中居然還有一個嬰兒時,表情更加古怪。最後抱起子青向遠處一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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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半神夜叉因修補地獄損傷真元,已經閉關十多日了。新鬼王羅刹覺得沒有夜叉叔叔的鬼域一點兒都不好玩,想起上次從一隻小小的羅刹身體裏得到的那滴血非常有趣,於是思索著親自去看看凡塵界的人,是否都是如此。凝神,神念遍及整個宮殿。“羅叉娑、羅叉私兩大羅刹殿主為本王護法。本王要閉關!”
自古術法分兩個來源。一個是與生俱來的真靈元,這個就像是天賦,不增不減。一個是後天的自身靈力源,可以通過修煉來增強自身。一般的羅刹,餓鬼,修羅等是沒有真靈元的。他們便能在五界自由來回,但是一旦被發現就會遭到天罰。鬼王是不能把帶著強烈鬼氣的真靈元帶去凡塵界的。於是讓兩大羅刹殿主為自己守護真靈元,而真身便去到凡塵界。
凡塵界有四大神洲,北俱廬洲的人類沒有膚色,有種族優劣之差;南瞻部洲的人類推行菩薩道,喜歡苦修;西牛賀洲人類多野蠻,多羊,多玉,多牛等;隻有東勝神洲,土地極廣極大,所居住的人類極妙。
羅刹王微微思索,便化作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去往東勝神洲。落地的是一個小國——晉國。晉國主要的城鎮加起來隻有二十幾座,都城依山而建名龍泉都。羅刹王看著人來人往熱鬧的大街眼前一亮,這些都是鬼氣深深的鬼域所沒有的。
於是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好不愜意。羅刹王本就不是凡塵之軀,不會覺得肚餓,體寒等。有時候看見有人把某種熱乎乎的東西往嘴裏送覺得很奇怪,於是找到了熱乎乎東西的源頭——包子鋪。羅刹王就這樣蹲在包子鋪的對麵,一邊思索既然不是靈魂,那是什麼東西會這樣拿出來讓大家吃。
羅刹王本就五界中難得麵容俊美,少了真靈元的森然鬼氣,一張十四五歲稚嫩的臉在凡塵界仿若仙子臨塵,過往的行人都會多看上幾眼。這時一個身著華服的人把兩個剛出爐的包子遞到羅刹王麵前。羅刹王抬起頭,一雙眼角含笑的少年映入眼簾。丹鳳眼但見眼前人疑惑地盯了一下包子,再抬起頭盯著自己看瞬間臉紅。假裝咳嗦了一聲,“我剛好肚子也餓了,我們可以一人一個。”說著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羅刹王睜大眼睛看著那人將那團白呼呼,熱騰騰的拿起來放進嘴裏咬了幾下吞進喉嚨。然後自己也疑惑的拿起來小心的咬了一小口。羅刹王有生以來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嚐到不同於靈魂、不同於修煉的那種強大自身飄渺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觸碰到風、空氣、鬼氣的實體般令羅刹王震驚。
羅刹王身旁的少年溫潤的笑容聲線清晰,“我名公子束,敢問閣下大名。”五界中唯有凡塵之人類擁有名字,羅刹王眯著眼睛望了望蔚藍的天空轉過頭咧著嘴笑,“雲。”
鬼王羅刹多年以後總是不經意回想起那個蔚藍天空下兩個少年的相遇。注定相遇,注定遇而不得,注定別離。如若知道以後所發生的一切,是否自己不會選擇入凡塵。但鬼王羅刹在以後的幾萬年裏任然保留著當初那個自己不經意間胡謅的名字——雲,但是當初那個用清晰聲線朗朗地喊著【雲】這個名字的少年已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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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西海昆侖山瑤池。強大仙威蕩漾,西王母臉色複雜地立於神器昆侖鏡前。上千年來,西王母通過昆侖鏡漸漸知曉導致神界神脈須彌山以及七金山被封閉的原因——諸神之戰!雖隻有片段,但是那磅礴的術法千年以後從鏡中窺探都讓人膽寒。且畫麵隻能窺探到主神化作吞天巨獸吞下耀光,不酒神阿修羅王消失於耀光後為止。後麵的一切似乎是被強大力量封鎖了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無從知曉!
但是就在念惜出生後,昆侖鏡開始窺探出主神大戰後有些片段會閃過。也就是從半年前開始,支離破碎的片段拚湊後是毀天滅地的妖物並沒被消滅,而是入六道輪回。戰神玥似乎也入六道去追殺妖邪。這其中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現過戰神玥的身邊。在主神大戰出現的有修羅道惡神阿修羅王,鬼域的鬼王之一羅刹女。五界至尊唯有妖界妖皇和鬼域另一鬼王半神夜叉,妖域妖皇已然圓寂,唯一的線索便是半神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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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界幽深的峽穀底。當子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木屋的床上,床上鋪的是一張涼席,床下墊的是一層稻草。子青揉揉自己的頭發現念惜不在自己身邊,一驚跳下床,環顧一下四周朝屋外跑出。
暴風雪已經停息,屋外是厚厚的一層積雪。雪中立著一顆又一棵看似已經枯死的樹木,一人身著薄衫正懷抱念惜立於樹木之中。子青冷冷的盯著那人緩緩開口,“把嬰兒給我。”
那人伸手揉了揉念惜的頭發頭也不回地輕輕一笑。“給了你,好讓你們凍死在這雪中麼?”
子青慢慢走近,“我不覺得我弟弟在你這個瘋子身邊會很安全。”
那人一愣轉過頭盯著子青,“我看起來像瘋子?”那人眉眼之間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但是身上卻無半點術法波動。
子青不緊不慢的走近那人,“雖然是你救了我們,但是寒冬卻穿的如此之少,不僅睡涼席,你的家裏一點禦寒之物都沒有。”這峽穀在子青神識之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除了幾隻靈精,隻有眼前那人是活物。
那人現實一愣,再哈哈大笑起來向前一步,子青猝不及防地被那人拉進懷中。雖身著薄衫,那人的胸膛卻炙熱如暖爐。本想掙紮,但念惜在他懷中睡得很安穩,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人見子青不掙紮,摸著後者頭上柔軟的頭發癡癡地說。“你們都當我的兒子好不好?”
子青黑著臉搶過念惜推開那人,轉身跑向木屋。那人在後麵不死心地大喊,“我這個爹爹不要白不要啊,很好的啊~出來讓我摸下你們柔軟的頭發好不好?”
“等等,開門啊~兒子,讓爹爹先進屋好不好?”
“。。。。”
“兒子啊~~爹爹可是救了你們性命的啊~”
“。。。。”
“兒子啊~外麵風好大,爹爹快凍死了。”
“。。。。”
一個絨絨的小白球懸浮於空中,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正盯著子青和念惜。
子青將念惜輕輕的放在涼席之上,又將自身的棉衣脫了下來,裹在念惜身上。小絨球飄到念惜麵前,一雙大眼睛盯著念惜滴溜溜的轉。
子青在旁邊冷冷地問,“好看麼?”
小絨球點點頭,隨後睜大眼睛盯著子青。“你能看見我?”
“很奇怪麼?你就是我和我弟弟掉入懸崖時,用自己保護我們不被雪掩蓋的靈精?”
小絨球欣喜地點點頭,隨即在木屋裏亂竄。“你是第一個能看見我和我說話的人類。”
“他看不見你們?”子青指了指屋外正嚎啕大哭的人。
小絨球眯著眼睛想了想,“應該看不見,但是我覺得他能夠知道我的存在。你能看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
子青輕輕一笑,“雖然你看起來像雪精靈,但是你的真生是山精。”
小絨球聽後更加興奮,嗖地一聲衝窗戶竄了出去。
一股寒風自窗口吹了進來,子青縮了縮脖子。屋外的人突然停住了大哭拍著門神秘的說,“兒子啊~爹爹教你們寒冬禦寒,炎夏祛熱的方法好不好?”
子青眼睛一亮,思索了一下打開了門。
門一開,那人猛地將子青撲倒,“兒子啊~爹爹以後會好好疼愛你們的。”說著揉了揉子青柔軟的發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