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極限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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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還真將念惜放進自己的擔子裏,牽著子青的手托詞城外固鎮上一戶人家急需醫者。守城的將士都知道臨還真是出名的遊醫。雖已日暮,但任然放行。
他在城外一茶鋪租賃了一匹馬,騎著馬向遠處的山巒而去。兜兜轉轉大半夜,終於走進一小山村敲響了一戶人家的柴門。開門的是一老嫗。老嫗但見是遊醫臨還真,熱情地迎接到了裏屋。
臨還真喜歡在都城附近的小村莊行醫,有時還分文不取行義醫。很多村莊的人都喜歡這位遊醫。而這個村莊雖離梓涼都城近,但是因為在山坳裏,平時鮮有人出入,所以還算稱得上安全。
臨還真便把子青兩兄弟寄托給顧家兩老人。顧家老歐雖有一把年紀,但膝下無兒無女,隻有一老伴兒陪著。晚年覺得有些蒼涼,很想養個孩子什麼的。
臨還真便把子青送到了這裏,說不上為什麼要幫子青兩兄弟,總覺得離開都城他們才能安全。顧家兩老收養了兩兄弟,於是兩兄弟改姓為顧子青、顧念惜。
第二天一大早,臨還真便急衝衝地走了,承諾下次一定帶你好吃的給子青。顧家老嫗特別喜歡念惜,一大早便抱著念惜去村裏剛生了小孩的人家去,嚷嚷著給點兒奶。後來就由子青獨自抱去,村裏人大多樸實,也就順帶著一起喂了。一直在旁邊守護的子青微微展開眉眼。
村裏的日子很平淡,每天子青抱著念惜吃過奶之後就坐在田地旁看著老翁鋤地。因為剛來的時候子青就梳著雙丫髻,顧家老嫗以為是女孩,便又用麻布做了一身女兒衣裳。子青看了笑而不語,後來老嫗隻好改成男孩衫。
日子雖清苦,但是一日三餐能吃飽。有時候村裏的小孩子會跑過來纏著子青一起玩兒,甚至還會收到有些女孩子送的花環、烤紅薯等小物什。臨還真來過兩次,帶了一些小孩子喜歡吃的糖果糕點,還有一些棉花,麻布等。
漸漸地過了兩三個月,天氣正式轉涼。老嫗開始打算為子青做厚棉襖了。念惜也開始學著到處爬了,一雙幽綠的大眼睛到處盯著看。有時候咿咿呀呀的爬到子青懷裏啃子青的臉,啃得子青滿臉口水。但是子青覺得這種生活很好,不用擔心那麼多的權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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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妖域。上百隻羅刹被逮捕回妖域投進無間地獄永世受起折磨,曾經吸食過子青一滴血的那隻羅刹也即將投入煉獄。新鬼王羅刹百無聊賴地看著一隻隻羅刹被投進無間煉獄,突然手指一伸指向一羅刹輕輕道,“那隻羅刹是我的了,送到本王宮中。”
新鬼王年紀尚小,還無法收斂自己龐大陰森的鬼氣,匍匐在地上的羅刹渾身顫抖。新鬼王一步一步走向羅刹。在數丈之遙,竟暈死過去。鬼王鄙夷地瞧了一眼,如不是這隻羅刹身體裏有種神奇的東西,自己怎會親自接見。不過暈死過去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新鬼王閉眼,一股鬼氣闖入夜叉體內。這隻夜叉體內有一滴鮮血,閃著異樣的光。這滴血正緩慢地促使附近的死靈之氣升華。鬼王詫異,小小一滴血便有如此功效,那它的靈魂該是多麼誘人。
鮮血顫動,終被鬼王的鬼氣包裹拽出夜叉體內沒入自己身體。新鬼王冷冷地別一眼癱倒於地的羅刹,後者頃刻間化為灰燼湮滅。鬼王舔舔嘴角眼神飄向遠處,“到底什麼樣的生物才如此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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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翩然而至。當然隨著雪一起來的還有一夥強盜,強盜將村裏的所有人趕到一起,然後挨家挨戶地搜糧食、棉被之內的禦寒之物。顧家老嫗與老翁把子青和念惜緊緊地擁在懷裏,聲音顫抖不已。“乖孩子,不要出聲。過會兒就沒事了,啊~”
子青冷冷地盯著那群人搜刮不屬於他們自己的財物。村裏有些小孩子被嚇得微微哭了起來,看守的一人似乎特別不耐煩,揮舞著砍刀大聲嚷嚷,“哭什麼哭!不許哭!再哭,老子把你們砍成兩截!”
這群強盜有二十幾個,對於現在的子青來說,根本無法對付。單打是能夠贏的,但是要是被圍攻,自己將毫無勝算。雖不忍村民受傷害,但是為了懷裏的念惜隻好忍下這口氣。
強盜搶了東西準備撤退,就在村民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徒生變故。靠近村頭的一家人之中有人藏匿於稻草堆,想趁著強盜不注意跑到官道上去求救。
但是卻露出馬腳從稻草堆上摔了下來。正欲離開的盜賊頭子突然不走了,舉起砍刀就要砍那人。他家人急了,衝上去抱住盜賊的腰讓那人跑。村民也急了想要上前幫忙,盜賊們為了控製場麵,隻得嗬退圍上來的村民,但是卻讓那人跌跌撞撞地跑遠了。
盜賊頭子殺心一起,揮著一把砍刀拋了過去。大家都以為會砍中那人,但是砍刀卻直直地停在了那人身後一米半空。終於那人拐個彎跑出了大家視線。
盜賊頭子轉過身來看見一五歲孩童立於村名之間,眼神淩厲。
子青冷冷地盯著盜賊們,“這些東西本就不是你們的,讓你們拿去就算了。但是傷人絕對不允許。”
一盜賊譏笑,“喲嗬~小子,我們出來殺人的時候。你還在你爹爹胯下呢!”眾盜賊哄然大笑。
子青單手懸空,臨空一抓。那把被盜賊頭子拋出去的砍刀快速地飛到子青麵前,子青握住刀柄厲聲質問盜賊們,“你們誰都有年邁的時候,若是別人來搶你們賴以生存的東西,你們會怎麼辦?”
盜賊們啞口無言互相望了一樣,正欲脫口大罵,卻被盜賊頭子擋了下來。盜賊頭子冷冷地盯著子青,“小小年紀便已修道不簡單。如是你勝了我,我便歸還村民物什。如若輸了,你就要跟我走。當然,我會讓你一手一腳。免得你說我欺負小孩子。”
子青給蹲在地上擔心的老嫗老翁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慢慢地走出人群,去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之上。“不用讓什麼手腳,你盡力便好。否則到時候輸了,又托借口說什麼。”
盜賊頭子哈哈大笑“有意思的小孩。”
初雪繼續悠悠地飄著,盜賊頭子發力朝著子青撲了過來,子青凝神提氣快速跳離原地一丈。盜賊微微一愣,但反應極快,就在子青跳起的一瞬間朝著子青落地的踢出一腳。子青在半空落下的一瞬術法於體內流竄。但無外力下再次騰空而起,落於兩丈外。
盜賊頭子微微眯著眼,再次快速朝著子青飛奔而來。子青騰空一道術法於指尖呼嘯而出,盜賊頭子身法徒然變快躲過了疾飛的術法。子青微微皺眉,不能讓他近身。隻要近身,憑著盜賊的強悍肉身,自己便毫無勝算。
子青躍於茅屋之上,微微喘氣。幾個回合下來,盜賊頭子都以快速的身法躲過自己的攻擊。自己已經氣喘籲籲,但是對方卻依舊麵不改色。消耗戰不利於自己,必須趁其不備打倒他。流竄於身體之中的術法加強一分,身體除了稍微有一絲刺痛並無大礙。
子青凝神,盜賊頭子突然消失在原地。側目,盜賊頭子已經出現在子青後麵。來不及反應自己已經從屋頂上被甩了下去。好快的身法,而且一絲術法波動都沒有,完全靠強悍的身體來完成。
子青跌在雪地裏的右肩傳來一陣劇痛,右手臂已然脫臼。盜賊頭子踩著雪緩緩而來。“你們這些個修道之人身子骨就是弱。碰見老子便什麼都不是了。認輸吧,小子。”言罷一腳踩上了子青的胸膛。
子青忍住痛處左手出其不意抓住盜賊的腳踝,一道術法湧進後者體內。術法於外攻擊身體,於內攻擊靈魂。子青的術法直接沒入盜賊頭子體內靈魂,盜賊頭子突然一聲慘叫倒在了雪地裏。子青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向村民。
但是本應倒地不起的盜賊頭子緩緩站起來,滿臉陰霾地對著子青的背影“你知道麼?你惹到我了!我要把你撕成兩半。”子青一驚,轉過身。盜賊頭子撕碎自身上衣,露出過分結實的胸膛。悠悠飄下來的雪在身體半寸外居然融化,遠處看來盜賊身體就像冒著騰騰仙氣。
盜賊頭子身形速度越來越快,子青單手術法根本無法擊中盜賊,禁錮術法太過緩慢,盜賊憑借肉身的速度完全可以避開。自己漸漸有些跟不上盜賊的速度了。子青皺眉再次加強身體之中的術法流動,最初的那絲疼痛加深。眼前再次清晰,身影也漸漸輕盈。甚至能夠捕捉到盜賊下一瞬動作。
子青單手拈決,兩道術法能讓盜賊避無可避。但就是這避無可避的術法,盜賊突然停在原地,對準半丈遠的子青揮出一拳。那拳竟生餘勁,波及子青左肩,一陣如雷擊般酥麻侵襲左肩。
子青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盜賊。盜賊冷哼,“千百年來,都以修煉道術為主,卻不知真正強大的是氣,氣以修煉肉身為強,必將有朝一日淩駕於術法之上!”
子青冷冷地看著盜賊,“但不是此時此刻!”子青體內術法波動再次強盛,數丈之類的飄雪被震開。子青忍住劇痛,轉換身形。十幾道術法同時擊中盜賊頭子。盜賊頭子隻得不甘心地倒地認輸。
根據盜賊頭子最初的賭約,盜賊們隻得不甘心地空手而歸。盜賊剛走,被圍在村民中的子青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果然,不應該承受太多的術法波動。內髒出血,在多半分術法內髒便會損壞。
逃跑的那名村民一定回到官道上尋找官兵。自己不能出現在他們麵前,雖然內髒受傷,但必須趕在官兵來之前逃離此地!下定主意的子青便向顧家老嫗、老翁道別。
從子青以術法挑戰盜賊頭子的那一刻起,兩老就清楚地知道這不是一般人,雖不舍,最終還是在村裏以一擔糧食換了一頭毛驢。子青裹著身上顧老嫗親手為自己做的棉襖迎著初雪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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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一村莊。雪還是一如既往慢悠悠的飄著,整整2個月。整個世界仿佛睡著了一般。安靜的森林,村莊都沐浴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
由遠至近的一個小黑點漸漸出現在通往村莊方向的道路上。來人裹著一層又一層的臃腫劣質棉襖,這使得他的行動異常緩慢。不過露著的那雙黑色眼眸裏卻有著異常堅定的東西。走進村莊後,來人還是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路旁。
柴火在鐵盆裏噼裏啪啦的燃燒著,大夫拔掉插在早上倒在路上的孩子身上的治療銀針,隻見床上的孩子一直皺著的眉角漸漸舒展開來。大夫擦了擦頭上因消耗體力而虛弱的汗珠,轉身對老村長說,他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看這孩子的造化了。老村長點點頭,拍拍大夫的肩膀,把他送出門外。
村長夫人靠近床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孩子。一想到早上起來就發現路上倒著這樣一個孩子,村長夫人的心就糾了起來。這個孩子也就五歲左右,白皙的的皮膚,精致小巧的五官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最奇怪的是這孩子的懷裏還有一個嬰兒,不過那個嬰兒似乎被這個孩子保護的很好,隻是沉沉的睡去了。此刻正躺在另一個房間裏安靜得睡著。
村長夫人看得癡了,剛想要上前摸摸這漂亮的孩子。忽然這孩子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眸一下子把正要上前的村長夫人嚇得跌坐在地上。這孩子快速地環顧了四周,村長夫人還來不及反應,一把從懷裏摸出來的匕首已經直接橫在她脖子上了。
子青冷冷地問“嬰兒呢?”村長夫人此刻嚇得說不出話了,戰戰兢兢地指了指裏屋。接著這個孩子就消失在她麵前。
不遠處的深林裏快速閃過一抹身影,如寶貝般緊緊摟著懷裏的嬰兒。喃喃得說“念惜,我們離開這裏,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永遠!”